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另一个我【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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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是施耐德的整个脸庞以及身躯同样被这股寒流所笼罩,能够以肉眼看到施耐德的那副养气面罩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成碎片,那股寒流直接涌上他的全身,甚至在寒流里还裹挟着一丝丝的龙血同样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窜入了他的呼吸道、他的口腔甚至他的各个器官里,甚至直接冲击到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在那个瞬间施耐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僵硬了,包括灵魂,他脑袋里的局部温度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甚至就连血液都凝固了,紧接着施耐德就失去了意识,再紧接着就是后来的紧急治疗了,医生紧急给施耐德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治疗。
首先就是注射最强烈的肾上腺素让施耐德能够保持住一丝清醒的意识。然而正是这种意识让他在治疗的过程之中倍感痛苦,感觉明明是如此冰冷刺股的伤害却有一种让他浑身觉得要烧起来的感觉,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他甚至想要抓挠自己的脸庞。因为那张脸被烧得又热又痒完全能够想象到那张脸庞在滴着血,甚至连骨骼都裸露出来,那绝对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噩梦的可怕脸庞。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施耐德最终被完全救治好之后,同样是漫长的恢复期间,他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够勉强的移动。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怎么怎么样,大家都是以一种奇迹般的眼神在看待着他,甚至在鼓励着他,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他一定能够挺过这次危机,未来成为真正的屠龙战士。
然而这些话施耐德当时都没有听进去,他仅仅只是想要一副镜子,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他。
直到后来三个月以后施耐德自己能够移动了。他自己推着轮椅,他来到了学院的人工湖,对着湖面他看清了自己的那张脸。
哪怕那是在一个温度非常炽烈的夏天,施耐德全身颤抖着冒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无法接受他双眼以下的皮肉几乎完全干枯了,仅仅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层在贴着那儿凸起的骨头甚至就连鼻子与嘴唇都大面积萎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而整个门齿也同样直接暴露在脸部之外。
可能在施耐德的印象之中就算是看过再恶心的电影也都没见过像这种丑陋的脸庞。准确来说现在已经不是一张脸了,而是一个变了形的娃娃,然后又紧急进行缝缝补补,但那缺失的部分就永远缺失了。
施耐德记得自己在那一天,就在湖边他坐了很久很久,他没有移动,医生、护士同样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警戒着。一旦对方有任何想不开,他们都会进行紧急救援,但他们同样也无法安慰施耐德,一切的痛苦、一切的磨难都需要他自己来消化。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面对这样的灾难,说出一些安慰的话来,他们唯有咬紧牙关一步步朝前走,想要活下去或许再度针对那头龙类就是施耐德最大的动力。
如果换做正常人的话,很少有人拥有这种活下去的勇气,可唯独有一类人除外,那就是他们对着某一样事物有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就比方说昂热。
曾经他的那些伙伴完全身死在卡塞尔的庄园里,包括他最好的挚友卡塞尔也同样全身化为了灰尽,从此以后昂热就成了一个孤独的复仇者,他走在屠龙的道路上奋力前行,孤勇着前行。
但昂热不是孤单的,凭借着他独有的个人魅力以及实力,他收拢了太多太多的混血种精英,甚至混血种家族。
直到如今,昂热已经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在这条屠龙的道路上,他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伙伴,他足够强势也足够强大,屠龙对他来说已经是能够看得到的计划。
对于施耐德来说也同样如此,没有谁能够面临这种灾难活下去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施耐德宁可死去。
他宁可在浑身虚弱的状态下,一头扎进湖水里面让自己活活淹死,甚至是因为引发某种更强烈的症状而导致自身猝死,总之他真的很难有活下去的勇气。
但在那一天,他并没有从岸边跳入湖水里,他只是坐在阳光下感受着那阳光传来的炽热以及在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了。就在那一天里他发誓他要向昂热校长一样,他要坚定的走在屠龙的道路上,而不是极为窝囊的死去。
变为恶鬼又如何?他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可他那些可爱的学生们已经永远的沉沦在冰海里。甚至当时激流勇进,施耐德甚至都找不到他那些可爱学员的尸身,只能任由他们在海底的暗流里飘荡远去。
直到现在还是尸骨无存。
至少施耐德还留下一条命在,尽管这条命已经苟延残喘了,可他依然不想死去。他想着有一天能够复仇,有一天能够将那炼金的核弹直接塞在龙王的老巢里,他相信那一定是最壮美的风景。
施耐德却在这一刻完全怔住了,因为面前的男人跟他极为相像,甚至就是另外一个镜像,就连眉梢间的一枚细微黑痣也同样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另一个自己会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武器库里?又为什么一副要直接开启那个炼金核弹的状态?
一时之间施耐德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急促,他勐地按压住胸口,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超出了平时的负荷。
他太震撼了,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肺部里那根塑料般的软管几乎已经支撑不住那超负荷的氧气供应了。
“很惊奇么……”
看到对方这么狼狈,面前的这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却笑了起来,笑的极为肆意,笑的极为讽刺。
他原本举起的双手缓缓放了下去,那张脸庞变得极为狰狞与冷漠,仿佛刚刚那个被枪指着而战战兢兢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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