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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撞进了我的脳海——神光!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光作用?

那是前几年,我在搜集《县誌》资料时,从一大堆民间征集来的实物资料中,见到了一块约两平尺的隶书小字体石碑。上面说:神光是通往天堂的梯子,它能够传送任何东西到达异界。当然,原文不是这么写的,我背写不出来。当时,由于这是一块没有出处的石碑,而且内容又过分玄异,无头无緖,没据没凭,谈不上什么文物和史料价值,没有必要收录,只能当作废资料丢弃了。今天,遇到了这种现象,才倏地记起,觉得务必要验证一下才能够安心。

我让加央到他的帐篷前站着,不断地向我喊话。结果,我看不见加央和他的帐篷,听不到加央的声音;当然,加央也同样是看不见我和我旁边的石堆。我似乎隐约猜到了娘娘坟石堆不确定的原因,但又没法用语言准确的表达出来。突地,感觉周身有一丝阴寒袭来,不自觉地掩紧了衣襟。

“那——那是什么?”

加央眼睛盯着娘娘坟东边的草地,微微颤抖着低声问我。

看见了,月光下,象是一头鹿的影子,正静静地站在娘娘坟东边的石堆旁,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虽然只是一个影子,我却能感觉得到它那熟悉的眼神。在这深山月夜里,我不曾有一点儿胆却,象是去会见老熟人一般的泰然。

“去看看吧,它没恶的1我邀上加央向那个影子走去。

“若——不是鹿……”

加央依旧显得有些害怕。

这也难怪,毕竟这是深夜荒山之地嘛!另外,恐怕加央不象我,对这头梅花鹿没有那种说不清的信任感。

“是鹿,它是来指引我们的。”

我坚信自己的直觉,肯定地告诉加央,打消了加央的疑虑。

和鹿的距离越来越近,它依旧注视着我们,不时地用一只前蹄刨打着旁边的石堆,发出鼓一般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非常的清析,震得人心颤。

一眨眼的瞬间,那只鹿一转身,消失在了蒙蒙的月光之中。

我借助手电筒的光亮,仔细地观察刚才鹿刨过的地方。是一片较大的梯形石块(和其他三角形石块相比),上面用阴线勾出左、中、右三个同样面积的三角形,让人极易误认为是和周围的其他石块一样。

这块石头的四边缝隙较宽,里面填满了泥土,还有稀疏的杂草生长着,看不到与相邻石块连接的迹象。我拔出匕首,轻轻插入石头右边的缝隙,用力一撬,被抬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块不足两寸厚的石板,轻轻盖在上面。揭去后,看到下面还有一块。我想用同样的方法启开,刚一使劲,石板不但没被撬起,反而向左移动了三四寸。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可以左右推拉的石门。

推开石门,立时有一股怪味迎面扑来。

我谈不上是职业玩古者,那是因为天不佑我吃那行饭、发那方财,让我干了并不喜爱的别的工作。但是,终究还是没能摆脱爱好的纠缠,业余涉足古玩行当多年。因而,我对这墓气的味道还算熟悉,急忙拉着加央避到了上风一边:

“快!这是墓气,会有瓦斯。”

我们捡来了一些干草,扎了一个大火把,燃旺后,丢进了石门。旋即,火把熄灭了。这是有毒气的征兆,预示着我们暂时还不能进去。

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越急越不会如愿。现在,我们只能是等待。就这样,每过半个小时,就往石门里扔一根火把。幸亏,这里遍地都是干草,火把能够随手得来。

“回吧!很凉的,等天亮后再说,反正这些又跑不了。”

加央好象有点吃不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有点夜寒。

我也不能丝毫都不顾及一点加央的感受,暂且,先回帐篷休息了。

折腾了大半夜,也确实有些累了。一钻进睡袋,竟然在舒适中很快地迷糊了过去。

阳光下,娘娘坟里被我们撬开的那个洞,显得非常刺眼。

多吉留在外面守着,我只带加央钻进了石门。这石门的门口虽小,里面却能容得下一个人直身行走。有一个约三十度左右的向下斜坡,用青一色的石条砌成台阶。我边往里走,边心里默默地数着。共有六十极,估计现在我已经身处约十二米深的地下了。

台阶的尽头是一间墓室,约有两个标准间大校墓壁极不规整,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洞窟略加人工整修而成的。壁画很多,但是都被湿气?蚀得模糊不清了。看来,是没有希望能从这些“画式墓誌”中得到什么信息了。

墓室内显得有点空荡。正上方有一张约两米长、半米宽的条形石桌,雕刻十分精美。每一片花瓣都做的一丝不苟,瓣上的经脉纹路清析可见。我很难想象得出在那个年代是用什么样的工具?如果仅靠我所知道的那些古代石加工工具,即使不计成本,也很难完成。因为,从行刀的情况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一点点地剃除或磨去的,而是一刀切削而成。

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一把执壶、六个小杯,都是用极好的昆仑青玉制成,精美的程度自是不言而语。

桌子的一侧,是一块约一米见方的石板画。里面的山川人物只现一半,剩余部分隐没于光雾之中,极象是一处海市蜃楼的场景。其中的意思一时确实没法猜出,因为太简洁了,简洁得让人没法去想象。

“告诉外面的多吉,把所有的东西都移到这个洞门口来,即使吃住都不能离开一步。”

我回头认真地叮嘱着加央,总怕他听不清楚。

“对讲机没有信号1

加央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对讲机,显得很急懆。

“别慌,再上去一点1

我说完这句话,再没去理会加央,一心只顾看这块石板画,寄望于能从中发现些什么。因为,现在这里能看的也只有这个了。

最终,还是没能看出一个眉目。我真有些恨平时这方面的知识积累太少。以前,只看重那些所谓的正统学说,对一些奇异的边缘知识认为不真实而不屑一顾,从来不去探析。现在看来,知识与世界观的关系并不是太直接,知识原本就是不分阶、不分信仰、不分时空的,应该抛开世界观的局限,才能广识而博学……

我越想越追悔,一冲动,竟然猛一拳打在了石板画的边上。石板画受力的一边,突然往里陷进去了四五寸,另一边向外高高翘起。

听到后面急促的呼吸声,我知道是加央回来了。

“跟紧我!这是一个翻转门。”

我用力一推,果然,石板画出现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我们也趁势而入。就在门快要合闭的瞬间,我将手里拿着的半截木桩顺便卡在了门边,使门无法完全关闭,留下了一道三十公分左右的缝隙。

这种做法,是通常用来应付墓道机关的手段之一。因为有的墓为了防止被盗,在设计墓道门上采用了单向定位受力启动的方法。也就是说,只能从门外面的某一边推动,门才会转动,其他地方不管怎么推都不起任何作用。更有甚者,有的在墓道石门关闭后,还会同时触发毒气机关。现在我让石门留着这道缝,即是为着退路,也是让墓内能够保持通风。

短短的墓道尽头,是一个和前面的墓室一样大小的空间。呈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人确实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名气不大,甚至只有周边的人才知道的荒塚,里面的豪华程度竟是如此的难以想象。玉器和金器随处可见,特别是那个金棺玉椁,我数遍中国历代皇陵和贵族墓的一切信息,也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的。

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金棺长约两米、宽约一点三米、高约一米左右。上面的雕刻确实堪称精美之极,内容一反华夏民族的常见棺绘风格,不见了龙、凤、麒麟等祥瑞之物,而成了人物图案。

棺的前面为一夫人雕像,高鼻深目,一副西洋气派,显得丰满而华贵,端坐在一把圈椅上,微微泛着笑意,神态十分祥和,身边有一只小梅花鹿,正亲昵地头帖着夫人的衣裙。单就这个图案本身而言,我似乎在蛇灵谷的亚瑟夫人墓里早已见过,并不感到多么奇异和陌生。

棺的左侧面是一群和尚做法事的场景,因为我对佛事活动不甚了解,看不出是什么内容。棺的右侧面是一个发着兰光的门,有许多各具情态的人,正在一个个地进去,附近的城市也在蓝光笼罩下渐渐趋于模糊,独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冲出蓝光而去,后面还跟着一头小梅花鹿。棺后面的画面较小,刻的是一条抬头吐信的蛇,其他都很逼真,唯独那双眼睛,有点象人的一般。

玉椁是纯正的和田青玉。为整块玉料制成。估计原石长在三米上下、宽约一点五米、高不下零点五米。象这样的一块上等青玉,何止稀有,在和田玉开采的历史上也不曾多见。据我所知,像这样特大块的和田玉料只在清末出现过两块,可惜都在运往京城的途中时局有变被毁,而且记载中对其质地和尺寸也没有给出评价。可以想象得出,那只不过是一块未加选切的带渣原石。我敢肯定,就是先不提雕刻,单单对其去渣避隙后,绝对不再有这样的块度了。

玉椁的四边皆采用“起地阳纹”的技法,雕刻着云纹图案。但从整体来看,却是运用了圆雕、透雕、镂雕、阴线构图等多种玉雕工艺,可以称得上是玉雕工艺的集大成了。完全能够看出,运刀苍劲有力,一气哈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和迟疑顿刀的感觉。若非名家之手,很难有这样的效果。

我正沉寖在这些精湛的雕刻艺术中,当啷一声响。原来,是加央想拿起一个金鹤顶灯,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东西,在这聚音的墓室中,显得特别响。

“加央,只许看,不许动,小心触发机关伤了你1

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对逝者的尊重,也为了这些艺术的完好无损,我不得不提醒加央。

一听说有机关,加央吓得马上缩回了手,迈步子都变得特别小心,紧紧地跟在了我身后。我岂能不知,加央这小子是想拿我来作挡箭牌。这是人的本能,世上有谁不怕死呢?我也不能怨他什么了。

金棺玉椁前面的石台上,除了一只金香炉,还有一个黑灰色的盒子,光素无纹。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乌木所制。盒子里面是被蜡封存着的一幅画,打开后,画面如新。这种用蜡封存陪葬纸绢物的方法,是在近几年的考古中才被发现的。平常,纸绢物在地下潮湿的墓穴中,不过百年就会霉变灰化。即使是在外面传世,小心保管,也不过三、四百年即显出破败之相。如果使用蜡封就不同了,它与空气隔绝,可以不受时间限制,永久如新。

画的内容非常清楚,是棺内的墓主人和墓里的陪葬物品。一眼就能确认,墓主人就是棺前所刻的那个夫人。至于棺内的物品,好像除了一件首饰,再没有放其他东西。由此可想,这是位相当聪明的夫人,她可能是怕万一有人进入墓穴,看到金棺玉椁后,认为棺中有更加值钱的宝贝而撬开棺椁,使自己尸骨被抛露于外,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提醒入者无需费力劳神,值钱的东西都在外面放着,尽可拿去。

对我来说,只想知道那个苍璧的下落,其他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因为,我和那些盗墓者的目的截然不同,而且心中还带着几分对这位墓主人说不清的敬畏。

“看……看这边……”加央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不停地抖动着。

不知加央看到了什么,竟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得不移目过去。

哦!原来是一具孩子的骨架。摆放极不规整,甚至可以说显得很零乱,隐隐透着一种痛苦挣扎的情态。从头骨看,能够初步确定是一个女孩,大约在五、六岁左右。

我目光扫了一圈,再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只是在另一处角落里又看到了一具男孩的尸骨。既然是童男女陪葬,就应该男女全有才对,这也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凡事必有因,凡谜定有现”。我认为,这是一条千古铁律。娘娘坟里如果真有苍璧,定会留有所现。

不经意间,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墓室顶上。突然,整个墓室内充满了乳白色的淡淡亮光。这光从哪里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这墓顶的装饰极不寻常,上面是用白玉镶砌成了天上的星月。

那个天狼星显得尤为醒目,这并不仅仅是大一点的问题,也许是所用的玉材跟其他星辰不同吧,让人感到透着一丝隐隐的兰意。

细一看,那天狼星玉盘上,还有一个圆圆的黑块。我觉得美玉有瑕,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再一想,不对,这黑斑块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过度色呢?

苍璧!突地,一个惊喜的念头冲进了我的脑海,击得我有点眩晕。

“加央,快搬些垫脚的东西来1

我轻轻拉了一把躲在身后的加央。

我们把所有能搬动的金玉物件都一一堆叠起来,形成了一个约近乎两米高的台子。两个人都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再也动不得分毫,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精力的恢复。

一阵呲呲的声音从那金棺的方向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我觉得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大气也不敢出……

不!这样不行,简直是在等死。我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给自己打气。胆量稍稍回归了一点,我慢慢拿起手电筒,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猛一按亮,马上在光线里出现了一条一米多长白蛇。看来,它也被吓着了,倐地停下来,盘曲起身子,抬头警觉地看着我们,长长的红信不停地抽动着,多像一支刚刚饮过血的利箭。

手电筒的光一刻也不敢离开那条白蛇。我们慢慢起身,轻轻地向旁边退去。我们实在不愿招惹它而生出节外之事来,想躲开,让道于它。可是,我们左躲,它左拦;我们右避,它右挡。象是在故意跟我们作对似的。

“加央,我来引开它,你上去看看这个天狼星上的黑块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本想说让加央去引开白蛇的,可是,一看到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只有我自己去了。

不知怎么了,不管我怎样逗引这条白蛇,它就是不到我这边来,总是缠着加央不放。加央想急于避开纠缠吧!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咚地一声,摔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发现加央面向下爬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我着实吓了一跳,一把扶起加央,原来加央只是脸上划破了一点皮肉,鼻子碰在了地上,鼻血污了一脸。

我一边帮加央擦血,一边注意着这条白蛇。看到它正在绕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转。我一下子明白了,可能这白蛇是墓的守护者,它不允许任何人拿走这里的东西。肯定是加央刚才把这个盒子揣在了身上,才引得这条白蛇紧追不放。

“加央,我提醒过的,不可轻易动这里的东西。你怎么就忘了呢1

我觉得还是直说了吧,再不能为了照顾一点加央的面子而引出祸端了。

加央显得有些愧疚,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光是追悔没用。想尽快能让加央翻过心中的这一页,我故作轻松地拍一拍加央的肩头:

“不用怕!这次,你看着,我上去吧1

果然,和我希望的那样,这天狼星玉盘上的黑块是镶嵌在白玉上的一个墨绿色玉璧。璧上有四喜纹饰,这是汉代玉璧的一个典型特征。

在古玉鉴定行里,谁都知道,如果不是近代仿品,玉璧上只要有四喜纹,就可以基本上确定为汉朝的东西了。当然,作为一个鉴定者,也绝不可以这么简单处事,还要从其他方面加以斟酌,方可给出结论。

细看玉璧的工艺,全用起底阳纹,下刀又十分准确,底面也非常平整。在这一点上,似乎又晚于汉代,有点象是隋唐时期的工艺。

算了!现在对我而言,年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玉璧是不是所谓的那块苍璧。在短暂的迟疑过后,转念一想,如果这个玉璧不是贵重的东西,也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镶嵌在“天狼星”玉盘中了。按理说,这定是苍璧无异了。

这个希望,让我信心满满的……

墨绿色玉璧明显比周围的白玉面高出约一厘米左右。我想试着掰下来,手刚一用力,感到地面有些晃动。我以为是脚下垫的东西摆放不稳。就在我取下玉璧的那一瞬间,整个墓室动了起来,震得灰土纷纷下落。

我在文物行里积累的一点经验帮了我,急忙拿上玉璧,跳下来,拉起惊呆了的加央迅速向墓道口冲去。

伴随着墓室晃动的不断加剧,在我们爬出墓道门的那一刻,整个娘娘坟陷入了地下,变成了一个碎石滩,再也看不到了任何痕迹。

我和加央躺在草地上,感到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再也爬不起来了。

多吉象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娘娘坟消逝的地方。

我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神智。回到帐篷中,我端详着玉璧,思绪万千。

娘娘坟毁了,从此通往通天门的路径恐怕就永远失去了一个标志。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多年来这一路标的初访者,但是我能肯定我们已成了这一路标的终结者……

我总是感到帐篷外面有个影子在晃动着,喊了几声值夜哨的多吉,不见回应。我只好抓起身边的匕首,出帐篷查看动静。见多吉抱着枪,在来回走动着,近旁火堆的火苗一窜一窜的,把周围一大片照得通亮。前边不远处,梅花鹿正在静静地注视着我的帐篷,见我出来,转头向更远处慢慢退去。

多吉似乎没有看见,包括梅花鹿的出现和我的到来。看来,梅花鹿是专程来引我要去一个地方的。我想,这次既然是负有探险的意思在里面,就不能不去涉一点点险吧!再说,这头梅花鹿的每次出现,并没有给我带来危险,相反,还帮我解开了一个个谜团。也罢,跟过去看看有何不可呢!

我放开步子走了过去。梅花鹿见状,竟表现出了喜悦的神态,轻快的加速了。我近乎小跑地紧跟着,终究还是有一定距离,不能靠近。

突地,一抬头,前面出现了一块大石板。旁边有一位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我。太突然了,将我惊得着实不轻,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和它相隔不过三四米,虽然在月下眼睛有些朦胧,还是能够清楚的认得,她就是那个金棺上的夫人。衣着款式、神态举动都是那么的逼真。那只梅花鹿早已奔过去,轻轻地依在夫人的身边。这幅场景,简直就是那个金棺上刻画的复活。

难道,今晚真的遇到鬼了吗?一股凉气顺着我的后背直往上涌,感到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我不敢去看那夫人的脸,害怕会突地出现一张可怕的鬼脸。

耳边传来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声音:

“常言说‘智者无恐’,你怎会这么胆校虽然坟毁了,可是你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是它的宿命,并非你的过错。正如你东行一样,埋怨不了任何人。人的一生,成败早已注定,失去了不要遗憾,得到了不要狂喜。你所看到的不要全信,你所听到的也不能全否定。时空不同,见闻的结果也就不同。去吧!终究不会有亏于你的,不必害怕艰辛。宿命由你自己承担,梅花鹿……”

声音越来越小,那位夫人和梅花鹿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仿佛是徐徐融进了有点清冷的乳色月光中……

我一下子从睡袋里爬起来,原来这不是真的,而是一场梦。

说不清楚为啥,每次做完这种梦,我都会出现好一段时间的迷惑不清。这些清晰无比而又和现实情况紧紧搅缠在一起的梦境,有时会让我混淆了梦幻和现实。

那块苍璧还静静地放在我的头边,墨绿色显得极为深沉,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能吞食一切的黑洞。

好久不见这样的暴雨。看来,今天只能留在帐篷中,外出不得了。不过,像这样的天气,在深山中可以放心地去休息了。在一般情况下,任何猛兽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气候下觅食的。我拿着那块苍璧仔细地看着,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在墓室中,我仅能看到苍璧正面的四喜纹,没有机会看背面。原来在苍璧的背面还有四行阴刻小字,竟然还是楷书:苍璧祭苍天,赤石留人间;此物若在时,应呼者来峪。

这又是四句偈语。也一下子看不出藏着什么玄机。不过,很显然,这已经告诉了我,眼前的这块就是苍璧无疑了。另外,还提醒我说,赤石在一个叫者来峪的地方。我无需再多想了,换了谁都能想得出,这个赤石就是我要找的下一个东西,也就是那打开通天门的第五把钥匙。

经过了一整夜的休息,我们的精力和情绪都已经完全得到了恢复。

“加央,电池都充好了吗?”

我总会在出发前提醒加央或多吉一些事情的。

“放心吧!下雨前就充好了。用一个星期不成问题。”加央的心情看起来也相当不错。

雨,已经开始渐渐变校天边的黑云也开始在退却。这预示着太阳不久就会露出脸来了。等到雨收日出,我们就可以再次踏上探险的路途,继续向东,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者来峪的赤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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