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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刀</p>
水榭亭台，寂静无声。</p>
许元正准备把对方扶起，结果却忽然发现眼前这位“儒生”的身体在细不可闻的颤抖着。</p>
沉默一瞬，许元眼眸眯了眯，看着鞠躬作揖的元昊，打消了去扶他的念头。</p>
他应该是在笑，</p>
在努力的在做着表情管理，让自己的变态不至于吓到他许元。</p>
果然，疯子永远是疯子。</p>
表面再怎么温而儒雅，在触及到兴奋点之时总是掩藏不住。</p>
许元测过身看着水池中不断游荡的锦鲤，随口说道：</p>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刀架在脖子上，很少有人会继续鱼死网破。”</p>
“这点，元某自然知晓。”</p>
元昊终于整理好了表情，重新起身，盯着许元的背影：“但总是有个盼头。”</p>
许元侧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古怪：</p>
“杀人，真的能让人兴奋？”</p>
元昊眼眸微微垂下，俊秀的面容带着清澈笑：</p>
“三公子难道不觉得血肉飞溅时的那种画面很美么？</p>
“那些温热的鲜血，那些绝望的神色，三公子你想想那种美妙的感觉，兴奋难道不是.”</p>
“打住。”</p>
许元断了元昊，收回了视线。</p>
他懂了。</p>
没有原因，这元昊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p>
和沧源中一模一样，只是沧源中对方只是一个2.5D的像素小人，而如今变成了一个真实的疯子。</p>
他痴狂于杀人就如同那些艺术家痴狂于音律画作。</p>
他现在可没兴趣和对方交流这种心得。</p>
元昊闻言立刻住嘴，但眼神有些落寞。</p>
许元转过身，看着对方，一字一顿：</p>
“别因为你自己爱好，做一些小动作。”</p>
元昊眼眸收敛，双手一摊：</p>
“三公子放心。”</p>
许元挑了挑眉：</p>
“如此说来，伱跟着家父，是因为他能够给你想要的东西？”</p>
“.”</p>
元昊闻言抬眸，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那道身影。</p>
潮湿阴暗的牢房，</p>
居高临下的平静视线，</p>
扔到他面前的一柄宝刀，</p>
以及那句，</p>
“成为我的刀，我给你想要的。”</p>
“.”</p>
愣神一瞬，元昊笑了笑，回答模棱两可：</p>
“当年杀俘影响了平叛的大局，按律当斩，不过相国大人救了我。”</p>
“哦？是这样么.”</p>
许元呢喃一声，不过旋即看向元昊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细不可闻的怜悯。</p>
十六七岁便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日后妥妥的封侯拜相。</p>
但现在就算他日后的功劳再大，许殷鹤也不可能让他活到论功行赏的一天。</p>
就算一切顺利，</p>
元昊都会死在胜利的前夕。</p>
动手的人也许是敌人，也许是自己人。</p>
在看到许元眼神的一瞬，元昊直接咧嘴笑了：</p>
“三公子，不必如此看我，杀人者人恒杀之，像我这种人怎可能善终？”</p>
“.”</p>
许元沉默少许，眼神很认真：</p>
“你倒是看得透彻。”</p>
“性格如此。”元昊。</p>
许元轻笑一声：</p>
“好了，如果可以，把万象宗的具体情报给我一份。”</p>
说罢，他径直朝着亭台外走去。</p>
“这是自然。”</p>
元昊一口答应，顿了顿，又忽然叫住了许元：</p>
“三公子，请稍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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