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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上面的《观》卦符号图示里看到,这个“六联体”符号里的上三画是谓《观》卦的外卦,所谓《巽》(八卦之一),取象为“风”。下三画是《观》卦的内卦,所谓八卦里的《坤》卦,取象“土”。而《观》卦画又产生“互体”卦《艮》(八卦之一),取象为“山”。不论《观》卦里的“巽”、“坤”、“艮”,这都是八卦筮术里的说法,这又叫“八经卦”,也称单卦,就是与“六十四卦”(即符号)相区别。虽“八卦”名称都是与《周易》一书名称相同,但“八卦”是筮术,八卦筮术是从“六十四画符号”里衍生出的东西,而六十四卦卦名又是从《周易》一书里所用那套符号借过来的。总之,八卦筮术是巫术的东西,《周易》里根本没有“八卦取象”及什么“互体”一说。“八卦”与《周易》本不是一回事。虽然在叙述中出现了与《周易》一书里相同的名称,如说《观》卦,或《否》卦。但要知道这是讲“八卦”筮术上的内容,不能混淆与《周易》。我们在讲述《周易》时,与区别于“八卦”里的名称所涉及《周易》里的名称时,以《观》篇,或《否》篇的这种称法。

我们还是回到《左传》里的第一筮例上来看周太史说的“山”,就是来自于“互体”里的《艮》卦象了。现在这个“山”也有出处了。若不懂“八卦”筮术中的取象,你若想从古筮例中看明白古人为人算卦的说法,那是不可能的。若不懂“八卦”筮术中的取象,你若看《左传》里的“以《周易》筮之”的筮例,而对照今本《周易》会使你百思不得其解,即那些筮例中的很多说法在《周易》里是看不到的。正因为“八卦”筮术不是《周易》一书里的内容,你若不懂“八卦”术,就看不懂《左传》一书中的筮例,也就认为是《周易》占筮上的神奇了。

我们还是继续看周太史的那些“推论”。“风从天上吹到地上,这就是山(细想这种联想推理,也是符合自然中眼见的现象。风是从天上刮过来,一刮就刮到地上,风吹着沙土,漫漫变成了沙堆,土堆了吗?漫漫不就变成山了吗?古人那里能懂得这山,是通过“造山运动”产生的呢。古人就是仰看天,府察地,所眼见的那些东西,只是直观经验而已。),山上的木材物产,又都受到天光的照射,这就生长在土地上了。所以说‘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周太史是通过“光”、“风”、“天”、“土”这些卦象来进一步论证陈完日后要成为“王的上宾”这一神启出的占辞的“真实性”。既然用通神的蓍草通过那么复杂的十八变而得的神卦,那么神卦里的卦辞不就是神启示的结果了吗?光看那句卦辞“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不就知道陈完日后是要当君王的上宾了。还费那些事,又通过八卦里的取象,再进行煞有介事的论证一番,以此证明陈完做君王上宾的依据。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并且这种“推论”谁跟谁沾边吗?总之这种算卦法,现在看来,形同儿戏。从“光”说起,是从外地照耀过来,光亮确实能照耀的很远,特别像太阳光。是从很远的地方照耀过来的,要是一小堆火光就不一定从远处能照过来。而周太史说的就是太阳光的“光”了,这“光”最终落脚点上是对山上的木材进行照射,才能生长。“风从天上刮起来,一刮到地上,又成了山,山上长着木材,又受到阳光的照射,才能生长。”这能说没有道理吗?虽然这些现象符合逻辑,但无论如何也转不到“出国受聘,利用宾于王”这种人事上去呀?这种联想不也太非凡了吧?总之天上刮风,到地上成山,山上长着木材受到阳光的照射与陈完日后作君王的宾客之间没有可比性,也没有因果关系。也许周太史推论的前后,都围绕着“光”说,自然联想到“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这事情。那个时候,虽然诸侯们很重视筮卜,并设有专职人员。但估计那时候也没有“国标”,同现在也一样,没有制定国家标准,凭算卦先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是了。

周太史又接着说:“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宾于王’。”周太史这话讲给谁听呢?自然是让陈侯听的。陈侯给自己的儿子算卦,是想知道儿子长大能有多大出息,周太史自然要给陈侯一个满意的说法,要显得“推论严密”。在诸侯面前,让其感觉从周天子那里下来的大师,卜筮的水平就是不一般,而且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润金。所以周太史进一步“论证”陈侯的儿子陈完日后做王的上宾不是虚假的“卦示”,而是有根据的。周太史的根据就是从“卦象”中破译了暗藏的“天机”,才说了那段话。用现在的话说是:“庭中陈列的礼物很多,另外进奉束帛玉璧,天上地下的美好东西都具备了。所以说‘有利于做君王的上宾’”。这周太史又是如何寻找出做君王上宾的“证据”呢?自然是从卦象中来,要让陈侯听起来是心服口服,不亏是京城下来的大师。周太史要结合事实来论证“做君王上宾”的这一“神示“的根据呀。即从卦象中解读了所认为的这些事实根据。

春秋时出访诸侯国,都不是空手去进见诸侯国君的,是要进献礼物的。进见诸侯国君的礼物,要陈列在庭中。那不过是好吃,好玩的东西。什么丝帛,玉器之类的东西,这些好理解。可周太史所说的“天地之美具焉”,是什么东西呢?周太史还是从“八卦”取象中得来的说法。“八卦”取象虽主要是八种自然物象,而从《左传》的筮例中看,已不单是八种物象,“八卦”里的每卦象已出现了多种取象。在《说卦》里“乾”卦不但取象为天,还取象为“君”、“义”,还象征玉、金、良马、老马之物。“坤”卦取象为“地”、“母牛”,还象征“布”。周太史说的“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这“玉”与“帛”物,就是天上地下的天地之美物了。“玉”是《乾》卦里的物象,《乾》又取象为“天”。“帛”是《坤》卦里的取象,《坤》又象征“地”。所以“玉帛”就是“天地之美具焉”,天地之美都具有了,陈完能不做为君王的上宾吗?周太史是从卦象中进一步“证明“陈完“利用宾于王”的。这让陈侯听起来也符合现实,卦里已神示出了玉、帛、金银,良马这些宝物,有了这些东西进献,还能不为君王的上宾吗?周太史说的陈完日后当君王的宾客岂能有假吗?但好事还没有完,可不是陈完光做一个国家里君王的上宾一事,还有大事情在后面呢。

周太史又进一步联想发挥起来:“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风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这句话的意思说:“这就如”观”是观看的意思,所以说是他的后代吧!风刮到土地上,所以说这事情发生应在异国吧。”

周太史算陈完能为一国君王的上宾,是通过“光”字联想并串起《观》与《否》卦画的“八卦”取象,煞有介事的论述一番。而到此又转到“观”字上联想发挥到陈完的子孙身上要发生的事情。从一个“观”字,怎么能转到陈完的子孙头上要发生的事情呢?可能周太史认为的“观”,就是观看的很远,不光是陈完自己一生的事,一“观”就能观看到陈完子孙的事情来,这就是从“观”字推论出“故曰其在后乎”的逻辑吧?

在史巫眼里已被篡改的《周易》是筮卜书,《周易》里的繇辞都蕴藏天地生命的基因密码似的。在史巫眼里《周易》一书中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天机”密码,看如何去解读了。而现在看来,春秋时期的史巫用《周易》卜筮而推论人事吉凶,算是什么思维方法呢?这不是望字生意吗?从一个“观”字转到陈敬仲的后代上,未免太牵强附会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秘“八卦”术,迷信了国人几千年。现在还有那么多的大师抱以如获至宝当“预测”之书,不知是自身愚昧无知,还是有意愚弄愚昧无知者。

周太史不但从“观”字联想到陈完的子孙头上,而且又通过“风”,进一步的联想到风一刮起来就刮到土地上,又从土地上一刮刮到外国,就得出“故曰其在异国乎”的结论来。这种联想现在看起来,感觉是十分可笑。刮风,无论刮到多远,也联系不上与陈完子孙日后的事情吧,这两者之间既无可比性,也没有因果关联性。刮风能刮坏土地上的农作物或其它东西,但一个人日后的命运,岂能与刮风一事联系到一起预知吉凶吗?这是那跟那的事。周太史可不这样认为,史巫用“八卦”卜筮时,就是这种联想法,类比法,通过这种比类、联想到人事头上,就认为起到了作用,这也就知道了“天机”。各现在看来那种说法者不是脑子灌水了吗?可那时的史巫们在为人卜筮,感觉是神圣的一门先知天地玄机的深奥学问。所以周太史在“推论”上似乎是很有逻辑的。从风刮到地上,而得出的结论是事情要发生在异国,而不是陈国。单从刮风现象来看,一刮就刮过楚国进入陈国,还会刮进齐国。春秋时诸侯国林立,一场风刮起来能刮过很多国家的。所以周太史就会从刮风上“推论”出风一刮就刮到异国去,而联想到“其在异国乎”的结果来。这种“推论”能说没有根据吗?不是学问么?一般人有这种联想吗?周太史就是一肚子学问,一联想,就能从“观”字上联想到陈完的后代,又能从“风”上联想到“异国”。按这些”推论”不能不让陈候听起来信服啊!

接下来周太史的说法就更加神奇了:“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

风一刮就刮到异国,这异国是那一个国家呢?是姜姓的国家。算卦连姓氏就能推断出来?可让人不好理解的是,这周太史怎么得出是姜姓的国家呢?

其实当太史真得有学问。太史就是史官和历官之长,不仅懂历史,还要懂历法,不但要上知天文,还要下知地理。有了这些学问,才能做周王室的卜史。上古的卜巫是在世俗权力之上的身份,是代表着神权,要发号施令的。

那么周太史是怎么推算出是姜姓的呢?“姜,大岳之后也”,用白话文说:“姜姓是太岳的后代。”“大”与“太”字在古代是通假字,可以通用的。“太岳”本是一个山名,在今山西霍县东南。查姓氏渊源,姜姓是神农的后代,生活在姜河(陕西岐山县西),以河为姓。而周初的开国名臣,姜尚就是这支姜姓的后代。周初分封诸候时,姜尚分封到山东北部,为齐国的开国君主。周太史说的“姜,太岳之后”,可能是个更古老的传说,姜姓与太岳这个地名有关。周太史才能从卦象中联想到姜姓与“太岳”而“推论”出陈完的后代“代陈有国乎”的,就是那个姜姓之国。在春秋时那个姜姓之国,肯定无疑就是齐国了,但周太史并没有直接说是齐国,而是绕了个弯子。

“山岳高大可以与天相配,但事物不可能两者一样大。”这“山”与“天”,都是卦中的卦象。周太史通过卦象,而联想到“太岳”与姜姓之国(齐国)。周太史进一步“推论”的“事物不可能两者一样大”,这是从自然现象中看到的事情,而联系到人事头上,来比附出陈完的后人在姜姓之国发达了,那么陈国就得衰落。这有点阴阳转换的观念,陈国走向衰亡了,陈家的一支后人在外国就昌盛起来了,这也许是周太史的“逻辑推理“吧。不知周太史卦算到这等地步,当时陈候心理是个啥滋味。请来的天子高参为自己的儿子卜筮命运,而结果是算出自己的陈国要灭亡,没有了国家,而到别国的是陈完一支后代还有一线希望,只是到了八辈子后,还能“代陈有国乎”。但是无论后代怎么发达,可对眼前的陈候来说,是件不痛快的事情,毕竟自己的陈国结局是没有了,那不是断出个国破家亡的一卦了吗?有这种断法吗?谁又会遥望远不可及的八代以后那个“代陈有国乎”的事呢?搁现在不说不给润金,还要骂个狗血喷头。就连齐国若是听到周太史为陈完算了一卦,八代以后,齐国亡于陈完的子孙手里,那肯定会找到周太史多多给钱,让其想想办法给破一破。也许齐国他们不知道这算卦的事情,不过这可是写在《左传》这一正史里。要是春秋晚期人写的《左氏春秋》。那么齐国没有亡于陈完子孙手里之前应能看到这回事的,这确实让人非异所思。周太史区区一卦,为陈候的儿子算了几辈子的命运,并且接下来都真的都“应验”了。

《左传·庄公二十二年》最后记载:“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周太史为陈完(敬仲)卜筮一事是记载在《左传·庄公二十二年》里,是插叙出的一段内容。《左传·庄公二十二年》先记述的是:“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大子御寇。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颛孙自齐来奔。齐候使敬仲为卿。辞曰:羁旅之臣,幸若获宥,及于宽政,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驰于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使为工正。”

而《春秋》史里的“庄公二十二年”,只简单的记述了有关陈国的事情是:“陈人杀其公子御寇”。到了《左氏春秋》里记述“庄公二十二年”里发生的事情就相对详细了。就是上面那段记述,陈国人杀了太子御寇,而陈公子完和颛孙逃亡在了齐国。这是记陈国发生内变,太子被杀,而公子陈完逃亡到齐国。到齐国后,齐候本来要让陈完做卿,而被陈完辞谢掉,最后当了齐国工正(管百工的官)的官。

《左传》在叙述陈国这年发生的太子被杀,公子完逃亡到齐国的这件事情时,又插叙了与陈公子完有关的早年的两件占筮之事。先插叙的是陈国大夫懿氏把女儿嫁给敬仲(陈完)为妻时,曾占卜是“吉”兆,占卜说的是:“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

这插叙的是敬仲取妻时,妻子的娘家为嫁女儿而进行了占卜。所谓的占卜与卜筮是不同的方法。占卜应是用龟占的一种方法。经过龟占得出的“天机”,就是像诗句的那几句话,那“天机”里已透露了,妫氏(妫是陈候的姓,而陈为氏。古时有姓氏说)的后辈,将在齐国长大。第五代就要繁荣,位于正卿,到第八辈以后,没有人能与之争霸。”

这龟占应在之后,因为插叙的第二个内容是敬仲小时候,有一个成周(即周王室里的人)的太史来到陈国给其算了一卦。我们前面已叙述过的周太史为敬仲算的一卦即为《左传》里的第一筮例。这说明用《周易》筮卜在前,而用龟占在后了。在敬仲小时候用《周易》算的一卦与长成人后取妻时,妻子的家人也用龟进行了占卜,这两次虽然所用的占问的方法不同,而且也相隔有一定时间,可占问的结果却有着惊人的准确性。用“八卦”筮卜,卜出了陈完长大后要成为一个国家君王的宾客,并且到其子孙时要“代陈有国乎”,又知道是姜姓之国,也就等于说明是齐国了。而用乌龟占卜,也卜出了妫氏(即陈氏的姓)的后代到八辈子以后,建立起无人能与之争霸的地位。即“庄公二十二年”里插叙有关陈完两次的占、筮事情,居然过了二三百年后,占与筮上所先知的“天机”居然都出现了。

“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即“后来楚国灭了陈国,陈成子取得了齐国的政权。”

这里说的陈成子就是陈完的子孙,陈成子在战国初年已是齐国的大臣。公元前481年,陈成子杀死齐简公,拥立齐平公,任相国,尽杀公族中的强者,从此齐国由陈氏专权,后来陈氏终于夺了齐国政权。《左传》里算这一卦的内容横跨了几百年。周太史给敬仲算卦虽是记载在“庄公二十二年”里,这一年换算成公元记年,应是公元前671年。但这一年里陈国发生了内变,陈完逃亡到外国,陈完应是成年人了。而在记述此事时,又插叙讲述了陈完小时候,周太史为其算卦的事,那么应该是在公元前700年左右(陈完小时候),到陈成子得政已是战国初期。这已是横夸了二百多年。那么第一筮例里说的是“代陈有国乎”,又是”姜姓之国”。说明“代陈有国”的时间应下溯到公元前386年(那么这一卦算出了三百多年后的事情)。即周安王承认田和(其祖先正是陈完陈氏。古代陈与田字通用)为齐候,田和传三代到齐威王(前356—前320年在位),成为战国七雄之一。即使按田和为齐候,也是到了战国中期了。若是按龟占里说的“八世之后,莫之与京”。这里的“京”是“大”之意,那么在诸候国里没有能与之比强大的国家了,说明只有知道齐威王,齐宣王(威王之子)时期的事,才能写出这卦里的说法。这表明《左传》的作者是生活在战国后期的人了。因《春秋》一书记事很简短,也并无记占卜之例,而是战国人“传”《春秋》一书时,杜撰进卜筮例。这第一筮例,明显的带有神道设教的目的,是为齐国强大而树立的君权神授思想,因齐国在战国晚期与秦国曾一度称帝号。

《左传》里的“八卦”卜筮案例,也就带有战国时期筮术的影响,是引战国的“八卦”卜筮方法,而写春秋卜筮的传说。因为从目前考古上,还没有出土的材料能够证明战国中期以前出现了“八卦”筮术。这也说明了,你可别当真周太史一卦算的那么准,并且算到陈完八辈子的后代,果其“代陈有国”了。这不过是后人的演义而已。特别像陈完小时候算卦的事,是一种杜撰,其目的是宣扬“神道”。因为田氏代齐成为七雄之一里的强国,就要出现一些神秘色彩传说了。即增添一种神秘,这是战国后期以降王家神化自己的贯用手法。就是若真的用《周易》当筮书,筮出《观》之《否》繇辞,从那里面的卦象来附会,能附会出三百年以后的事吗?那种联想、比附,简至是形同儿戏,又如何能预知一个人八辈子以后的事呢?并且把那种筮术还写进正史里,并作为“经书”成为帝国思想上的统治地位,可想这样的帝国能走向何处。

通过以上对《左传》里的第一筮例分析,已知巫史虽以《周易》筮之,而史巫已把《周易》改造成以繇式结构的《周易》而进行卜筮之用了。不过是将《周易》里的六十四符号与六十四名称,改造成“八卦”卦学内容。把《周易》一书里的六十四画符号与名称,变成了卦符号与卦名称了,也同时把《周易》里的文章内容改变成了占辞而运用了。所以“八卦”的取象与占筮中的运用结合《周易》里的句子当占辞而“预知”人事吉凶。这与《周易》原创的内容所表达的思想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从第一筮例中的起卦,解卦,均是“八卦”筮术里的内容,离开了“八卦”筮术的那一套卜筮符号工具,单以《周易》一书是无法完成这种卜筮的。再一从第一筮例里的“断卦”方法来看,“八卦”筮术即不是学问,也没有任何神秘可言,更不可能对人事的未来能够有所预知。“八卦”筮术上的那套方法与实际的人事吉凶之间是风马牛不相及。若硬要用“八卦”筮术去算人事吉凶,若不牵强附会,就非得添进去“江湖术”,否则“八卦”(包括后来的八字算命,阴阳宅风水术,相术等)筮术也就没有了立锥之地。不过这是中国“八卦”发展史上的后来发展出来的特色江湖术。而先秦时期的所谓的“以《周易》筮之”,正是因为如周太史的那种断法,是一种联想比附方法,并且那些史巫悾怕也很难理解《周易》里的所谓“繇辞”的原本之意,所以最终把《周易》文辞当占辞的卜筮之法被淘汰掉。包括同时流行的如考古上发现的王家台秦简“八卦”占辞(《归藏》),以及考古上发现的阜阳汉简上出现的今本《周易》改造版本(即添进去卜辞内容)都被淘汰掉,而算卦上所用的是发展的“八卦”新筮术,即“八卦纳甲筮法”。后封建时期里抛弃掉先秦时期对待《周易》当占辞的做法,以“八卦纳甲筮法”成为筮卜正宗之术,而卦爻式的《周易》(即今本《周易》)却被尊奉为“经”,成为后封建社会里占统治地位的正统思想,没有人以卦爻式《周易》作为卜筮之书使用。

总之,通过《左传》所记的第一筮例内容来看,虽是以《周易》筮之,已知《周易》已是被篡改后的文本,而史巫卜筮上”起卦”与“批断”,关健是离不开八卦卦术上的那套卦符号工具和八卦取象,虽也错把《周易》文辞当占辞用,已知那种算卦既是愚昧无知,却又是封建迷信下的产物。

接下来,我们再看《左传》里记,虽用春秋《周易》文本来算卦,但只用八卦取象筮法,并没用春秋《周易》文本里繇辞来算的例子,以及运用不与《周易》一书相同的八卦卦书卜筮例子。进一步认清”八卦筮术”与《左传》里所说的“以《周易》筮之”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八卦”卜筮的非理性巫术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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