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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单于一怒雄兵起 龙城渺渺万里行(上)
任是非心道:“他奶奶的,老子一下子就抓了两万多俘虏,老子真他妈厉害。他奶奶的,俘虏比兵多,要是乱将起来,那还了得?老子得想个办法,要他们动弹不得。”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回到城里,任是非要钱神通送五百坛酒来,另外还要两个大水缸。酒送来,命军卒将封泥拍开,倒在水缸里。取出酥骨散,每缸放十粒,化开来,用棍子搅均匀,对匈奴兵将道:“你们一路南行,数日不睡,很是辛苦,每人喝一碗酒水,提提精神。”匈奴好酒,一听之下,无不大喜,欢呼道:“天骄,天骄。”一个接一个,喝了碗毒酒。
任是非道:“酒的滋味好不好?”匈奴兵喝了一碗酒,精神大振,齐道:“很好。”匈奴生在北地,哪尝过南朝美酒,自是入口生津,生平所未曾尝也。任是非道:“老子在里面加了点佐料,自然是好的。”匈奴兵将心想此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好人,竟然为俘虏调理美酒,大是感激,齐呼道:“天骄,天骄。”匈奴自称天骄,称任是非为天骄,内心中自是感激到极处。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别大呼小叫的,老子在里面下了点儿毒,用不着谢。”匈奴兵将大惊失色,要想呕,酒已下肚,哪里呕得出来。任是非道:“这毒就是蚀骨穿肠丸,七日后全身肌肤开始溃烂,要到七七四十九日才全身肌肤溃烂而亡。你们要不要尝尝这滋味?”死状如此之惨,匈奴兵将吓得齐皆跪倒,磕头道:“天骄饶命,天骄饶命。”任是非道:“你们叫老子天骄,老子要是不饶命的话,还说得过去?”活命有望,匈奴兵将齐皆大喜,磕头更是卖力。任是非道:“只要你们听话,解药自然是会给的。要是不听话的话,哼!”匈奴兵将忙磕头道:“天骄,听话,天骄,听话。”任是非道:“是你们听话,还是老子听话?”匈奴兵将道:“我们听天骄的话。”任是非骂道:“他奶奶的,也真他妈的笨,说话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真他妈的蛮子。”
李广诸将心想突然之间抓了两万多俘虏,比城中兵卒还要多,要是突然之间作起乱来,哪里制得住,正要向他进谏,要他多考虑此事,不意,他却先想到了,把匈奴降兵收拾得服服帖帖,无不大喜,打从心眼里佩服出来。
任是非心道:“他奶奶的,老子这么厉害,要是没人知道,也太他奶奶的没劲。”有心眩耀一番,传下将令,要曹万淳率领羽林军,走在前面,匈奴降兵赤身**,走在中间,李广带领弓箭手,走在后面,监督匈奴降兵,绕城三周。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任是非,他一心眩耀,哪会错过这等大出风头的良机,白马长棍,顶盔贯甲,威风凛凛,在马上左顾右盼,神气活现。风天南打着代天巡狩大旗,紧跟其后。朴天正又跟在风天南身后护驾。
朴天正后面是两百面大鼓,吹打手和几百名年青女子,鼓声咚咚,丝竹悦耳,莺声燕语,轻歌曼舞,好不热闹。乐队后面才是羽林军,刀光胜雪,杀气腾腾,好不威风。羽林军后面是匈奴降兵,最后面才是李广带领的弓箭手和北地军兵。
城中百姓已知汉军大胜的消息,无不大喜,扬眉吐气,闻得鼓声,尽来围观,见了匈奴降兵赤身**的模样,无不骇然,心想少年钦差当真神通广大,把如狼似虎的匈奴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路行去,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到后来,竟是空城围观。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跑了出来,把鸡蛋掷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匈奴兵身上,哭道:“鞑子,还爹爹命来。”一个中年妇女慌忙把小孩抱住,道:“小宝,别闹了。”小孩道:“娘,这鞑子杀了爹爹,小宝要报仇。”就要向匈奴兵扑去,被中年妇女抱住了,挣扎不脱。
任是非手一挥,队伍停了下来,叫亲兵把小孩叫过来,问道:“小兄弟,你和鞑子有仇?”小宝哭道:“回大人,这鞑子前年杀了我爹爹,小宝和他仇深似海。”任是非道:“你没认错?”小宝道:“鞑子就是化成灰,小宝也认得。”任是非道:“你把当时情形说来听听。”
小宝道:“三年前,鞑子进城乱杀乱抢,这鞑子来到小宝家,见我娘……爹爹为了救小宝和娘,给这鞑子杀了。呜呜!”任是非向中年妇人瞧了一眼,妇人有几分姿色,立时明白,鞑子当时想强暴妇人,被他丈夫救去,一怒之下杀了她丈夫。
任是非叫亲兵把这个匈奴兵揪了过来,道:“你是不是杀了他爹?”向小宝一指。匈奴兵向小宝了一阵,又向中年妇人了一眼,似曾相识,一思索,立时记起来,点了点头,道:“是,天骄。”任是非道:“你是怎样杀的?”匈奴兵道:“天骄,小的把他鼻子割了,舌头也割了,头皮剥了,把那两个蛋捏碎,在肚子上开了一条尺长的口子,把他肠子绕在脖子上,要他眼睁睁地着自己花花绿绿的肠子,慢慢死去。”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禁有些眉飞色舞。匈奴素残暴,乱杀南人,多以此法。
任是非听得暗暗心惊,心道:“他奶奶的,真他妈的恶毒。”道:“兄弟,你要如何报仇?”小宝咬牙切齿地道:“我爹爹如何死法,就要他如何死?”任是非道:“好,就成全你。”喝令亲兵把匈奴兵按在地上,道:“兄弟,你要不要自己动手?”小宝道:“多谢大人成全。”从亲兵手里接过刀,举起来,就向匈奴兵砍去,刀离匈奴兵头颅一尺许,双手发抖,再也落不下去,手一颤,钢刀跌落,正好削去匈奴兵左耳,疼得匈奴兵哇哇大叫。小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掩面,大叫道:“爹爹!”跑了开去。中年妇人叫道:“小宝,小宝。”追了上去。任是非喝令亲兵,将匈奴兵枭首示众。
任是非道:“各位父老,任是非来迟,致使各位父老家遭横祸,任是非这里向各位父老谢罪。”心道:“要是老子任是非来得早,匈奴自是杀不进来。当时云中城守将又不是老子,老子向他们谢谢罪,做做样子罢了。”跳下马来,抱拳团团一揖。
任是非今日率军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大长华夏威风,百姓无不扬眉吐气,对任是非感激莫名,见他谢罪,哪里敢当,尽皆跪倒还礼,道:“大人,小民不敢当。”任是非心道:“老子只不过抱拳一礼罢了,你们却跪地还礼,老子这下可赚了。”道:“各位父老请起。”百姓还礼毕,站了起来。
任是非道:“还有哪位和鞑子有仇,只要认了出来,本钦差一定让你们报仇。”三年前,匈奴大犯云中城,降兵中有不少人参与其事,干下了不少坏事,被百姓认了出来。任是非命羽林军把这些人揪了出来,当众斩首,报父老之仇。任是非报仇如此干脆俐索,百姓无不感恩戴德,齐呼道:“万岁。”任是非大是得意,心道:“万岁只有大哥才能当,没想到老子今天也有幸当此称呼。”
数十年来,匈奴多次犯边,边境百姓苦匈奴久也,即使没有家人遭害的,激于义愤,也不能错过这个发泄的良机,向匈奴降兵掷砖头瓦块,扔鸡蛋。匈奴大败之余,大是沮丧,命悬任是非之手,哪敢有异动,只有逆来顺受的份。百姓一时扔得性发,难以遏止,有的挑来大粪,向匈奴降兵身上倒,一时间,秽气迷漫,臭不可挡。任是非捂住鼻子道:“他奶奶的,好臭。”传下将令,不许倒大粪,撒尿还可。百姓无奈之下,不停地向匈奴降兵身上撒尿。
足足闹了一个时辰,才静了下来。任是非见天已昏黑,不能再绕城眩耀,大觉可惜,事已至此,不得不作罢,传下将令,把匈奴兵关入牢里,命人把匈奴兵衣服取来,要他们穿上。匈奴降兵赤身**了半日,见了衣服,乱争乱抢起来,劲头不下于抢银子。忙乱中,胖子穿了瘦子的衣服,瘦子穿了胖子的衣服,大有人在。任是非在眼里,只觉这事好笑得很,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率领众将扬长而去。
回到中军帐,任是非问钱神通道:“钱大人,庆功宴准备得怎样了?”钱神通道:“回大人,已准备好了。”任是非道:“传我将令,校场设宴,犒赏三军。”李广众将齐道:“得令。”任是非道:“钱大人,城外的银子都捡回来了?”钱神通道:“回大人,都捡回来了。”任是非道:“都抬到校场来。”钱神通道:“是,大人。”任是非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万两银票,递给钱神通,道:“去兑了,抬到校场。”钱神通接过,道:“是,大人。”
任是非道:“今天能够打胜仗,是大家的功劳。”李广诸将齐道:“是大人指挥有方。”任是非手一摆,道:“老子就是再调度得宜,要是没有诸位,老子一个人可杀不了那么多匈奴蛮子,所以嘛,到时,咱们可得好好地喝上一通,喝他奶奶个一醉方休。”李广诸将齐道:“正是。”任是非道:“今日的胜仗,诸位自是有功,要是没有父老乡亲的大力支援,要打胜仗,也是不易。”李广诸将道:“大人说得是。”任是非道:“尤其几百小娘们,在城上又蹦又跳,活象耍猴,跳得很是好,这功劳她们自是有的。”李广众将道:“正是。”任是非道:“鼓手和乐队的功劳自是少不了的,到时,也要他们参加。”李广诸将道:“大人说得是。”任是非道:“这一仗能够打胜,执事人等的功劳也不小,也要他们参加。”李广诸将道:“大人赏功不遗细微,国之福。”任是非道:“这一仗大长华夏志气,不可不好好热闹一下,凡年在七十以上长者,均要参加。这事就有劳钱大人去办一下。”心道:“老子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不好好宣扬一番,显不出老子的威风,多可惜。”钱神通道:“下官这就去办。”
任是非道:“今日能够打胜仗,士卒功劳最大。就请诸位把军功薄呈上来,老子好打赏。”李广诸将齐道:“末将这就去办。”任是非道:“务必要公正,不可有遗漏。”李广诸将齐道:“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办好。”任是非道:“你们这就去办。”诸将行礼退去。
任是非留下李广道:“李大哥,今晚的庆功宴,有一个人一定要到。”李广道:“请问兄弟,是哪位高人?大哥一定给你请来。”任是非道:“这一定要劳动李大哥的大驾。”李广道:“大哥应该做的。”任是非道:“就是陵兄弟。”李广惊讶不已,道:“陵儿?”任是非道:“正是陵兄弟。”李广道:“陵儿无尺寸之功,何敢赴庆功宴?”任是非道:“陵兄弟有胆有识,何其壮也,怎少得了他?”李广道:“童子无知之言,请兄弟不要过听。”任是非道:“大哥之言差也,陵兄弟年虽少,智勇胆识,无不超人一等,可比你们强得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还请大哥把陵兄弟带来。”李广见任是非甚是坚决,只得允了,辞别任是非,去带李陵。
不一会,李广带着李陵,进来向任是非行礼。任是非走下坐位,把李陵抱在怀里,道:“陵兄弟免礼。”又道:“几日不见,陵兄弟可精神多了。”李陵道:“数日不见,大人打了一个大胜仗,好了不起,李陵甚是敬佩。”童子之言最是真诚,任是非大喜,忍不住在李陵额头上亲了一下。李广见任是非对孙儿礼敬有加,老怀大畅。
众将进来,呈上军功薄,任是非草草浏览一遍,道:“今日一战,折损了多少兄弟?”李广道:“兄弟,只有一百多弟兄受了伤,有三十五个伤势较重,其余均是轻伤。”任是非道:“有没有人阵亡?”李广道:“兄弟,没有人阵亡。”大拇指一竖,赞道:“兄弟,你真行。就是留侯淮阴起于地下,也不能有此战绩。”任是非道:“前辈先贤,兄弟不敢比。”言来口是心非,大有老子就是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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