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组织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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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云，那过几天把香兰也叫上吧，老妈好久没看到未来儿媳妇了。”叶汝南其实也喜欢香兰，加上两家人多有来往，虽然小时候没让两人玩在一起，但看到他们自然而然的走那么近自然是开心的。香兰的爷爷和自己的父亲也是老战友了。

“老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未来媳妇，我和她恋爱关系都还算不上呢，再说了，她那么凶巴巴的，嫁到我们家不得气死你。”

“什么呀！香兰多好的姑娘，老妈喜欢，你可把人家看好了，别把我儿媳妇弄丢了。”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我问问她，反正她一个人，应该空闲的。”段承云不一会儿就把鱼尾吃完了。

“承云，香兰的爸爸和我是好兄弟，想必你最近也知道了，你可要好好对人家。”段木博也附和了一句。

“知道了，老爸。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嘛，再说了，香兰喜不喜欢我还是一回事呢。”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香兰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可有的一比。”段木博说。

“那我觉得母亲应该远比香兰更胜一筹吧！”段承云在一旁看着叶汝南，心想兰香这么野蛮哪里能和母亲比较。

“你这嘴，我去看看汤好了没，你们父子俩先聊着。”叶汝南起身走向了厨房。

看着起身后的叶汝南，段木博看着承云说：“最近忙着吴伯伯的事很辛苦吧，有什么困难记得和家里说。”

“没事父亲，我能应付。倒是我一直以来觉得羞愧，公司的事情都不能插上手。”段承云说。

“没事的孩子，你还年轻应该多看看多走走，什么事都可以尝试，但一定要遵守规矩和界限。”段木博不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他早就看透了很多，对于人生他明白只要懂得规矩懂得界限，就不会走得偏离。

“嗯，我知道爸。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虽然很多时候有些人为的规矩或者说规则并不合理，但是界限在那，我们想生存在某种程度上就得妥协，妥协不一定正确，但最起码能确保自己的生存。”段承云这番话倒是过于老气横秋了。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思想境界却不低。人生一定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我们可能要妥协。”说这话时段木博似乎脑海里开始回想到了当年的事情，脱下警服成为一个生意人，是一种妥协。妥协不一定正确却是当时的生存之道。

正在此时，叶汝南让阿姨端着煮好的高汤来了，“你们父子俩在聊啥呢？”

“没什么，不就是当年我如何追你的事。”段木博觉得刚刚的话题有点沉重了，此刻还是应该轻松一点。

“你个老头子，保不准是在说我坏话吧！”叶汝南说。

“没有呢，爸一直在夸赞你。”段承云替父亲解释道，刚刚的话题确实有点沉重，不过也是难得父子俩可以聊的那么投入。

“快喝汤。”叶汝南说。

“好喝好喝，老婆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段木博竖起大拇指夸讲着叶汝南。

“老妈的汤熬得还是如此鲜美可口。”

“你们觉得好喝就行。”叶汝南说这话的时候，心情略有一些低落，只是极力掩饰着，她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伴承云，给承云熬好热汤让他可以喝着。

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融洽的相处了，聊着平时的生活，儿时的回忆，虽然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话题但是对于他们这一家人来说，又是难能可贵的。

深夜，书房内。

“老爷夫人。”说话的正是仲管家。

“老仲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用客套了。”叶汝南说话了。

“没事，都习惯了。”仲管家回答。

“组织安排你作为我们的守护者，一转眼也有10年了。”段木博难得在叶汝南的允许下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是啊。那时候承云还很小。今天老爷夫人特意深夜让我来书房，怕是组织有新的指示了吗？”仲管家替段木博和叶汝南倒上了茶水。

“是的，老仲，确实有新的指示，可能要启动《潜龙出海》计划了。”

“啊！可少爷还那么年轻，这实在是...”老仲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又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确实没想到，承云要这么早介入到这个漩涡里，他是看着承云长大的。“组织在这件事上，会不会有点太没情感了？”说没情感是客气的了，老仲的心里是想说，毫无人性。

“没办法，我们既然接受了组织，很多时候很多选择你我都不能做主，没有情感可言，组织不是一个人是所有人的利益，一些牺牲是必然的。”段木博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仲，这件事扭转的机会很小了，我只希望到时候，你要替我们照顾好承云。”叶汝南用一种托付的眼神看着老仲。

“我一定会守护好少爷，就像我守护你们一样。虽然骨头老了，但是看着承云我觉得问题还是不大的。”

“谢谢你，老仲。”段木博起身拍了拍老仲的肩膀。

“老爷，夫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嘱托，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老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段木博让老仲早点去休息了。

老仲离开书房后，“汝南，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承云介入这一切，如果我不是组织里的人，有时候我恨透了这一切。”段木博对承云的爱无比深沉，虽然平日里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骨子里他比叶汝南还心软。

“老头子，我知道，你恨什么，原本我们可以平凡的度过一生，母慈子孝，粗茶淡饭。可如今，既要背负骂名，又要匍匐前行，如履薄冰。”叶汝南缓缓走到了段木博身边，从背后搂住了段木博。

“是啊，汝南，比起那些恶人，我们却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明明为这个城市奉献了这么多，可很多人不明白也永远不会理解。要坚持原则，坚持正义。不觉得我们都不像人了，更像一台机器。”段木博用手握住了叶汝南的手。

“我懂，我们这个年纪了，什么大道理，什么高风亮节不清楚呀。已经不需要那些屁话了，只是内心依然还有坚持，还舍不得放下正义和良知，放不下对于兴海市的责任。”

“现在的我好矛盾，既希望承云不要选择介入，又希望他早日找到这个谜团背后的答案。”段木博用手又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桌子。

“老头子，你说的我都理解，刀山火海我们一起面对，趁着计划还没开展之前，我们多为承云争取时间吧！”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在叶汝南身上便是这个道理。

“好，希望我们做的一切，最后都能帮助到承云。”段木博站起身子，搂着叶汝南离开了书房，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此时的段承云早已入梦，今晚他睡的特别香甜，和父亲很久没有如此融洽，一家人简简单单，不是因为富贵，而是相守相知。在梦里，承云梦见了年幼时和爸妈一起旅游的时光，那时候的他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觉得这就是他的天，母亲拿着他喜欢的玩具，这就是他的地。一切都那么幸福。段承云可能不知道，这个夜晚将会是他这多变的人生里最轻松愉快的一夜。等待他的未来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腥风血雨。

次日的清晨，承云起了一个早，昨晚他睡的特别的好，打开聊天群，果然没太大的动静估计都还在美梦之中。不着急再让他们睡会儿吧，今晚势必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醒了就不想睡了，不如先吃点早餐运动一下。一个鲤鱼打挺，承云便起身，快速的换上了衣服，便打开房门走了楼。

楼下的庸人已经在打扫，看到承云难得早起，一时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老仲清楚，“少爷，昨晚睡得可好？”

“好得很，就是肚子饿了，不知道早上有什么美味？”承云走到老仲身边，勾着老仲的肩膀，在承云的心里老仲比起父亲更亲密，儿时老仲就带着承云，承云不开心了也是老仲安慰着，在老仲这里似乎他做什么都能得到包容。

“少爷，你等会儿，先喝点牛奶，等下厨房就给你做好了。”仲管家吩咐庸人给承云倒杯牛奶。

“爸妈都出去了？”一看手表虽然说是早，但也是相对的，父母一般8点就出门了。自己起来也已经是8点30分了。

“是的，老爷夫人去公司开会了，最近事情多比较忙，以为你会起得晚。”仲管家回答。

“好的，没事了，你忙你的老仲，我等吃的。”承云知道老仲其实应该是忙碌的，家里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老仲都是事无巨细的亲自打点，偶尔还需要帮他做些事情。

“好，那我去忙了，少爷。”仲管家说完便离去了。

段承云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看清晨的新闻，似乎自己很久没有享受过在家里这样的舒适了，曾几何时，和父亲的矛盾让他一刻都呆不住，此刻发现还是家里舒服。

闲着没事，不如再练习一下，于是乎打开了蓝牙音响，放上了《风再起时》原来今晚承云打算亲自演绎这首歌作为压轴曲目，也算是完成自己一个心愿，他一直很想在众人面前用这种方式缅怀和致敬哥哥。这几天私下和邬任行沟通过后，又和酒吧的舞美总监做了沟通，他们倒也很支持，毕竟承云的身份谁人不知呢，也算是将自己的处女作献给了jj2，比起花个大价钱请个娱乐明星，不如就让兴海市的段少为众人献上一首，这样的话题传播效果更好，对于在场的各行业大佬也是一种尊重，以段木博在兴海市的实力，段家虽谈不上首富，但也是不可小觑。

一边听着歌，一边跟着哼，这首歌承云早就烂熟于心了。

“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用餐了。”一位女佣走了过来。

“好的，秦阿姨，谢谢。”家里佣人虽然不少，不过承云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他觉得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尊重，尊称阿姨也是一种对于长辈的礼貌。

站起身子，走到了餐桌。哇塞，是不是太久没吃家里的早餐了，如此丰盛，比五星级酒店可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清蒸鲈鱼肉，牛肉丸子，香肠，鸡蛋，土豆饼，小肉包子，还有一碗香菇鸡肉粥和各种咸菜以及各种水果。说不上奢华，但是却满满的爱意，应该是母亲特意吩咐安排的。看起来以后得经常回家住着，不然哪有这么丰盛的早餐可以品尝。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吃着早餐。承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少爷，等下需要咖啡吗？”秦阿姨来到了承云身边，询问是否需要咖啡。

“要的，来一杯咱们家的手工蓝山咖啡吧！”承云自家的咖啡都是手工制作的，比起外面那种速溶咖啡，当然还是用咖啡豆制作出来的手工咖啡品质更高一筹。

品尝完一顿丰盛的早餐，端着手中精致的咖啡杯，他特别喜欢闻咖啡的香气，然后再一饮而尽，这个早上好像是这几天最清静的时刻，走到自家花园的阳伞下，老仲正在指挥园丁打扫花园。

看到坐下的段承云，他便知道承云想干什么了，吩咐身边的庸人几句后，便有人拿了一个红木箱子的雪茄盒，承云挑选了一根罗密欧，又让庸人拿了一瓶矿泉水，便自己点燃雪茄抽了起来。

还是老仲最懂我，知道我想什么，抽雪茄这个习惯承云自己也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体验了第一口后，他就停不下对于雪茄的热爱了，抽雪茄不像抽烟，必须在放松的情况下才能品味，也需要好的环境，所以某个程度来说，又减少了吸食的数量。母亲虽然一开始反对，不过后来也渐渐顺着他了。父亲在这方面从不干涉，按他的说法，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老烟枪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勉强自己的子女去做到。

“少爷，在想什么呢？”不知不觉老仲倒是坐到了一边，难得今天他主动找承云聊天。

“没什么，就觉得家里的花园好美。”段承云吸了一口雪茄，慢慢的吐了出来。

“少爷，你是太久没在这院子里呆着了，有时间你多回来住着。自然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不过我们的院子里的植物，确实是夫人自己亲自挑选的，夫人的眼光独到，让人赏心悦目。”老仲替承云倒上了一杯润喉茶。“少爷，喝点凉茶，润润嗓子晚上用得到。”

“老仲你的消息还是挺灵通呀，知道我晚上的安排。”承云并不惊讶，老仲为人处事四平八稳，家中公司中的，乃至社会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这样的人才愿意退居幕后，承云在某种程度上非常欣赏老仲。“对了，老仲最近公司忙吗？”虽然承云暂时无需管理公司，但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偶尔他会通过老仲打听一下近况。”

“少爷，公司一切都正常，只是新的项目在即，老爷和夫人会忙碌一点。所以家中琐事自然我会安排妥当。”老仲回答到。

“正常就好，老仲为啥这些年就没看你结婚呢？”承云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老仲好像在他的印象里从没提及过子女也没带过夫人来家里。

“少爷，我早就结婚了，只是子女和夫人都不在兴海市罢了。”老仲的回答倒是让承云颇为惊讶。

“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一直单着呢。想不到你早就结婚了，这些年也不见你请长假，过年也就回去几天，你这是太忙了吧？”承云这会儿倒觉得父亲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也不给老仲放个长假。

“少爷，我老家一切安好，子女也大了也不需要我多管，老婆子自己也挺好，我不在兴海市努力打工，哪里来的钱在老家花销了，老爷夫人这些年也从未亏待我，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老仲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缓慢且严谨。

“老仲啊，你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当年你在公司也是风云人物，要不是你自己想转幕后，在兴海市如今也是一方霸主了。”承云说的并不夸张，老仲当年也是集团重要的骨干，后来突然又退居了幕后。

“那时候年轻跟着老爷夫人打江山，时间一晃，觉得一切不过过眼云烟，我就想生活不该如此，还是退居幕后过过慢生活，而且少爷你也长大了，老爷夫人忙，我来家里照顾你，自然也是替他们分担一下。”

“你这解释有点勉强哦，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过多追问了。”承云知道老仲绝对不是厌倦了才退居幕后，不然这些年他又是如何有求必应的，明明不食人间烟火，却总能在承云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不是一般人啊！

“少爷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少爷你歇着，我去屋内转转，给老爷准备点资料。”老仲起身做了一个告退的姿势便离开了。

承云感叹，就连自己家中也是卧虎藏龙，不知道父母身边到底有多少隐士高人，他清楚以父亲的脾气能力当个官员或许绰绰有余，但是在商场需要的是游刃有余，如果不是有高人相助，这些年自家哪里能够这么快发展起来，就算母亲的帮助，但母亲背后的蓝利集团业务遍布全国，而且作为一家国企哪里还能因为父母的关系开绿灯，外人哪怕这么认为，他也明白父母自然是公私分明的人。

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就复杂了，看看时间，10点多了，那群懒人应该都起床了，就约着他们到jj2附近吃个晚中饭，然后就等待今晚的一切了。段承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让佣人把未抽完的雪茄剪断装入容器里，然后又从雪茄合理挑选了一根古巴鱼雷，作为今晚的战利品。回房间洗个澡换上衣服便出门了，amg浑厚的排气管音浪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