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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墨一个劲的点头,曹乡正很满意,笑道:“放心吧,铁器的事好办,过段时间铁石给你送来,耕牛的事,等等再说吧。”
叶墨说道:“仅有铁石还不成,还得有铁匠。”看着曹乡正眼睛又要圆睁,赶紧说道:“一个铁匠就成,待小子熟练后就返还,决不失言。”
曹乡正又显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道:“答应你了,走了。”说罢,看了一眼施里正,哼了一声,道:“你个老货,是个有福的。”
施里正立刻躬身嘿嘿笑道:“乡正大人您也是个有福的。”
“老货!”曹乡正对施里正哼了一声,转头看了那个随从一眼,微一点头,就上了马,轻呼一声,策马而去。
那个随从很迅速放下一小坛酒,也打马紧随而去。
叶墨和施里正目送曹乡正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转回身进了屋子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人,都围着桌子看着一坛半酒,就连施柯都趴在桌边探着小脑袋盯着碗里的酒底,还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施里正嗷一嗓子,围在桌边的人都嘿嘿傻笑给施里正让出个位置。
施里正满面红光,大刺刺坐下来,摸着施柯的头,慈爱的眼神满是赞许之色,拿起一根筷子,一头在酒碗底沾了一点,递到施柯的嘴边。
施柯一伸舌头,舔了一下,赶紧把舌头缩了回去,五官聚在一起,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不好喝,不好喝,酸死了,爷爷不好,爷爷不好。”说着头一缩,小小的身子扭了几下,就出了人群,跑了出去。
人们“哄”一阵笑,施老汉尴尬道:“兔崽子少了管教,为了口喝的,辈分都错了,回去就收拾他。”
“那还不是跟你一个样?也乱了辈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们就笑得更欢快了。
施里正眼泪都笑了出来,对施合大吼:“没个眼色,还不倒酒?”
施合赶紧倒酒,看着施里正一口就喝了下去,嘴角的口水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施里正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拉着叶墨的手道:“咱们族里的大贤才,总算是出了头,冒了出来,咱们苎萝村,有希望了,好啊,好孩子,老伯伯没看错你,来,老伯伯给你满了酒,敬你一杯,干了它。”
叶墨赶紧说道:“小子是晚辈,岂敢烦劳老伯伯敬酒?小子当不起,当不起啊。”
施里正眼睛湿润,感叹道:“当得起,当得起啊,有句话说的好,老敬少,越敬越好,越敬越有啊,你为了咱们村,咱们族人,做了这么多事,敬这一杯酒,有何当不起的?来,小子,干了?”
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
郑旦有两位兄长,一位是一母同胞,名涉,一位是堂兄,名鲍帧。
他们的父辈还有位共同的堂兄,就是诸暨县的亭长,郑亭长。
也就是说,郑旦、郑涉和郑鲍帧是同一个爷爷,他们的爷爷,和郑亭长的父亲,是亲兄弟。
郑旦的父亲行二,已故去多年,家中大事,均有郑鲍帧的父亲,郑老汉做主。
郑家婆娘性情彪悍,与施政婆娘相仿,因郑旦母亲人美性贤,寡居多年,又家中要事由自家男人打理,不觉心中多生猜忌,对其所不喜。
郑旦的容貌继承了母亲,但刚烈的性子却半点都没有继承,所以自打记事以来,时常与大娘发生口角,且越大争吵就越厉害。
郑亭长与郑旦父亲,郑鲍帧父亲随同为堂兄弟,但相对来讲,郑亭长还是与郑二哥走得近些,特别是五年前那次吴越著名的“夫椒之战”前的兵役,郑亭长看到二哥家孤儿寡母的,就以郑涉年幼,不到征服兵役年限为由,保住了二哥家唯一骨血。
郑婆娘知道此事后,就找到郑亭长,也想把自家的儿子郑鲍帧留下,但郑鲍帧的年龄已经到了服兵役的年限,无法留下,但正婆娘就与郑亭长哭闹,面对大嫂的哭闹哀求的,迫于无奈,只好以同样的理由,也把郑鲍帧强留下来。
但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后期就让县司马知晓,本来郑亭长是乡正的最有利争夺者,但因为这个事件,别说乡正了,就连性命都几乎不保。
若不是临县的县司马与郑亭长父亲,有些旧交,恐怕郑亭长现在的坟头草,也许都几尺高了。
几天前,曹乡正派人传信,叶墨所需的铁石和工匠,这几天就到,让他准备场地接收,叶墨就想让郑鲍帧跟着工匠学炼铁之法。
郑旦听说此事后,心里有些恼火,就找到叶墨问明因何不让自家同胞兄长跟着工匠学炼铁之法。
叶墨就跟她解释,郑涉不适合学此术,日后将有大用。
郑旦不依,说这是搪塞之词,就要让兄长跟着修炼,而且叶墨到哪,就跟着到哪,就连晚上都赖着不走,干脆就躺在施紫衣的床上,中间布帘隔开,就蒙头大睡。
本来叶墨的竹床就小,现在还要强塞下一个人,哪里会睡的舒服?无奈找了施夷光,让这姐妹两个好好相谈。
可是任凭施夷光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郑旦就是听不进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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