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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己素手微微一颤,讪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夫君,妾的确有事与夫君相商。」说完,一挥手,侍女们垂首退下,庭院中只剩夫妻两人。
「说吧,何事?」召伯虎打开热气腾腾的茶盅,轻轻吹动着尚在翻滚的茶叶。
召己也在一旁坐下,轻轻收拾着摆了一桌的算筹,一边轻声说道:「妾听闻,城中的世族大户已十室九空,都前往丰邑,以避王宫时疫。」
「所以呢?」召伯虎一挑眉问道。
召己一咬牙,直言道:「妾知夫君身负王都安危于一身,自是不能避祸出逃的。夫妻一体,生死与共,妾自当与夫君共进退。可是,妾只担心孩子们------睢儿,小妹,皇父,他们都还太小,妾担心不能护他们周全,以至于夜不成寐------」
看着妻子眼中已是泪光闪动,召伯虎也不能不动容了,他放下茶盅,伸出手来抚着妻子的背,轻声道:「我也是为人父的,爱子之心与夫人相同。可是,若是我将孩子们如周祭二公一般送到丰邑去了,镐京百姓们会怎么想?还有,大王怎么办?天子舍太庙别院,毅然入住疫病蔓延的王城,以稳定人心。我召氏岂能只为自家着想,弃君王与社稷不顾?还望夫人细思之9
召己在丈夫怀中抽泣了一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毅然答曰:「夫君一肩担当天下,我做妻子的无法与你分担国事,只有将家中事务料理好,不让夫君为家事分心。移居丰邑之事,自此决不再提!只是------」
她嗫嚅着嘴唇,低声语道:「只是皇父------他可是王后姑姑拼死生下的嫡幼子,妾怕若真的疫病蔓出王宫------」她不敢再往下说了。
「此事,夫人不必忧心,我会吩咐密叔去办的------」召伯虎压低声音说了一通话,召己不住点头,末了言道:「夫君放心,此事府中秘而不宣,决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召伯虎点点头:「为防万一,夫人,自即日起,你带着睢儿与小妹居于后院,除贴身侍婢外,其余人等不得进出。一应饮食都由外头供应,我日日在外头奔波,为防万一,打明日起,我亦不入后院,直待事情平息。你看如何?」
「甚好。」召己点点头,抬眼瞟了丈夫一眼:「我那庶妹孟己,已身怀六甲,可否邀她同居后院,方便照顾?」
「夫人自去安排,只是无需与她走得太近。」
子夜,镐京北城门,一辆铜窗垂帘的辎车缓缓靠近。
「住车!城门已下钥,想出城得等明日了9门吏强撑着惺忪的睡眼,厉声喝道。
一个四十来岁的家老下得车来,门吏顿时满脸堆笑道:「这不是相府家宰密叔吗?怎么?相府有要事?」
密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了过去:「奉相爷密令,子夜出城有要事!烦请军爷行个方便。」
门吏验看无误,回头道:「开门放行9
无边的夜色中,城门微开了一条只容一车进出的缝隙,迎着满天的星光,辎车辚辚出城,望北而去------
与镐京的人心惶惶相比,沉寂多
时的丰邑倒是热闹起来了。
行宫外的一片王室宛囿,占地三百余亩,南临滔滔沣水,北靠苍莽高原,与南面群峰遥遥相望,堪称形胜之地。丰邑行宫虽不算大,却极为坚固厚重,砖石大屋黑顶白墙直檐陡峭,很是简洁壮美。
苍翠的山径,碧绿的池畔,到处游荡着镐京来的贵人们。他们或徜徉踏青,或泛舟池陂,或聚相议论,或遥望青山,啧啧赞叹山水形胜之时又透出隐隐的不安。
池畔,周公定与祭公高更是守着茶炉无心品尝,各人两手握着一只早已变冷的陶盅转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着。
「周兄,我等这般不置一辞,便惶惶离京,将来大王会否跟咱们秋后算总帐?」祭公高看起来有些忐忑。
「怎么?」周公定嘴角微讽地上扬:「怕了?祭兄自打井田侵地案之后,胆子可眼见地小了许多?原先那股天不怕地不地的劲头哪儿去了?」
祭公高本能地有些愠意,生生压了下来,悻悻答道:「能不怕吗?封地的庄头被斩了十多个,全族的田产城邑给没收了一半,家中用度瞬间缩水。搁你身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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