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若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四百三十六 厉姞自刎,西周长歌,湛兮若存,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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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呢?母亲呢?也赞同父侯的荒诞主意?」厉姞心底升腾起一丝凉意。
「我们赞同又如何?不赞同又如何?」公子鲳愤怒抬头:「自从大青泽击败虢仲将军的王师,夷族一脉便把持了整个鄂国。后宫是那个女人说了算,母亲几无立身之地;嗣君位已是世子鲢的,公子鲲一归国便被幽禁;更别说朝堂之上,那是淮庆的天下,他一人身兼夷领与鄂相之职,权势几与父侯相当。我母子势单力孤,人微言轻,便如跳蚤一般,随时会被碾死……」
想起数月来与母亲的艰难处境,公子鲳不由委屈落泪。厉姞没有去安慰弟弟,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车顶,末了,长嘘一声:「如此,天地间便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也罢,驭手!」
「公主有何吩咐?」
「转向公宫,我要与母亲拜别,再送我入淮府吧!」
驭手未应声,公子鲳言道:「便如阿姊所言!」
「诺——」驭手应答一声,马队掉转方向,转向鄂宫而去。
鄂宫宫门洞开,但守宫卫士却被辎车拦下:「君上有令,公主不得入宫,还望王子莫要为难在下。」
公子鲳还待再辩,厉姞却摆摆手:「鲳弟莫要再辩,入内通传并请母妃宫门相见,至于父侯,来不来无所谓了。」
「也只好如此了。」公子鲳正要入内,厉姞止住了他:「鲳弟莫不是糊涂了,怎能带剑入宫面君呢?」
「嗨!若非阿姊提醒,险些忘记了。」公子鲳解下佩剑正要呼唤跟随小厮,厉姞接过佩剑,神色淡淡:「并与阿姊便是了,鲳弟速去速回。」
眼见公子鲳的身影在宫门内消逝不见,厉姞忽然目光决毅,奋然登上宫门前的栓马桩,冲着人来人往的外街市高声一呼:「吾乃鄂君庶长女,被周天子休弃之次妃是也。有一言说与父老乡亲,请诸位听吾一言!」
无论何朝代,人类好打听的天性都是改不了的。一听此话,人群迅速集中,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厉姞站着的栓马桩转了个水泄不通。侍卫见势不妙,想制止也来不及了。
「吾因何被休,非天子无情,乃是君父无义,不守君臣之道,先败王师,后竟欲行刺。天子如何能留我于王宫?他本可将我赐死,然周王本仁,只是赐吾休书,许吾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然吾父竟然听信夷夫人谗言鼓动,意欲强逼我改嫁于国舅淮庆。
天子存仁,然生父无情,奈何?我今日以死明志,血溅三尺,但有来生,再不生于君侯之家!」
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嚓啷」一声金属摩擦声,接着一股黏腥的温热液体已溅到了里圈人众的衣裳之上……
「哎呀,公主自刎了——」有人高喊起来,人群四散惊逃。
宫门侍卫急急上前,只见厉姞浑身渗血,尤其是脖颈,几乎被割断了,腥红的血流不仅染红了她的衣襟,连身下的栓马桩都被浸得鲜红。
正不知所措间,一个中年女子尖叫着从宫门内冲出,身后跟着公子鲳。那正是公子鲳与厉姞的生母周氏,她刚出宫门,一眼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惊悸得瘫软过去。
「女儿呀——,你这是何苦哇?」周氏连滚带爬地凑近拴马桩,一把抱住厉姞放声大哭。
「母亲——」厉姞勉力挣开双眼,脖间的伤口尚在鼓着血泡,费力地吐字道:「大王……不杀我,父亲却逼我……你和鲳弟……要好好的……」
话音落完,苦命的女子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宫墙内外,人人皆能听见周氏母子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声高过一声。q
「我可怜的女儿呀,你父没把你当人哪……」
突然,周氏忽然止住哭声,抚摸着女儿渐渐僵硬冰冷的身躯,转脸面对着儿子:「鲳儿,你都看到了,你姐姐是因何而死的?」
「阿姊不愿改嫁,以死明志。」
「是何人逼她嫁与淮庆?」
鄂鲳咬牙,一字一顿:「是那个女人使得坏。」
周氏保养颇佳的脸庞上凛然透出一股从心底散发出的寒意:「鲳儿,逼死你姐,接下来便是你我母子。我毕竟出身于周室,那个夷妇不将你我铲除是决不罢休的。接下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我儿可要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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