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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买赵医生的面子,“你一个人主治不够,手术中很多意外不可估量。”
赵医生被诩为总医院最好的妇产科教授,信任、朋友、面子什么的在闵行洲那头可不给。
他知道闵行洲不放心他。
上回出那一档子事,能保回来是惊魂时刻。
“我知道,我可以等中医研究院的教授,老先生昨晚约人了。”
闵行洲伸手,赵医生拿办公桌上的血液报告递给他。
闵行洲手从西装裤拿出来,翻了几页,“金皮树是么。”
赵医生点头。
这人,深沉,强悍,薄意,讲道理还没见过这位真正发火的样子,他对付人一向简单权压,表面上,不冷冽,不阴毒,等他真正玩上头,都不好收场,比如港城那场房地产大震荡。
“赵医生。”
门开,保镖伸一边手撑住,老太太站在门口,“再保胎一回有多少把握。”
“还没研究出方案。”赵医生扔掉烟,挥了挥空气,“等教授们都到了,我们决定试一回。”
老太太,“试多久。”
赵医生恃手,“就一天,再拖下去对双方影响不好。”
“主要还是她来医院及时,不然等到身体出现异常才发现,孩子估计已经没了。”
放射性化学物质。
老太太目光看向闵行洲,他背着身,在玻璃窗前,晨曦初露,屋内是黑夜里亮着白织灯,室外隐约见了点光亮,墨蓝的天幕徐徐褪去,沉默地,光影双重交织,烙在他身上格外沉重。
老太太看着他,“港城太子爷的本事去哪了,十足的把握没有了吗。”
闵行洲面无表情。
赵医生适时的说句好话,“闵先生也不是医生,老太太您稍微冷静。”
老太太扭头,“也对,都是我们的错,闵家声望在外,到头来竟被窝里人出卖。”
临走前,老太太发问,“问过老刘吗。”
闵行洲声音略嘶哑,“没时间。”
老太太声音发冷,“在闵家,一命换一命。”
闵行洲把血液检查报告塞回赵医生怀里,“8点。”
特级病房,门外左右两个保镖沉默的倚墙,除了袁左和产科医生,任何人不能靠近。
林烟坐在病床边,喝水。
袁左像是在说什么趣闻趣事。
她听了,在光束灯下,像是笑又好像没笑。
保镖目光越过林烟身后,突然点头哈腰,“老板,林小姐刚打完排毒针。”
林烟一听,转身望闵行洲,就那一瞬间,眼里不受控制地含着泪,将落不落,唇齿轻轻张着,什么话也不说,全是怨念的楚楚可怜。
她起身,肩上轻披的奶白色披肩,一滑,落地上。
她踩过,闵行洲走近。
她哼着声扑闵行洲怀里,拱着他一鼓一鼓的胸膛,寻找最舒适最好闻的地方,熟悉的安全感遍布周身,委屈一下子更重,“我疼。”
这委屈劲儿,再硬的磐石都顷刻融化。
保镖伸手关门那霎听到那个‘疼’字,心坎塌陷糊涂。问过林小姐好几遍疼不疼,她强忍着不吭声自己扛下来,一到老板面前全然撑不住,当真是一秒都撑不到。
随着关门声,闵行洲抱起她坐在沙发上,掌心搭在她后腰搔了搔,低眸,“你最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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