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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使如痴如醉的印明哲清醒了,他斩钉截铁地说:“只能这样,这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1
段彩云接过密码箱:“印教授保重!祝您前程似锦,生活甜蜜!我先到楼下等魏总。”说完转身下楼。
印明哲:“把车钥匙给你。”
段彩云头也没回:“印先生太小看我了,我觉得自己还值辆车钱1
段彩云朝楼下走,印明哲往楼上跑,他来到楼顶远远地望着魏少康把段彩云接走。等魏少康的车出了海天一色大门,印明哲像一只藏好了幼崽冲向狮群的鬣狗,又疯了一样朝楼下跑,嘴里还魔魔怔怔地高喊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1
……
“老同学,让你久等了1门外一声耳熟的呼喊,打断了印明哲的思绪。
印明哲站起来迎上去:“老同学,近来安好?”
老同学顾明昭满不在乎地说:“还喘气(儿),进去待两年,领教了一下里面的规矩,就那么回事。”
印明哲赶紧岔开话题:“不提这些,喝酒,咱们喝酒。”
三杯酒下肚,二人都有了酒意,顾明昭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印明哲边斟酒边听,因为这次他来的本意就是“为听而来”。
顾明昭从为印明哲和青城双龙护港集团牵头搞海港码头防锈漆开始,一直说到自己入狱,……。印明哲频频点头,焦急地听着,却一直没有听到他最牵肠挂肚的消息——有关段彩云的事情。
顾明昭见印明哲只是低头斟酒很少说话,放下酒杯说:“这酒喝得太沉闷,太没劲了,来,划几拳1
印明哲摆摆手,“不行,不行,我的拳太臭,有时候手伸出来半天嘴还没喊出来”
顾明昭:“那好,那你就直接喊数1
印明哲微微一笑:“今天咱来个新花样,你想喊啥喊啥,我啥也不喊,同时出双手,右手代表我的指数,左手代表咱俩的总指数——伸掌为五,握拳为十,宝拳一对不划,行吗?”
顾明昭豪爽地一笑:“好!不过这样你一心二用,吃点亏。”
顾明昭满脸泛红,吆五喝六地喊个不停。印明哲默不作声,左右两手齐出。开始各有胜负,后来顾明昭是输多赢少。印明哲也很仗义,赢三个,陪一个。两人边喝边聊,气氛渐渐地活跃起来。
这时一位留青春学生头的女士从门前经过,此时印明哲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段彩云的影子,他不由自主地走出雅间。刚才走过去的女士从背影看,高挑的身材,穿一身藏蓝色亮缎旗袍,剪着干练清爽的短发,行进脚步飘逸大方,那不就是段彩云吗?印明哲紧走几步追到前面,转身招呼:“彩云1
对方稍加凝视,淡淡地说:“先生,你认错人了。”
印明哲迟疑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段彩云吗?”。对方摇摇头,竞直地朝前走去。印明哲沮丧地回到雅间。
顾明昭问:“刚才谁呀?你这么急匆匆地追出去。”
印明哲满脸疑惑地说:“我明明看见是段彩云,她怎么说不是呢?”
顾明昭惊呼:“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她呢?表妹段彩云早在三年前就跳海自杀了。怎么,你还不知道?”
顿时,印明哲像被电击了一下,“啪啦”一声,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还毕恭毕敬的印明哲,“呼”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抓住顾明昭:“什么狗屁老同学,这么天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顾明昭这时早有些醉意,一用力把印明哲推了个趔趄:“我不是早进去了吗?另外,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和段彩云从此一拍两散,她的所有事情都不必再告诉你吗?”
印明哲悔恨无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他被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击倒了!顾明昭赶紧跟上来,反复敲门,印明哲就是不开。顾明昭借着酒劲在门外大喊:“再不开,我把门砸了1。
印明哲咣当一声把门开开,双手把顾明昭推出一米多远:“走,走,走,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酒菜等一切费用我最后一块结算。”
就这样印明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关了三天,任何人来敲门,他只在里面应答,就是不开门。
往事如潮涌上心头,一浪跟着一浪,一波接着一波,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把脑海中那些早已破碎的影像从头到尾地再梳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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