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屠神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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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碧绿的光辉逐渐扩散开来。</p>

这头陨落已久的古神，重新感受到了那散落于四面八方，整片埃及之地的信仰，虽然每一处都很黯淡，但就像夜空中的萤火，不可忽视。</p>

“埃及之地，你们的神灵回来了！”</p>

牛头神仰天发出了一声酣畅淋漓的哞声，仿佛要将无数岁月来苟延残喘的憋闷，尽数宣泄出来，整片大地都在震颤。</p>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施法者，竟真能使自己的神性复苏，重获真神位格。</p>

“吾已重拾真神位格，高举王座，神火已燃，凡俗之辈，还不快快俯首？”</p>

祂的神目极有压迫力，使人油然而生一种想要跪地膜拜的冲动，明明是一头牛头怪物，此刻却给人一种极为神圣之感，仿佛庙宇中供奉的古老神只。</p>

不对，祂就是庙宇中供奉的古神！</p>

所有凡人，都在这神威之下直不起腰来。</p>

但就在这时。</p>

重掌神权，意气风发的牛头神，便被从后方飞射而来的天命之枪贯穿了胸膛，与此前那道将要愈合，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并列而立。</p>

伤口处，还燃着一层宛如附骨之疽的龙炎，剧痛，使祂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p>

这一枪，仿佛将高高在上的古神也打落了神坛，原本恐怖的神威，一瞬间消弭乌有，凡人重新掌握了身体，纷纷向后退去，撤出战场。</p>

这种程度的战斗，他们根本没有掺和进去的余地。</p>

“亵渎真神者，必将永坠冥府！”</p>

牛头人低头看了眼胸膛处的巨大伤口，眼神中的暴怒仿佛要化作实质点燃——真神最注重威仪，当着这么多凡人的面给了自己一枪，这样的冒犯，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刷。</p>

黑棕色的毛发刺破皮肉，巨大的牛蹄砰得一声踩在地面。</p>

浓郁的黄色神辉凝聚在伤口处，那龙炎再怎么强横，也抵不过前赴后继的神辉，很快就被熄灭，伤口也再度生出肉芽，开始了愈合。</p>

“撤回塞曼努德。”</p>

洛萨默默向撤走的骑兵队伍打了个手势，神情凝重，神域的力量并不陌生，他能感受出对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古神而已，在这片大地上也不算稀罕。</p>

他还弱小时，就曾杀死过这种苟延残喘的古神。</p>

切里尼娜突然出现，低声道：“大人，这个施法者的身体，好像是被不知哪来的邪神给占了？”</p>

被击溃的神威，开始重新凝聚。</p>

感受着那从四面八方涌现出的压力，恍惚间，洛萨仿佛看到了一座座古老破败的神龛，庙宇中，如潮水般汇聚来的金色光辉。</p>

那不是幻觉。</p>

而是身为高等生命所拥有的超凡视觉。</p>

他皱眉道：“不是邪神，是正神。”</p>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埃及神系中一系列神明的特征，猜测道：“应该是传说中的丰饶之神阿匹斯，祂借助那具施法者被同源魔力浸染过的尸体复苏了。”</p>

埃及的牛神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掌管丰饶的阿匹斯，一个是荷鲁斯的妻子，爱神哈托尔，但后者是一头母牛，显然不是。</p>

随着一道道常人看不到的金辉涌来，牛头神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三米，五米，十米，直至最后，祂俨然成了一头三十米高的健硕巨神，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大理石雕刻一般，在阳光下倒映出炫目的神辉。</p>

祂的身后，原本只是施法者的造物的木龙，也开始迅速生长，缠绕在牛头神的身上，形成了一副坚固的盔甲。</p>

祂的手中，也有神辉汇聚，形成了一柄巨大的镰刀。</p>

“但在东方世界，就算你是正神，只要我宣布你是邪神，你也是邪神！”</p>

洛萨的身体迅速膨胀，红黑的鳞甲浮现，巨大的肉翼撑破皮肉生出，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头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庞然巨龙。</p>

仿佛戴着龙角王冠的头颅，居高临下俯瞰面前的牛头巨神，糅合了黑暗领主和真龙龙威的气势，仿佛实质化了一般，充塞了牛头神的神域。</p>

火焰神性更是在他源源不断的龙裔力量灌注下，轰得燃起，被催发到了极致。</p>

在现实世界里，他不可能把自己束缚成一地的山神，那是自断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