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苏子由禁佛!皇帝大怒,苏长歌出手!【8k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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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阳还未升起。
天空泛起鱼肚白。
承天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伴随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
朝会正式开始,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太子站在一旁听政,百官伫立。
“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看着下方百官,老皇帝照常询问。
自从苏长歌不再闹腾以后,朝堂上的事无非就那么些。
御史怼人、各部缺钱,地方报告等。
可谓岁月静好。
然而,正当老皇帝如此想着时。
只见苏子由站了出来,从袖中拿出昨日写好的禁佛奏表。
“陛下,臣有事启奏!”
声音响起。
老皇帝不由眼皮一跳,难道是苏长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不对呀。
他最近不是都在军营练兵吗
正想着,随侍太监已经将苏子由的奏表给呈上来。
老皇帝接过奏表阅览。
“禁佛”
读完,老皇帝疑惑的看着苏子由。
他知道昨日有僧人在集市传法,但苏子由跟这事似乎没什么关联吧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苏子由便主动出言解释道,
“陛下,近来有夷狄之僧入我大晋,大肆宣扬歪理邪说,臣不忍见百姓误入歧途,弃业绝嗣,故呈上此表。”
“望陛下降旨。”
“驱逐大晋境内一切夷狄之僧,禁绝佛法传播,坏我大晋礼法伦常。”
苏子由开口,言辞振振。
除了不想看到弟弟被佛学蒙蔽,误入歧途,跑去出家以外。
作为读书人,大晋官员。
既然知晓佛法之害,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当作没看见。
他不想绝嗣,难道大晋万千百姓就想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佛法这种学说,还是滚远点,别祸害大晋人为好。
而此时,伴随苏子由声音落下。
百官中立即有人应和。
礼部尚书拖着老迈的身子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赞同苏尚书所言。”
“切莫让佛教异端坏了我大晋礼法。”
昨日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那夷狄僧人鼓吹什么西方极乐世界,让百姓皈依佛祖座下之类的。
搞起鬼神巫祝的把戏哄骗百姓。
为君子所不耻。
殿内,百官看着上奏禁佛的两人。
即便是一向喜欢和苏子由唱反调的丞相一党,此刻也闭上了嘴巴。
不管立场怎么样,大家都是儒道出身,佛法想来大晋抢地盘,坏礼法纲常,那肯定是不答应的,因此也就默认禁佛一事。
此外,佛教跟他们又没什么利益纠葛。
禁佛关他们屁事。
也正是如此。
苏子由和礼部尚书的声音落下后。
大殿陷入了短暂沉默。
看到这一幕,老皇帝知道百官的心思,不反对那就是都默许禁佛。
对此,老皇帝也能理解,甚至是认同。
作为大晋社稷之主。
他对夷狄可能了解的不深,但广度却绝对比大部分读书人都要更高出许多。
很多佛门的规矩,比如戒色、戒杀、出家修行之类的。
他都知道。
也正是这样。
老皇帝对佛门同样很厌恶。
一群枉顾人伦,不事生产,不忠不孝的出家人,除了愚弄百姓以外,与社稷江山有何益处
如今此等学说,竟还妄想传入我大晋。
坏我中土之国祖宗之法。
简直可笑!
想到这。
老皇帝看向台下的苏子由和礼部尚书,准备答应禁佛一事。
然而,就在这时候。
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喊叫声。
“陛下。”
“草原王子托托木求见。”
话音落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有些奇怪。
平常没什么事,怎么一有事就全凑到一块,难道是巧合不成
还是说
托托木也是为佛法而来
如此想着。
老皇帝心中也起疑,随即宣托托木前来觐见,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宣他入殿吧。”
“陛下有旨,宣草原王子入殿!”
殿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不多时,在侍卫带路下,托托木来到承天殿内,恭敬的朝老皇帝行礼。
“托托木拜见大晋皇帝陛下。”
“王子不必多礼。”
老皇帝说完,出言问道:“你突然前来,是有何事求见朕”
听到此话。
托托木开门见山,说出来由。
“启禀陛下,昨日我草原王庭的高僧来到大晋,他对儒学敬仰已久。”
“所以特地托本王来请求陛下,想在城内举办一场辩法大会,与大晋的读书人明辩儒佛两道之法,互相补益增进。”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之色。
没想到还真是和佛教有关。
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站出来道。
“敢问托托木王子,你口中所说那高僧,可是那法号叫做慧贤的妖僧”
苏子由开口,满眼的冷意。
他就说,怎么会有秃驴突然找上门劝他弟出家修佛。
原来是蛮夷在背后捣鬼啊!
难怪!
哼,这群宵小之辈。
正面说不过我弟,就用这种卑劣手段,想让我老苏家绝嗣!
此时,听到声音。
托托木的脸上露出笑意。
“本王倒差点忘了。”
“苏尚书昨日已经与慧贤大师见过。”
“慧贤大师说,皇都诸位儒生中,苏长歌的名气最大,本想上门与之辩法一场,但可惜不在府上,只能抱憾而回。”
托托木开口。
话音落下。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怔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难怪早朝刚开始苏子由就上表禁佛,原来昨日就已经接触过。
百官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转身面向老皇帝。
“佛法妖言祸世,不配与我儒学辩法,臣恳请陛下不要答应托托木的请求。”
苏子由开口,语气诚恳。
在他看来。
与儒家辩法佛门也配!
不过是还没死心想以此逼长歌出来,亦或者是借机宣扬佛法罢了。
然而,就在苏子由声音刚落下。
托托木就笑着讥讽道。
“苏尚书,你既然觉得佛不如儒。”
“那为何不敢答应”
“莫非是怕舍弟苏长歌辩不赢慧贤高僧,心生怯意,才如此说”
话音落下。
不等苏子由出口反驳。
就见丞相秦辅一身正气的站了出来,朝托托木怒斥道、
“托托木王子此话何意。”
“佛者,不过夷狄之法罢了,苏长歌乃我大晋文坛魁首,岂会惧之”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老皇帝。
出言道:“陛下,文圣曾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若无端拒绝辩法,传出去反倒会让百姓以为我大晋惧怕佛法,所以才禁佛。”
“因此,臣恳请陛下答应辩法。”
“让我大晋儒生在百姓面前驳斥佛法之弊,然后再行禁佛一事。”
“如此,百姓知我儒学才是正道学说。”
“自然不会被歪理邪说蒙蔽。”
秦辅声音落下。
百官都没有站出来劝阻。
显然也是觉得夷狄之法不足为虑,辩法就辩法,佛法辩得过我儒学正统
而此时,苏子由的脸色则沉了下去。
好你个秦辅啊。
这话一出。
若我弟与慧贤辩法赢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赢了一个无名秃驴而已。
一旦输了。
那之前积累的名气便会付之东流。
要是不应战,让理学那帮儒生赢了,用不了多久,心学怯战,理学胜过夷狄之法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晋天下。
当然,这肯定要比输了好太多。
无非就是被损两句。
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说有事或者不屑与夷狄辩法,百姓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
苏子由权衡一番后,出言道。
“陛下。”
“舍弟长歌如今身负训练士卒的重任,恐无时间应对夷狄僧人。”
声音才刚落下。
就见一名御史站出来阴阳怪气道。
“苏尚书,莫非你真以为我大晋就只有令弟一个读书人不成”
“我大晋乃中土之国,物华天宝,俊才不计其数,区区夷狄之僧,令弟胆怯不敢与之辩法,我朱圣理学正统敢!”
御史站出来。
一脸傲气的看着苏子由。
理学被苏长歌的心学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扬眉吐气。
怎么能错过
而随着他声音响起。
苏子由也不恼。
在他出声前便已经预想到这结果。
只是与其让弟弟涉险,不如让理学这帮憨批去,我苏家置身于事外。
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秦辅这老阴货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就逼他只能在众多不利选择,选择风险和损害最小的。
这场朝会,他略输半筹。
心中如此想着。
苏子由脸上却装作一副憋屈气急,但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
“赵御史,你刚才所言有些过了。”
“苏状元是为我大晋训练士卒,他连此事都不知道,何来胆怯一说”
说完、
老皇帝看着台下群臣,出言道。
“苏尚书上表禁佛有理,秦相之言亦有可取之处。”
“佛法误国,对江山社稷有害。”
“如今既然那夷狄僧人想与我大晋儒生辩法,那就借此机会,让儒生当众批驳其害,然后再行禁佛一事,名正言顺。”
老皇帝答应了托托木辩法的请求。
对于苏子由提倡禁佛。
他并不反对。
因为佛教对大晋而言无半点益处。
但现在只是一场辩法罢了,也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畏之如虎。
难道我大晋千千万万饱读诗书的儒生。
还比不过一个夷狄僧人
更何况要是赢了,也可借此机会打击蛮夷威势,之后谈判更有底气。
就如此,伴随老皇帝的声音落下。
御史虽然心有不满,觉得陛下偏袒苏长歌,只是说一句怯战,就要站出来维护,但他也知道,这对理学而言是个机会。
随即,御史躬身作揖道。
“陛下圣明!”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都跟着一起行礼。
时间一晃。
随着儒佛辩法一事敲定。
皇都城内,很快就搭建好了一处高台。
慧贤盘腿端坐于上,口中诵念佛经,引来无数凑热闹的百姓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降旨,让我大晋读书人与台上夷狄僧人辩法,批驳其法。”
“就这夷狄僧人算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辩得过儒生。”
“没办法,夷狄僧人自不量力,蚍蜉撼树,主动请求辩法。”
台下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也就在这时。
附近一处阁楼内聚集了十几个儒生。
严院长也在其中。
“为师说的要领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儒生们自信满满的答道。
见状,严院长点点头,他对与夷狄僧人辩法这事格外看重。
自苏长歌来到太学院以后,就像天上的太阳,压的理学根本喘不过气来,各种对付他的手段,反倒助他增长声望。
而如今。
苏长歌避而不战。
他理学正好可以借此来反压心学一头!
随即,他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记住,专攻夷狄之法的弊端,咬住忠孝二字,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就算败了也无妨。”
“但一定要记住夷狄僧人说的每句话。”
严院长开口叮嘱。
他虽然不觉得夷狄僧人有多厉害,但还是做好了首辩失败的准备。
闻言,众儒生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朝台上走去。
“儒生张敦之。”
“听闻夷狄之法无君无父,不知忠孝仁义,可否为真”
一个三十出头的儒生上台问道。
慧贤闻言,淡淡一笑。
“我佛乃弘善之法,于君曰仁,于臣曰忠,于父曰慈,于子曰孝。”
“岂能称为无君无父,不知忠孝”
慧贤开口。
“那你们为何劝人出家离世”
儒生再问。
“南无阿弥陀佛。”
“众生皆苦,我佛慈悲,欲度苍生成佛,消解一切苦难”
慧贤做拈花指,出言解释。
不多时,这名儒生便被说的哑口无言,掩面走下台。
严院长脸色略沉,但还好只是首战,又做足了心里准备,所以也没有太过恼怒,思索失败的点后便让下一人接上。
只是并没与坚持太久。
就又败退下来。
一人,两人,三人儒生上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败下来的人越来越多。
严院长的脸也越来越阴沉。
之后的数日。
理学儒生一个个挑战慧贤。
但皆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其实也并非理学儒生差。
而是慧贤来大晋传法,早有准备,研究了很多儒学的东西。
但他们对佛法却只有粗浅认识。
就像是无头苍蝇,辩法的重点无非就忠孝之道和夷夏之辩上。
同时,儒家一般不与人辩法,毕竟圣贤道理就摆在那,顶多是争执对圣贤之言理解,现在突然被佛门搞这么一下。
从未与外教辩法的儒生瞬间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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