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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元润一再拒绝,白展集还是把《瘦身拳》塞给了他。
照他的说法:不练归不练,懂还是要懂的。
元润觉得蛮有道理,便收下这本印着广播体操的瘦身拳谱。
元润大致扫了几眼,破旧泛黄的《瘦身拳》,像是地摊上五块钱一本的小黄书,心里默默说道。
“我就看看不真练瘦了没福气”
中午,白展集没带钱出来,无奈只能从好兄弟那敲诈一顿。
两人在南通街的y行路口分道扬镳。
如往常,回到家,元润躺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看起南城日报。
愚人报
南通街,全场五折
某校一男老师,在厕所晕倒,旁边发现一份带血的卫生巾,究竟是人性沦丧还是道德的缺失。
城主身体每况愈下,城主夫人重金求子。
震惊!世界第九大未解之谜,云川石拱桥上出现一道黑色的彩虹。
南巡监狱多名囚犯完成劳动改造,改过自新,为报效南巡,积极投入到社会建设。
经过一天的反省,叶青青对于自己的淑女成长计划定下一个基本原则。
亲贤臣,远小人。
白展集谈不上小人,不过叶青青认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为什么多年来自己身上看不到窈窕淑女的影子,主要还是有以下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娘亲走得太早,未有过一丝耳濡目染。
二是因为那白展集那大大咧咧的男子气具有太强的传染性。
因此,下午白展集一进门,叶青青就没给过白展集好眼色,始终一副冷冰冰的脸,距他与千里之外。
每次经过白展集身旁,白眼一翻,把头嫌弃的往旁一撇,发出一声冷漠且鄙视的不屑。
“哼!”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一个下午,白展集在那老老实实的学习。
妹妹没事刻意从他旁边经过,偷摸着瞧自己两眼。
他一回头,她又摆过脸冷哼,也不知道几个意思。
一来二去,白展集听着声声冷“哼”,仿佛是平白无故被人踹了一脚,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小姑奶奶。
次数多了自然形成条件反射,一看见叶青青的脸,似乎就立刻能听见那一声冷“哼”,就跟心里闹猪瘟似的。
虽然电视上科普节目常说,可是青春期和更年期的女人拥有同样的特质,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至于为什么,很少有男人会去认真的思考。
但这也不是小姑奶奶冷暴力的理由。
于是,在叶青青下午第三十三次从身边经过时,白展集终于忍无可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哼!”
叶青青白了他一眼。
“哼!有病。”
白展集大惊失色,起身担忧的看着叶青青。
“青青,生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呢?”
“你才病了呢?你全家都病了。”
白展集把手背贴在叶青青额头,又往自己额头贴去,煞有其事的说道。
“还说自己没病,脑子都烧糊涂了。”
叶青青为坚守自己淑女的底线和原则,不跟白展集一般计较。
“哼!”
白展集眼神有些落寞的看着她。
“以前咱家隔壁的老母猪也是生的这病,一有人经过就‘哼哼’。也怪我,小时候没管住你,老让你往人家猪圈里跑。
我听那给老母猪的打疫苗的兽医说,这病的潜伏期好几年。
得这病的猪和人一样的,喜欢哼哼,哼久了就会咽喉炎,接着甲状腺肿大,脖子粗得跟元润的大腿一般。
虽然作为哥哥,我宁愿这病到我身上,让我也感受一下,得猪病的苦。
但是没法子这病只能是猪传猪、猪传人、人传猪、人传不了人。
所以,听哥哥一句劝,出门左转,有一家万兽宠物医院,今天刚好打半折。”
白展集的一大段话,在经过叶青青的耳朵过滤了后,又被抽象成九字真言,在脑海不断回荡。
得猪病,大脖子,看兽医。
“哼!”
还当我是三岁小屁孩这么好骗呢?
叶青青扭头离开,回到二楼房间,躺在床上,脑子不经想起白展集那张可恶的臭脸。
“哼!”
冷哼后,那段九字真言又凭空出现在脑内。
得猪病,大脖子,看兽医。
别想编故事骗我。
“哼!”
得猪病,大脖子,看兽医。
“哼!”
得猪病,大脖子。
“哼!”
得猪病
白展集不知道叶青青在楼上干啥,反正他也懒得不想管,只要不影响自己学习就行。
两小时后,当他预习到【《论语》: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已】时,二楼传来一声尖锐而又清脆的破碎声。
十分钟后,白展集看着叶青青红着眼睛出现在楼道口,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她怀里抱着沉沉的布袋,走起路来铿锵的响。
经过他身旁时,发出沙哑而又倔强的声音。
“哼~!”
白展集心里一惊,世上不会真有这病吧,我就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当真。
接着他想起古人的一句至理名言,心诚则灵!
他赶紧跑到二楼,原本小书架上的两个猪猪存钱罐,只剩下一只,二楼吊顶明晃晃的白炽灯下,显得有些孤独落寞。
他在垃圾桶里找到另一猪猪存钱罐的尸体。
存钱罐里的零钱,兄妹二人存了有十年,二人从小互相约定,留着这笔钱送给对方儿子或女儿。
每个月他们会存下一些,当然叶明有时也会偷偷放点进去,给二人一点默默的惊喜。
一股难言的愧疚升上心头,他脑种挥不去猪猪存钱罐的尸体挥之不去。
半个小时后,南通街烟酒商店。
麻将搓得正火热的叶明接到了万兽宠物医院的电话。
“喂!是叶明先生吗?”
叶明嘴里叼着烟,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手里的活不敢怠慢。
“是,哪位?什么事?”
对方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
“您的女儿叶青青可能患有精神疾病,请您赶紧来万兽医院带您的女儿去市中心医院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胡说八道,女儿养这么大有没有病我难道不知道。再说家里又没有养宠物,她没事跑你们那,闲得蛋疼吗?”
叶明有些气愤,把烟头往烟灰缸一摁,手腕来回拧转了两三圈。
这年头电信诈骗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时,元润的父亲急忙崔促道:“老叶,你倒是快点。甭磨叽了。”
叶明给来电标记为诈骗,直接拉黑,顺手摸了张麻将牌。
五官一下子长高了一截。
“胡啦!!”
已是下午五点,饭点时间。
叶明刚刚和他通了电话,让他们兄妹两自己解决,冰箱里还剩了些菠菜、鸡蛋、西红柿明早他要去进货,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他问起下叶青青情况,白展集当然不敢如实汇报,只说是小妮子突然想起老妈,哭了。
没事,他可不想吃大枣头。
白展集听见电话那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顿了三四秒,说道:“青青,你就让她自己哭去,哭个痛快,也别去安慰,女孩子的心里有条大坝,眼泪填满了,即使开坝疏通疏通就好。憋着反而容易出问题。”
白展集应声笑答:“没问题。”
“对了,下星期四是你和元润的十八岁生日,想怎么过你两商量商量,差不多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我和老元已经准备吃蛋糕了。”
“老爹,世上没有白吃午餐,你难道不该资助一下嘛。毕竟多一张嘴多一份饭钱。”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叶明无奈的话语中带着欣慰。
“成,臭小子。
父子你还明算账,等你十八岁生日过了,这十几年来的饭钱和住房钱我和你好好算算。
你小子,好日子到头了。”
叶明的话多半带有调侃戏谑的意思,白展集倒也没太当回事,这么多年那次生日不是这么过来的。
电话最后,叶明又提到:“女孩子家,发泄归发泄,吃饭还是得准点,别把身子熬坏了。青青那丫头要是闹脾气,不吃饭,你就治治她的臭毛病,我允许的。”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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