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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七嘴硬,反驳了回去。
丁零搜刮着脑海中纷乱文字记忆,实在没找到关于龙雀剑宗道行脉络。
“你多大?”
“虚岁十三,尚有两个月。”
“说实话,年纪偏大,但水无常形,道无定式,修行之道法玄之又玄,大道相契,也没人说年纪影响成长,先祝老弟修习有成。”
丁零显得极为诚恳,并无半分讥讽,完全由心而发。
“好说,好说、”
两人一唱一合,居然把令旁人羞耻话聊成了励志。
邵冰哭笑不得。
简直佩服两人厚黑。不,荆七不算,他是天真;这丁零不会也一样天真吧!若非天真,这人心机可真让人不放心啊!
可惜丁零用不来道门异术,听不到邵冰心声。
他耐心跟荆七聊,真不是迎合。
真是认为荆七有潜质,年纪稍大是事实,修行的确年纪不超过九岁最好,十四为次,因为随年龄增长经络骨骼将逐渐固化僵硬,无论练气、习武,皆是如此;但世事无绝对,年龄只相关于难度,而非断头危崖,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现实中一朝悟道天下闻的事例并不鲜见。
沸腾的汤水肉越来越少,酒坛也空了一个。
荆七脸跟小炉炭火一样,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舌头打结,话变得更多。
“听,听说天下武,武道共分,九,九,九品,董…丁大哥属第几品?”
这问题邵冰也很感兴趣。
也就是他们,三个嫩头青,一桌江湖盲。
他们之间对话不知坏了多少江湖规矩,有的话真正江湖人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丁零怔在那里,半天没开口。
不是因为坏了规矩,不愿回答,他根本不懂规矩,也不知其间忌讳,而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学的和现实意义上的武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其中区别他也没办法给别人解释清楚。
只能换了一种说法,想了想说道:“今儿个那些人中,姓赵寨主应在五品易筋境,那李继祖比他稍高,五品大圆满,一只脚踏进了大成境门槛。”
能打倒五品内两位,自然他的境界不低四品。
邵冰微微张开了嘴巴。
荆七喝得麻木了,完全没反应。
酒意上头的他忘了酒量很差这个事实,居然给自己舀了大半碗,然后又去和丁零碰酒。
一碗下肚,还没放下酒碗,他直不愣磴地看着两人,手一松,酒碗直直坠落炕上,然后直挺挺倒头就睡。
所幸本来坐炕上,倒下去也是温暖的火炕。
两条腿还朝天盘着,坐姿都没改变,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嘟囔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喝得干脆,醉得也干脆。
邵冰面带笑意,道:“他就这样,等会我背他回房。”
丁零从旁边扯来铺盖给他盖上,把酒碗放回桌上,不忘给掉了个方向,以免他突然伸腿蹬翻火炉。
安顿好,丁零再与邵冰喝了几碗,没荆七这话唠,酒喝得没滋没味,少去了很多气氛。
酒桌上气氛很重要,有欢声笑语,才有聚会的热闹。
丁零不擅言辞,缺少引导,很快变得沉默。
邵冰属于聍听者,会迎合,也能帮腔,但不擅话题。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还是邵冰首先打破沉闷。
“莫夫子劝丁兄报效朝廷,我想知丁兄为何岔开话题?是不想沾染世俗官家,还是其它原因?”
问话很突兀,显得咄咄逼人。
所以他问完后特意补了一句:“只是闲聊,丁兄不想回答,换个话题便是。”
丁零还以微笑,道:“邵兄年岁几何?”
“虚岁十九。”
“我比你小,应该称你邵兄。”
邵冰笑道:“达者为先,明年及冠,长辈给了冠字‘履霜’。”
丁零虽非读书人,略懂读书人习惯,笑道:“履霜,初六履霜,阴始凝也。”
小小展示了下易学方面知识,他没字,也没别号,连自个姓名都自己起的,他很羡慕像荆七、邵冰这些家庭圆满的人。
邵冰眼睛一亮,随即搭下了眼皮,伸手去拿酒勺。
丁零道:“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问下究竟何等吸引力,才让白尚二品大宗师不惜冒险,越境抓人?”
这问题他也旁敲侧击问过莫先生,并未得回应。
因此莫先生提出的很多疑问,他同样不想回答。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本身并无任何不可告人秘密,不回答只因别人没给答案,僅此而已。
邵冰微微一笑,抬头直视:“你不知道京都书院?”
他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怪,用的就是一种自问自答的口吻,仿佛用京都书院做为回答问题的引子。
丁零摇摇头。
“京都书院是四大书院之一,南晋白鹿,楚国山麓,东吴春秋,四大并列,都是一国乃至一方影响朝政时局的精英荟萃之地。”
邵冰的解释并未让丁零动容,显然不认可白尚大宗师出马僅僅为几个精英读书人。
他也并不认为这么简单就糊弄过去,停顿片刻,又道:“就读京都书院的当然不是普通人,拿吴谓来说,其家祖当朝国公,曾官至尚书令,其父时任户部侍郎。”
指了指睡着的荆七:“小七他爹大魏左神武将军,统京畿万骑精锐。”
丁零看了眼沉沉睡去的荆七,帮他掖了掖被角,说道:“邵兄呢?”
邵冰哈哈大笑起来,正色道:“我这家世在京中保密,整个京城知道的人不超两手之数,其实也没值得保密的必要,不过为照顾老爷子面子罢了。”
“邵某只定边邵家京城质子罢了。”
“定边,邵家。”
丁零嚼出了味道。
如此一来确实能说通很多疑惑。
大魏皇帝只一个,那就是京城梁都金銮殿上坐龙椅那位。
可皇帝陛下并未做到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因大魏王朝只占前朝北方大半国土,而且这天下也非皇帝老儿先人打下来的,不过机缘巧合,因势利导,得到独占龙椅机会而已。
前朝后期,藩镇割据,当今天子不过众多藩镇一员,与如今南晋、东吴、楚、蜀、南汉割据政权一样,甚至比更显薄弱。
当年叛军四起,前朝国都洛城破,绝大多数皇族死于乱军中,剩下一部逃往淮江以南,由淮南藩镇支持另立新帝,国号延续前朝,正是如今的南晋王朝。
而魏天子以藩镇勤王,出兵镇压叛军,乘乱夺得洛都以东半壁江山,无力收复西境两大藩镇,故而与西北两大藩镇缔立盟约,保留两大藩镇独立军权政务,也就是如今所在镇西都护和以及更北的定边都护。
虽大魏立国已三十余年,国力始终未达到吞并它国的强盛巅峰,反因强敌环视,无法腾出手彻底解决藩镇割据毒瘤。
两大藩镇也未得名义上的裂土封疆,甚至国公称号都没有。
唯一世袭爵位不过很可怜侯爵,而爵位不代表权力,事实上两大都护府怪诞封赐了节度使,世袭罔替,节度辖地一切事务。
连政官军队也不属兵部辖制,美其名曰:听调不听宣,其辖地范围税赋直接用于养兵行政,从不上缴国库,说是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而邵家正是两大藩镇其中之一,魏廷对他们的制约,仿古礼制,质子赴京。
邵冰自称质子,想成质子可能只一个,嫡子且第一顺位嫡长子。
这秘密不可谓不震憾,定边与白尚北部交界,边境不及镇西绵长,也有百里,双方冲突不断,若这种情况,白尚确有冒险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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