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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林离开后,客厅中只剩下汪直铭和何苒苒两人了。何苒苒呆滞地看着何大中留下的那滩血迹,眼神空洞无神了,仿佛失去了魂魄,也是,几乎在刹那间,她经历了老师被杀,战友的背叛,精神怎么会不崩溃?何大中是她的教导员,更是何苒苒信仰支柱,他的死无疑抽走了何苒苒信仰大厦的房梁,而方墨林又狠狠踹了一脚,让本来摇摇欲坠的大厦轰然倒塌。
纵然是块钢铁,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捶打,何况,何苒苒的心是肉疙瘩,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她眼眶滚热酸楚,眼泪将要夺眶而出,但她不愿意让汪直铭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几乎在泪水泛滥的前一秒,她蹲下身,双臂抱着膝盖,极力去掩盖。
其实,汪直铭想安慰她,但如果开了口反而适得其反呢?他觉得,何苒苒需要一个人安静呆一会儿,调整情绪。只不过,他不知道,她迫切需要一位值得信赖,可以倾诉的对象。
何苒苒抬起头,可怜巴巴的仰望着他,强颜欢笑地问;“能陪我喝点酒吗?”
“好。”汪直铭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汪直铭开了瓶红酒,倒入醒酒器醒着,然后倒了两杯,和何苒苒面对面坐着。他们一杯接一杯喝着,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儿,汪直铭接着又开了瓶。
何苒苒酒量不济,盏茶功夫,脸色红赤的像火烤了一样。而且,她醉酒前后判若两人,借着酒劲将肚子中的委屈一鼓作气地倾斜了出来;“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我干爹和干哥去世了,老师被曾经最信赖的战友杀了。”她时不时将酒杯送到嘴边,混杂着苦水往肚里咽,“我一个亲人,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未来的路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了。”
“目睹亲人一个个离去,独自面对承担接下来的大风大浪,落在谁身上不是一记重锤?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曾经经历过何苒苒此时此刻的孤独和绝望。当年,汪大海突然离世,他的身份从一名学生转换成了十笏行的总掌柜。没有社会阅历,甚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就面临着十笏行掌柜们的冷嘲热讽,处处排挤和掣肘,品尝到了孤独无助的苦味。他不止一次想过卸任总掌柜,做个自由潇洒的甩手掌柜,却又不想辜负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他咬牙撑了下来。当然,汪直铭能踩着蒺藜一路走到现在,小君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她陪在身旁,无时无刻给予他鼓励,他的精神早崩溃了。
同为同病相怜的病人,汪直铭知道该开什么药去治愈她。
“不论你怎样看待我,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的。”汪直铭的这句话完全发自肺腑。
何苒苒托着腮,蒲扇般的睫毛半遮半掩着醉迷迷的眼睛;“有的时候啊,我真搞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和一位被滨崎盯上的军统特工来往,你不怕你们汪家和十笏行收牵连?”她见汪直铭沉默不语,接着说,“老师死了,我的后盾没有了,不可能再威胁你和我联手寻找黑百合了。”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人?”汪直铭饶有兴趣地问他。
何苒苒稍加思索,撩起凌乱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把我赶走,和我划清界限;或者,主动向滨崎举报我是军统,让他更信任你。”
“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汪直铭说。
“直话直说,别和我打哑谜。”
“滨崎要不要对汪家和十笏行动手的关键不在于你,而是我的立场。”汪直铭说,“他用尽了各种手段迫使我为他们效力,我却无动于衷,即便如此,他依然对我以礼相待,这是因为,他想要得到那批文物不能缺了我这个棋子。”他接着说,“只要方墨林不把能证明你军统身份的材料给滨崎,他即便怀疑你也不会抓捕你的,其中一方面在于我,另外,他有了方墨林这个棋子,审讯你的意义并不大,毕竟,你们都是老猫的学生,了解的情报相差无几。”汪直铭笑着说,“你完全可以安安稳稳的在我这里住下,等开了春,我安排你和小君离开上海到没有战争的地方好好生活。”
“你认为滨崎会允许我和小君离开上海?”
“对于怎样妥善安排小君我想了很长时间,滨崎在乎的是黑百合,只要我留在上海扛下所有,你们都可以离开。”
“你想怎么做,滨崎才信任你?”
汪直铭深深叹了口气,把心中的计划说出来了,“关于黑百合,小君知道的要比我多得多,她瞒着我也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但作为当哥的,我不会埋怨她,也不会牺牲她救汪家和十笏行?”他接着说,“如果,我为滨崎找到剩下的一半黑百合,那么,小君对于滨崎来说不再那么重要了。”
何苒苒脸色顿时骤然一变,冷冷地说道,“你为共产党,为党国效力都无所谓,唯独不能做日本人的走狗!”
“让滨崎凑齐了黑百合并不代表他能拿到那批文物,我照样有周旋的余地,毕竟,我父亲在黑百合上做足了手脚,没有我,滨崎很难解开黑百合上的秘密,顺利得到那批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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