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若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百四十四 掺假的饼金,西周长歌,湛兮若存,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要制作如此一块掺假的饼金,再打上「鄂」字印号,中间要经过多少道工序?什么样的人才有权利把控如此复杂的过程?你好好想想吧。」荣夷淡淡说道。
猗恭皱眉思索了好一阵,突然松开眉头恍然大悟:「师父的意思是说,饼金掺假乃是鄂侯驭方之令?」
「也不一定。但至少是鄂世子或鄂相一级的人才有这样的能力。」荣夷将长剑收入鞘中:「鄂国悍然吞并偌大一个番国,得需要多少铜铁兵器?战胜之后,奖赏有功将士,鄂氏宗室又得需要多少金器铜鼎?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金,是铜,是铁,是消耗!看来鄂驭方也是勉力支撑啊!」
「着啊!」猗恭忽地把一切都想透彻了,拊掌赞道:「师父,如此一来,只消将此金饼传示即墨各大盐社,大家将鄂云所支付的金饼拿出一对,若真的全都掺假,那就着了。鄂氏在即墨的名声必将大坏,从此后不会有一家盐社给他们供货了。这便从货源上掐断了鄂国的盐路,以后整个鄂国的盐罐子可就在师父掌控之中了。」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大事未成前,不要把一切想得太顺当了。」
面对师父语重心长的教诲,猗恭深觉自己轻狂失态,双颊微红低声拱手道:「诺!是弟子失态了。只是这饼金之事,师父如何得知的?」
「南林社吞并了夷社,你莫不是忘记了夷社的老巢可就是在江汉啊!既要谋鄂国之事,对于其国上下君臣之动向,你师父能一无所知么?」
「还是师父老到!」
「休得多言,还不快去?」荣夷喝斥道。
猗恭这才回过神来:「诺!徒儿这便去棠氏盐社。」
即墨城西一条幽长的巷子,大牛皮苫盖得严严实实的盐车不停地流入流出,间或还有密封得十分紧实的铁皮辎车进进出出,多半是装运买盐饼金或刀币的钱车。
这里因为靠近城西,运货方便,而成为列国盐商的聚集地。然与即墨的大盐社聚集的坊市不同,这里的盐商只收盐而不卖盐,因此也根本没有开设门面的需要。每家只在屋前打出一个国号的旗子,为方便车马出入,各家都没有门槛石阶,进门便是一个大院子,三面围房用来待客议价。每日里盐车与钱车川流不息,只为保障本国的盐路畅通。
不过今日,与其他院子比起来,位于巷子中段的挂着「鄂」字旗的小院明显冷清了许多。一个年轻的伙计站在旗下张望了好久,确信不会有盐车来了,这才悻悻地回了院内。
主东鄂云不过三十刚出头的年纪,身穿一件褐色的麻布长袍,头发整齐扎成一束搭在背后,颔下无须,装束并不似一般商人那般扎眼,却自有一股子世代贵胄的从容。
「怎么样?还没有盐车来吗?」一见到伙计,鄂云急切地问道。每旬至少二十辆盐车发往鄂城,才能保证本国的基本用盐量。以前还只需十来车,可自打灭了番国,鄂国土地增了,人口增了,这用盐量也噌噌地往上涨,自己只好加大在即墨的采购量。可今天眼看日昃,却从早到晚无一辆盐车进院,派人上门去催,都是一派推托之辞,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禀主东,没有。」伙计垂头丧气地摇摇头。
二人相对叹了叹气,吁声未尽,只听一声长呼:「主东——,有回信了,主东,棠氏有回音了——」派去棠氏打探消息的伙计举着一支泥封铜管急急跑了回来。
「快给我!」鄂云急急夺过铜管,取下腰间的封刀划开泥封,旋开铜盖,里头是一卷羊皮纸,展开看时,只有
一句话:「日落时分,棠氏盐氏,商会公议,请君移步!」
不好,一定是出大事了!鄂云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乌云,但事关鄂国民生大计,他不得不去。来不及细想,他断然下令:「备轺车,我要去棠氏盐社!」
轺车直入府邸,鄂云下车正正衣冠,刚刚走入正厅,便感到一阵萧杀之气迎面扑来。素来少见的棠氏少东棠华破天荒地列席了这次盐社行会,主案下左右齐刷刷地约有二十余客案后头,皆是即墨盐市上有头有脸的大主东。现下这些人的目光一齐盯在鄂云身上,个个目光沉郁,若有所思。
饶是鄂云见多识广,这会子也不由得心里发毛,先向棠华深施一礼,再举手作了个众揖,算是见过礼了。他目视一圈,似乎堂中并无余案,难道这次行会是要公审自己?纵然心中忐忑,礼数还是要尽的,他躬身再揖向棠华:「棠公子亲身参会,云不胜欣喜之至。不知公子唤鄂云前来,所为何事?」
棠华一挥手,早有仆役抬来一案,安置厅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