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外婆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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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婆王桂花的声音，慕夏挤开挡在门口的赵秀， “外婆，你怎么出来了，小舅妈她是不是没吃饱饭，看到我们来，就把我们挡这里，还说你们把东西放坏了，要帮你们分担这些吃食。”

“妈，你别听小夏胡说八道，我就是想帮大姑姐她们把东西提到你屋里去，是吧，孩他姑。”赵秀冲着李香香讨好地笑了笑。

暴脾气的李香香可不吃这套， “妈，你让李海好好管管赵秀，当着孩子的面，就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要不是慕夏开口，我真想上去撕烂她的嘴。”

“回你屋待着去，你男人短你吃，短你喝了，怎么就净盯着别人拿来的东西呢。”外婆推了一把赵秀，结果赵秀纹丝不动， “你是不是不走，不走你就在这里凉快着吧。”

“夏夏，灵灵，跟外婆进去，我看谁还敢挡着你们。”说罢，爽利的外婆拉着慕夏进了内院。

被外婆拉到屋内，慕夏望着还没来得及叠的被子，想来是外婆在睡觉，小瑾进来才把她叫醒的。

跟着后面的李香香拉着慕灵进了屋， “妈，我爹呢？”

“他爷爷去后院喂羊了，咋了，找你爹有什么事？我让夏夏给你喊去。”外婆在柜子里翻找着， “我给孩子留的桃子怎么找不到了呢？”

李香香上前阻止道： “妈，你别找了，都吃过饭来的。”

姐弟仨也劝说： “外婆，你留着吃吧，我们这会都饱饱的呢。”

“好好好，不找了，我给你们切西瓜，这可是你爷爷亲手种的，吃得可甜呢。”外婆说着，就从桌子下面抱起一个西瓜， “当当当”几下，就切了一大盘。

外婆给大家每人手了塞了一块西瓜， “香香，你刚刚问孩子爷爷，是有什么事吗？”

见李香香吞吞吐吐的，外婆对着姐弟仨说道： “你们去后院看看你们爷爷去，顺便找找有没有红了的葡萄。”

看着慕夏姐弟仨出去后，王桂花才进了屋， “这会说吧，孩子们都出去了。”

难以启齿的李香香从慕灵的包里拿出通知书，递给了王桂香， “妈，灵灵考上本科了。”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说呢。”王桂花高兴地翻看着印着白衣天使图案的通知书， “当医生好啊，工资高还稳定。这是哪个学校？”

李香香看着通知书说道： “帝都医科大学，就是要上五年呢。”

“你是不是为了学费的事发愁呢？所以才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王桂花想到女儿支支吾吾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也要让孩子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光景，你们为了他们上学都付出了什么，让他们该节省的时候就要节省。”

王桂花又接着说道： “可不要你到处求人借钱，他们却拿着钱胡乱花，要是养成那些不好的习惯，你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一向强势的李香香用袖子擦着眼泪， “妈，我知道的，我也经常给他们说的，可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我说得过了，他们也不耐烦。”

“慕夏现在花钱就大手大脚的，给她说一百元是一个月的生活费，没钱了才能回家，一开始还好，可现在刚三个星期就回家了，更有一次，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我那次气得不行，就狠狠地打了她一顿，她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

“还有件事，就是这次回来，慕夏又说她想学文科，我给她说，学理科将来好找工作，可我又担心，她理科成绩太差，考不上大学怎么办？”李香香一肚子的苦水，只能对着自己的妈妈说说。

王桂花听着自己女儿说的话，有点生气， “你咋一张嘴还是慕夏、慕夏呢，慕灵你怎么一直叫着灵灵，再说灵灵想学文科，你就让学了，到了夏夏这里，你就区别对待啦。”

“你说得好听，担心夏夏学文科不好找工作，你怎么不担心灵灵不好找工作呢。同样是女儿，也不能太过偏心。”

听着自己妈妈护着慕夏的话，李香香反驳道： “妈，那能一样吗？不是我偏心，慕夏那孩子从小就不和我亲近。”

王桂花越听越生气， “那时候夏夏才七、八个月，你就把她扔给我，不管不问的，除了时不时地来给我们送点吃的，你再来看过这孩子吗？”

“再说你每次来，看到那孩子，你不是打就是骂，孩子敢亲近你吗？现在是不是还经常打骂孩子呢？”

李香香看到自己妈妈生气了，赶紧哄着： “妈，你别生气了，我没有了，就是偶尔气得不行，打个一两下。你也听到了，慕夏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在哪里学的，你看刚刚，我这个大人还没说啥呢，她就把她小舅妈一顿说，那嘴就跟个机关枪似的。”

“那还不是你们平时不护着那孩子，孩子不得自己立起来啊。”

回来给爷爷拿西瓜的慕夏躲在门外，听着外婆和母亲的话，眼泪直流，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桂花高兴地笑着：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像以前，就跟没嘴的葫芦似的，被人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这次让夏夏待多久呢？”

“看她吧，现在每天晚上都抱个书，我们看电视，叫她，她都不来，就一个人在她们那屋里学习。”李香香把炕上的被子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