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往日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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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狐，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在木叶最核心的区域，站立在了凋刻着历代火影颜岩的那座山崖之上。

高达数十米的巨兽眼眶中呈现出写轮眼的三勾玉形状，足有半人高下的利齿之间，不断呼出令人手脚冰凉的寒气，它的头顶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男子，而男子的眼中，那双与普通的三勾玉写轮眼有着截然不同形状的血红眼睛，正在缓缓旋转着。

眼前的这幅场景，对于那些从初代火影时期就一直活到现在的木叶老人们来说，并不算太过陌生。

而正在被各自的晚辈们护送着前去避难的他们，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心底骤然涌起的恐惧与慌乱，一并分享给了周围的人们。

“宇智波斑！？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是宇智波斑啊啊啊啊啊！！！”

来自日向分家的一名老人用白眼看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踪意思的宇智波带土和九尾，神情惊恐地用手抓住了自己脸上已经松弛垂落的皮肤，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他作为木叶忍者轮值守门，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斑带着九尾前来毁灭木叶的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在初代火影赶到之前，包括他在内的近百名来自木叶各大家族，从战国乱世中一路走来的精英忍者们曾试图联手对抗宇智波斑，用体术和忍术的攻势，来阻挡他和九尾的推进。

但令所有人都忍不住绝望的是，这近百名在乱世中都颇有声名的忍者，在宇智波斑的面前竟像是一群刚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

苦无与忍刀被随手折断，往日无人敢于直面的柔拳与刚拳系数被暴力破解，忍术纷纷被他手中那把扇子反弹回来，胆敢在此时使用幻术的更是被对方一眼就夺走了神智，要么丢下武器原地等死，要么就举起武器转身向着同伴们发起攻击……

而在初代火影到场接下了宇智波斑的进攻之后，那场移山倒海，战场绵延上百公里的的战斗，更是彻底摧毁了他对于忍者实力体系的认知。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靠着忍术的力量毁天灭地；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人之力将一个忍村彻底踩在脚下；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像是神话传说一样，用那种壮绝浩荡的力量重塑大地。

在目睹了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夜以继日，令天地都为之改变的终结谷大战之后，原本还对自己在忍术方面的天赋颇为自信的老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努力的动力，没过几年便以特别上忍的身份隐退，借着日向家的帮助在村子里开启了自己的小店，然后就一直无病无灾地活到了现在。

原本，他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年平静的生活之后，自己已经彻底遗忘了当忍者时念念不忘的东西，好的和坏的都是。

可现在，看到九尾那呈现出写轮眼形状的眼睛，看着如当年的宇智波斑一般气宇轩昂地站在九尾的头顶，用冷漠地眼神扫视着木叶村的一切，并下令让九尾对着木叶使用尾兽玉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没有从那彻底打碎了自己人生规划的一夜中脱离出来。

而在听到日向分家的老人发出了这样信誓旦旦的悲鸣之后，正满脸迷茫地跟在避难的队伍当中，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才好的旗木卡卡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只正在月光下聚集着巨大查克拉的九尾妖狐，并把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兜帽戴着面具的人影之上。

他的视线与对方从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只万花筒写轮眼对在了一起，在彼此之间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上，巧合，或者说是命中注定地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