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8.吞噬世界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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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圣杯战争中，剑士是很普通的……不是这样吗？”</p>

对于向自己确认这一点的绫香，凛却采取了委婉的说法。</p>

“之前我看到他站在警车上演讲的画面，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和脑袋出了问题呢。”</p>

“……是这样呢……”</p>

绫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p>

另一边，剑士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p>

“哎呀，如此说来……差不多该筹备歌剧院的修缮费用了。”</p>

但是，她这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p>

一股奇特的恶寒掠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p>

“……怎么了？”</p>

“都小心点！”</p>

向众人发出警戒的，是一个名叫斯芬的年轻人。</p>

“现在……周围的气味开始逆转了。”</p>

虽然不太清楚所谓的气味，但绫香能够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p>

“这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吧？”</p>

眯着眼睛的剑士向周围的众人发出警示。</p>

“嗯嗯，我的随从魔术师也发出了警告啊。”</p>

“这个地下……收到了某种侵略……不对……是被吞没了？”</p>

············</p>

伊什塔尔神殿上层区域。</p>

■■■■开始把世界翻转过来。</p>

与黑烟和雾气有明显区别。</p>

与其说是涌现，不如说是周围的光被一个点吸了进去的光景，一边渗入神殿，一边扩大了暗之领域。</p>

黑暗包围了伊什塔尔，从祂的视野中夺取了一切光明。</p>

在连触碰肌肤的风的流动都消失无踪的情况下，伊什塔尔的背后有一把黑色的利刃正在逼近。</p>

但是——攻击被轻易地化解了。</p>

伊什塔尔神殿的一部分墙体被‘魅惑’所操控，伊什塔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抗住了不可见的刀刃。</p>

刀刃被墙体反弹的声音被吸入黑暗之中，两把利刃从完全不同的方向同时逼近伊什塔尔。</p>

但是，无法触及。</p>

伊什塔尔仍然没有移动，用自己周围因魅惑效果而浮空的石头和装饰品挡住了刀刃的连击。</p>

暗杀者释放的黑暗之刃没有厚度的概念，按理说，不论是钢铁的盾牌还是战车的装甲，刀刃都能够穿透并且夺走对方性命。</p>

如果是拥有强大魔力防御的英灵和魔术师之流，是可以抵抗这种攻击的。到此为止，作为英灵之间的战斗还处于常识范围内吧。</p>

但是，暗击的浪潮并未停歇。</p>

两击同时发出之后，不可见之刃从女神的头顶，脚下以及背后三个位置同时袭来。</p>

发出三声碰撞声，再次被吸入黑暗之中。</p>

在那声音完全消失之前，四之斩击攻向了伊什塔尔。</p>

但是，无法触及。</p>

五之斩击。</p>

六之突刺。</p>

十之刀刃。</p>

二十。</p>

一百。</p>

一千。</p>

最终，暗杀者使出了全方位的连击，不仅是石头和装饰品，连空气本身，或者说物理法则都被女神所魅惑，将刀刃触及祂的肌肤的因果从世界中排除。</p>

如果对手是一般英灵的话，这般攻击应该已经让对方的灵基归于黑暗了吧。</p>

然而，尽管眼前的这位不过是沾染于此世的残响，却是神残留在世间的神性的一部分。</p>

本就不是一个英灵能够对付的存在。</p>

“我还以为你要搞什么把戏……真是个无趣的戏法。”</p>

在黑暗之中，伊什塔尔向暗杀者如此告知。</p>

“你以为将我的身姿和声音隐没于阴影之中，就无法向周围施展魅力了吗？没用的，我的魅惑和五感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世界注定会被我的存在所魅惑。”</p>

‘影子’令空间本身的色彩和光辉消失，领域也随之扩大。伊什塔尔举起双手，意图将其驱散。</p>

“傲慢啊，晦冥之舟人。”</p>

女神所说的话语已经超越了言灵的范畴，变成了世界之理本身。</p>

“如果对手是普通英灵的话，应该多少能听懂吧。如果你有心的话，说不定就能在没有被从者发现的时候击杀御主。比如那个看上去结实过头的复仇者，我也不太清楚你能不能解决他，但他的御主是人类，用现在这种把戏应该可以收拾他。”</p>

这是人类的理想还是其他动植物的理想并不重要。</p>

女神的话语，对于星球的表层而言是理想的。</p>

“不过……”</p>

女神·伊什塔尔说乌鸦是白色的，那么黑色的乌鸦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p>

从结果而言，就算乌鸦这个物种从地球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p>

“不要以为在天空面前，有影子投下的领域呢。”</p>

以否定渗出之黑暗的形式，通往神殿身处的通道中出现了光辉。</p>

蓝色的，澄澈之光。</p>

地上产生了苍穹，明星一般的、浅色且眩目的光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p>

并且——光辉之中浮现出一个影子。</p>

“现在的你，看上去好多了。”</p>

那是一个佩戴着骷髅面具的刺客，他的身体被无数枚重组为刀刃形态的青金石贯穿。</p>

灵核被击碎了，已经感受不到作为英灵的脉动。</p>

“听到晚钟的，好像是你的耳朵才对吧？”</p>

影子是影子，是一种现象，因此不能存在于光本身之中。</p>

并非从眼球而是从世界本身之中夺走光，暗杀者穷尽所能的技艺，被女神的权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了。</p>

或者说，女神是这么认为的——</p>

女神有一个根本性的误解。</p>

暗杀者扩大的影子。</p>

无数次出现的，不可见的斩击。</p>

这绝对不是这位暗杀者的本质。</p>

“……？”</p>

女神·伊什塔尔脸上的表情，消失了。</p>

这时的祂，终于察觉到了异常。</p>

摧毁了暗杀者的灵核，这种感觉不会错。</p>

但是，看不到灵基崩溃的任何碎片。</p>

不对，不仅如此——</p>

最先是怀疑，接着是些许动摇，最后变成了苦涩的焦躁。女神的表情和神气发生了变化。</p>

“你……意图扭曲‘理’吗？”</p>

“非也。”</p>

如影的暗杀者，发出了声音。</p>

理应死去之人的声音响了起来。</p>

灵核被击碎，理应不存在之人的声音，确切地在伊什塔尔的耳边低语着。</p>

从女神耳边传来的声音，好似在遥远过去的世界某地的低语的残响，因为距离遥远，因此以层层叠叠的形式传入了女神的耳中（山谷回音）。</p>

“吾，将要在此结束被刻录为副本的从者的（暂时的）旅途。”</p>

明明应该是全新说出的话语，却给人一种作为很久以前被告知的话语被铭刻的错觉。</p>

“……！”</p>

“借与无穷之影的一个碎片，现在乃是返回幽明境界之刻”</p>

伴随着这句话——从暗杀者的遗骸中，产生了数量惊人的‘影子’。</p>

影子好似黑之爆发一般扩散开来，再次开始吞噬光明，将诞生在神殿之中的天空染成了比夜晚更加深邃的黑暗。</p>

超越言灵，压制神明的异质之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