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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声音还是那么一个声音,但是,前后的反差却极大。
如果说,戴上眼镜的祁念远是一位文弱书生,斯文俊秀的话。
取掉眼镜的他,就一下子释放了本性,张狂又桀骜。
不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祁念远。
顾宁神色有些郑重,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放出来了一个魔鬼。
不,更应该说是周致远,有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顾宁努力睁开眼睛,企图看清楚对方。
但是,可惜,前车隔着后车,一下子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见顾宁长久得没说话,车子也没了动静。
祁念远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松了松已经被撕破的领带,留下一句话,“顾宁,你别死了,以后我们接着玩儿。”
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好玩儿的人。
还是个女同志。
那就更好玩儿了。
更别说,对方还是周致远的女人。
这就,更让祁念饶有兴趣了。
当然,他对顾宁的兴趣,不止只是顾宁是周致远的女人,这一番接触下来,他发现顾宁本身,更让人有兴趣。
这般硬骨头的性格,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要把对方的骨头,一节节打碎了,在捡起来,拼凑起来。
不知道,到时候的顾宁,还是不是这般硬骨头了。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祁念远的念头,怕是要骂一句,死变态。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思。
顾宁抬头,揉了揉眉心,看着远处的扬长而去的车子,忍不住拍了下方向盘。
向来,脾气好的她,也忍不住骂一句,“死变态。”
先来戏弄,又对上生死了,却说走就走。
没有半分犹豫。
这人,是什么?感觉这就是个疯子,在戏弄人生,怎么高兴怎么来。
正当顾宁暗骂的时候,方灵鹃和方邵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顾宁,你没事吧?”
语气着急,面露关切。
顾宁揉了揉头,又活动了下手腕,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才摇头,“我没事,你们上来吧,那疯子走了。”
说完,她就拉开车门,直接下去,许是之前太过绷紧,这会下车的时候,双腿有些发麻,差点没站住。
还是,方灵鹃眼疾手快,把顾宁扶着了,“还说没事,你先前撞对方车子,我看着就还害怕。”
那一下的,真的是实打实的,没有掺任何虚假。
顾宁苦笑,“不来真的,对方不会走的。”
就祁念远那性子,煞星疯子一个,不拿真的出来,对方怕是还跟之前那样,故意戏弄人儿,没完没了。
方灵鹃沉默了下,半晌才问,“你认识对方?”
下车的那一会,足够让方灵鹃想清楚这一切了。
顾宁既然敢撇下他们独自去,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顾宁点头,“认识。”
“在鹏城遇到的煞星,叫祁念远。”
这话一说。
方灵鹃和方邵阳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顾宁意外了下,一边跳着走到旁边的沟渠,活动了下胳膊腿,一边试探问,“瞧着你们这脸色,像是认识?”
不等方灵鹃回答,方邵阳就开口了。
“不知道,你口中的祁念远,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
“怎么说?”
顾宁来了好奇,“我就知道,对方是三年前来的鹏城,以前是首都人。”
当然,是首都人这个消息,还是周致远查到的。再加上,祁念远的普通话虽然很标准,但是一开口,到底是有点京片子的口音。
这点是瞒不住大家的。
一来二去,顾宁也就知道了。
一听顾宁这样说,方邵阳和方灵鹃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苦笑了下,“那就是他了。”
“不过,顾宁,你怎么惹上这个疯子了?”
连方邵阳和方灵鹃都说对方是疯子,可想而知,祁念远的疯,有多出名了。
顾宁简单地把去鹏城,怎么和祁念远认识和结怨,说了下。
说完,方灵鹃叹了口气,给顾宁揉手腕,“那你是真倒霉,被这个疯子盯上了。”
“不过,你口中的周致远,怎么得罪对方了?”
这顾宁哪里知道,这也正是,周致远回安州市,所要查找的消息。
顾宁摇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知道祁念远的母亲吗?”
这话一说,方灵鹃和方邵阳顿时静若寒蝉。
“怎么?”
“这里面还有啥不能说的消息吗?”
方灵鹃和方邵阳对视了一眼,随即,方灵鹃想了下,“还是我来说吧,当时邵阳还小。”
“我先从祁家说起来吧,祁家和我们方家一样,都是做生意起来的,但是祁家比我们方家更厉害一些。”
“当时,我们方家落难的时候,祁家的当家人却极有眼力,捐了明面上的家财,保住了祁家所有人,完好如初,但是除了一个人——”
“谁?”顾宁问。
她心里有了个猜测。
“就是祁念远的母亲。”
果然,如同她猜测的那样,顾宁追问,“祁念远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的来历,有人知道吗?”
周致远去查到的档案消息,是说祁念远的母亲,在医院病逝的。
但是,听方灵鹃这话,明显不是。
方灵鹃陷入了回忆,“我当时也小,也就刚十岁出头,正值方家大难,我只知道一知半解,你听听就行。”
“祁念远的母亲是暴毙的,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死亡。”她似乎也有些惋惜,“当然,这是对外的消息。”
“那对内呢?”
顾宁问。
“对内,这就没人知道了。”
方灵鹃忍不住讥诮一句,“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年,我们这种人家,想要一个当家主母没了,也不是容易的事。”
接着,她突然想到来什么,“但是祁念远母亲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祁念远母亲是,祁念远父亲从外面领回来的女人,不知道来路,没有家世。
当年,我听我爷爷说,祁家人还强烈反对过,但是祁念远父亲执意要娶,祁家人没办法。
这才答应下来,说是就当祁念远父亲,娶了个花瓶回来了。”
对于花瓶,主人家想处置的时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样,当年祁念远母亲,突然暴毙,似乎也不意外了。
毕竟,一个花瓶,是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的。
“不知道来路?”顾宁喃喃道,她突然抬头,问道,“那她有亲戚朋友吗?她死的时候,那娘家的亲朋好友,没去吊唁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家也处境艰难,我也没关注,不过我回去可以问问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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