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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圣旨一道下淮南 王爷再见徒奈何(中)

任是非展开轻身功夫,轻轻跃过墙头,落地微尘不起,五丈外有呼吸之声,悄悄地掠了过去,从背影判断,是水成海,轻声道:“水大哥。”他的武功远在水成海之上,到了水成海身边,水成海兀自不觉,听得任是非的声音,忙回头,见任是非站在身后,轻声道:“兄弟。”任是非道:“水大哥,情况怎样?”水成海道:“一切如兄弟所料。”大拇指一竖,赞道:“兄弟,真有你的,丝毫不差。”

任是非道:“水大哥,你们到了多久了?”水成海道:“刚到。”任是非道:“你们都到了?”水成海道:“都到了。”任是非道:“水大哥,他们在哪里?”水成海道:“怕惊动了敌人,没进来。兄弟,你可察明白了,是什么人?”任是非道:“是游伯杰。”水成海道:“难怪不得。幸好没有冒然闯进来,要不然定会坏了兄弟的大事。”祁连四怪功力深厚,是当世少有的一流高手,成名三十多年,盛名始终不衰,自有过人艺业。任是非道:“有劳水大哥,把张大哥他们叫来,在这儿等我。”水成海道:“好,兄弟。小兄这就去。”

任是非出了院子,吴敏泉抱着朴天正从隐身处出来。任是非道:“你抱着朴大哥进去,就照抓住娘们行事就行。”吴敏泉道:“小的理会得。”抱着朴天正,从大门进去。

任是非回到和水成海相约处,水成海和张百寿等人都已到了,道:“水大哥,张大哥,李大哥,风大哥,我们走。”率领五人,紧蹑在吴敏泉身后三丈。

吴敏泉抱着朴天正,向西边一间有灯光的房子走去,走到门口,恭敬万分地叫道:“师父。”屋里传出一个男子声音道:“是敏泉么?现在才死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说话之人正是吴敏泉的师父游伯杰。

吴敏泉心道:“一条命已去了多半条,不死也差不多了。”道:“弟子办事不力,有碍师父雅兴,罪孽深重。”游伯杰道:“得手了么?”吴敏泉道:“得手了。”游伯杰道:“还不死进来。玉人在抱,舍不得么?”言来甚是严厉,显是大怀醋意。吴敏心道:“玉人在抱?臭男人在抱,还差不多,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道:“是,是。”推开门,横抱朴天正,走了进去。

任是非向后一招手,水成海等人忙藏了起来。任是非展开浮光掠影身法,飞快地掠到窗边,他武功了得,无声无息地掠到窗边,饶是游伯杰功力深厚,竟是没发觉。左手食指一伸,在窗户上轻轻一戳,内力到处,如戮朽木,窗户破了一个洞,眼睛凑了上去,向屋里一瞧。

屋里有一张空床,又宽又大,可以睡**人,锦褥绣被,甚是华丽。床前有一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约五十来岁,脸上肌肉蜡黄,凹凸不平,甚是丑陋,小眼突睛,开阖之际,精光四射,内力修为极是不凡。

任是非见了他的丑模样,几欲笑出声来,见他双眼开阖之际,精光四射,内力修为不在淮南八公之下,暗赞一声好。

这怪人正是祁连四怪中的第四怪游伯杰。在他左右两侧,各站着八名身着黑衣,身佩长剑的剑手,甚是骠悍,正是十六名黑衣杀手。地上放着三口泥金箱子。

游伯杰道:“还不放下。抱了半天,还不满足,是不是?”吴敏泉心道:“一个臭男人,有什么舍不得的?等会你抱在怀里,是舍不舍得?”道:“是,弟子这就放下。”轻轻地把朴天正放在地上,极是认真,小心翼翼,甚是怜香惜玉,生怕碰痛朴天正身上的一块皮肉。

游伯杰站了起来,走到朴天正跟前,仔细了一阵,赞道:“啧啧,好俊的娘们,不枉游某走上一遭。”伸出鸟爪似的手,就向朴天正的脸上摸去。朴天正化妆而来,脸上尽是易容物,一摸之下,定会现形,任是非虽是聪明,但于这些**事,不甚明了,并未计算在内,暗道要糟,就欲作啸,招呼众人动手,朴天正慌忙把脸移了开去,满眼尽是恐惧。任是非心道:“你反应倒不慢。”不再作啸。

游伯杰道:“小美人别怕。我的小美人真美,不在另三位之下,游某艳福不浅,竟可一亲四位姑娘芳泽。”朴天正胸部隆起,大得异乎寻常,色心大动,一伸手,摸在朴天正胸口,入手处柔软舒适,赞道:“妙,妙。”摸挲了一阵,见朴天正满眼尽是恐惧之色,怜惜之念大起,道:“美人,别怕。等会儿,不怕你不浪。”坐回椅中,大声道:“有请三位美人。”三位老妈子,扶着三位美女进来。任是非见三位姑娘模样甚美,不在杜月洁之下,知道是先前失踪的三位姑娘。

游伯杰道:“难得冰清玉洁四位美人凑齐,游某今晚就要一亲芳泽了。哈哈,老子艳福不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指甲挑了些粉末,放在茶杯里,倒入茶水,伸指头搅匀,端起茶杯,站起身来,走到三位姑娘面前,道:“美人,张开口来,每人一口,包管你欲仙欲死。别怕,等会儿,你求我还不及呢。别现在文文静静的,等会儿,浪得不可开交,老子就是要你浪,你不浪,那才没劲,越浪越好,越浪老子越喜欢。”

三位姑娘知道这药万万喝不得,紧闭了嘴唇,哪会张开嘴。游伯杰伸出鸟爪似的干手,捏开三位姑娘的嘴,往樱桃小口里灌了一口药,最后捏开朴天正的嘴,灌了个杯底朝天。把茶杯一放,笑道:“四位美人,慢慢调好心情。现下老子要办事,等老子把这事办完了,就来梳栊你们。”打开三口箱子,一双手尽在珠宝上摸挲不停,尤其对一串夜明珠爱不释手,把玩不已,道:“齐万金这小子,说这夜明珠值十万两银子,值得,值得,二十万两也值得。要不是碧翠这骚娘们弄了出来,老子还不知道此间竟有如此珍品,怎么不把碧翠这骚娘们带了来?”任是非认得这串夜明珠,正是齐万金的,今日午间在府衙公堂上见过。

十六名黑衣人一齐躬身施礼,道:“未得将军允许,小的不敢擅自做主。”游伯杰连呼道:“可惜,可惜。”拿起一串明珠,拉断丝绳,道:“你们也辛苦了,要是游某不能有所表示的话,未免不够意思。来,每人一颗珠子。”十六名黑衣人道:“为将军效力,是小的荣幸,不敢有劳将军厚礼。”游伯杰道:“别客气,别客气。”每人手里放上一颗珠子,十六名黑衣人谢过接了。也给吴敏泉了一颗。

这串珠子没甚光泽,大小不一,是三箱子珠宝中最差的一串,共有五六十颗,也不过值千把两银子,每颗珠子也不过值二十来两银子,可见他之小气。任是非见他故作大方打赏的模样,强忍着笑。

游伯杰向四位美人了一眼,四人开始扭动,色心大动,道:“你们出去。”十六名黑衣人和吴敏泉告了罪,退了出去。十六名黑衣人和吴敏泉刚出房门,没走几步,卟嗵之声不绝,尽皆倒在地上。

游伯杰骂道:“他妈巴羔子,走路也不小心,平地里也会摔跤。”一语方了,窗子呼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一个少年站在窗外,嬉皮笑脸地道:“喂,游伯杰,你怎么还不倒?”

游伯杰欲火升腾,被少年撞破了好事,怒发冲冠,骂道:“你他妈巴羔子,老子站得稳稳当当的,怎会倒?”少年骂道:“你他妈巴羔子,为什么不倒?”游伯杰骂道:“你他妈巴羔子,老子说不倒,就是不会倒。”一语未了,头晕目眩,再也站不稳,咕嗵一声,摔倒在地。

少年骂道:“你他妈巴羔子,老子说你会倒,就会倒,现在相信了。水大哥,都出来。”不用说,这少年自是任是非。

水成海等人从隐身处走了出来,任是非吩咐他们点了十六名黑衣人和吴敏泉的穴道。水成海等人一一照办。任是非带了众人走进屋去。朴天正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除去了易容之物。任是非大拇指一竖,赞道:“朴大哥,真有你的。”朴天正道:“哪及得上兄弟神机妙算。”任是非赞朴天正适才糊弄游伯杰一事,水成海等人未见到适才情形,不明二人话意所指。

任是非点了游伯杰七处穴道,往太师椅上一坐,道:“有劳哪位打一桶水来。”风天南道:“兄弟,这个就交给大哥。”任是非道:“多谢风大哥。”风天南出门去打水。

任是非道:“朴大哥,把药都吐出来了?”朴天正道:“吐出来了。”任是非心道:“你吐出了仙药,就浪不成了。”一念未了,三位姑娘突然冲了过来,张臂要抱他,吓了一大跳,双手在椅子上一撑,飞身而起,落在三丈外。

三女服食了阴阳合和散,药性发作,理智尽失,一抱任是非不着,向站得最近的朴天正和水成海抱去,二人武功甚高,避了开去。张百寿和李成云,李如风三人站在二人身后,被三女抱个正着。

三人玉人*,毫无欣喜,反而惊惧不已,他们不知三女吃了药,不可理喻,张嘴叫道:“姑娘……”嘴一张,两片火热的樱唇压在嘴上,其热如火,荡人心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三人惊惧之下,双手撑拒,想推开玉人,惊惶之下,乱了方寸,竟是撑在玉人胸部,入手绵软,方才惊觉,忙不迭地放手。三女被药物迷失本性,三人惊惶之下,在身上一阵乱摸,甚是舒服,更是抱住三人死死不放。三人嘴唇被樱唇压着,呼吸不畅,面红耳赤,双手撑拒,尽是玉体,哪里还敢乱动,虽怀上乘武功,竟是不能脱却三女的束缚。三女被药物迷失心智,在药物催激之下,力大无穷,就算三人努力撑拒,也不见得就能脱却束缚。

水成海和朴天正见了三人的狼狈相,有心上前相助,一见三女的凶狠样,生怕一个不好,引火上身,哪里还敢去,想用隔空点穴之法,点了三女的穴道,自己修为不到,有心无力,万般无奈之下,向任是非望去,要他出手。一望之下,任是非双眼发直,满脸喜色,嬉皮笑脸,大为赞叹,双手互击,叫道:“好,好。不坏,不坏。”哪有丝毫相助之意。这是二人万万想不到的,大失所望,相对摇头,均觉他顽皮得未免过火。

水成海见三女已是罗衫轻解,玉体半裸,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忙道:“兄弟,兄弟……”任是非道:“水大哥,什么事?”水成海道:“兄弟,能不能点了三位姑娘的穴道?”

任是非答非所问地道:“水大哥,张大哥他们有没有订亲?”他和三人相处数日,只知三人未成家,是否订亲,却不清楚。水成海心道:“这是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不得不答,道:“还没有。”任是非道:“来兄弟我,只有再当一次月老,这次可不是一位,而是三位。”水成海心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道:“兄弟,别开玩笑。”任是非一本正经地道:“水大哥,兄弟说的是实话。三位姑娘和张大哥三人这般耳鬓厮磨,还能再嫁别人么?”水朴二人均觉此言大是有理。任是非道:“兄弟早就有心给三位大哥找门亲事,一直未有机缘,哪想到今晚机缘巧合,竟是在这儿遇上了,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现成媒人,老子不能不做,要大做特做。”向水朴二人了一眼,见二人大是焦虑,道:“别急,别急。让他们再亲热一会再说。”二人心道:“现在已是衣衫半解,要是脱guang了,还成何体统?”

风天南提了满满一桶冷水进来,见了屋里满室春guang,错愕不已。任是非道:“这阴阳合和散,药力甚是霸道,光点穴道不行,用冷水一激就解。”水朴二人恍然大悟,原来他已智珠在握。朴天正见情势危急,提起水桶,向六人泼去,内力到处,一片片水幕泼在六人身上,六人顿成落汤鸡。

三女正在如火如荼之际,被冷水当头泼下,药性尽退,**全消,清醒了过来,乍见自己衣衫不整,被陌生男子抱在怀里,大惊失色,惊怒之下,不及细想,重重地几个巴掌,打在三人脸上,骂道:“畜牲,无耻。”张百寿三人脱却束缚,舒了口气,万万料不到三女说打就打,脸上吃疼,挨打还不算,还被骂成畜牲,心道:“明明是你们自己*,谁无耻了?”想辩,一时间又哪里辩得清楚,愣在当地,作声不得。

任是非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捧腹翘足,前仰后合,笑到后来,蹲在地上,把眼泪也笑出来了。水成海和朴天正想起适才光景,既觉好笑,又是骇然。

三女听得任是非的笑声,齐皆向他望去,依稀认得这个少年,就是适才在窗外和游伯杰对骂你他妈巴羔子的少年,又向躺在地上的游伯杰望了一眼,隐约觉得不对,齐声问道:“你是谁?”

任是非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不是周红冰,孙清清和高锦玉三位?”三女不知他是何来路,迟疑着不答。任是非向游伯杰一指,得意洋洋地道:“见没有。老子是来救你们的。这几位和老子是一道的,也是来救你们的。谁知好心当驴肝肺,啧啧。”三女不得不信,道:“小女子不知,多有得罪,还请官人恕罪。”任是非道:“老子是没得罪的,他们三位就不知道了。”向张百寿,李成云,李如山三人一指。张李三人和三女对望一眼,脸上一红,均觉尴尬万分。

任是非道:“你们谁是周红冰?”左边女子道:“小女子就是。”任是非心道:“是张大哥的。”道:“孙清清呢?”中间女子道:“正是小女子。”任是非心道:“是李成云李大哥的。”问右边女子道:“你就是高锦玉?”高锦玉没说话,点了点头。任是非心道:“这是李如风李大哥的。名花有主,甚是可贺。”

任是非在游伯杰怀里一摸,掏出一个瓷瓶,正是装有阴阳合和散的瓶子,往怀里一揣,坐在椅子上,道:“有劳几位大哥,把冷水泼在这些混蛋身上。”

风天南提起水桶,倒了一些冷水在游伯杰身上,再把剩下的冷水,悉数淋在十六名黑衣人和吴敏泉身上。游伯杰等人被冷水一激,立时醒了过来。任是非道:“都给老子押进来。”水成海等人把十六名黑衣人和吴敏泉押进屋。

任是非架起二郎腿,道:“游伯杰,嬴复叫你来做什么?”游伯杰甚是硬气,哼了一声,道:“游某既入你手,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别想问出什么来?”任是非道:“你硬充好汉,老子就不信,你不说,我们走着瞧。”游伯杰道:“游某一世英雄,岂能向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屈服?你就只知道暗箭伤人,有本事,我们就来痛痛快快地打上一驾。”任是非嘴一撇,道:“你是英雄,只知欺负弱女子的英雄,有这样的英雄么?老子,狗熊还差不多。”游伯杰道:“游某是不是英雄,自有天下英雄评论。你还不配。”

任是非大怒,左手一用力,抓下椅子的扶手,向游伯杰的胸口掷去,骂道:“你他妈巴羔子,老子任是非不配,你配?”游伯杰被扶手打得连喷三口鲜血,心中正自惊疑,哪个少年高手能有如此功力,听得是任是非,惊道:“你就是任是非?”任是非道:“然也。老子就是任是非,你不是要找老子么?老子略施小计,就把你这个狗熊逮个正着。”从怀里掏出瓷瓶,摇了摇,道:“你认得这是什么吗?现在就让你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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