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伏黯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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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劳大半夜的陈埙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洗脸后，走出了屋子。陈埙看到值后半夜的两个侍卫顶着黑眼圈，疑惑地问道：“你们早上没有休息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两个卫士听了不禁哑然，心想，公子哎，你真不知道昨晚你有多么威猛吗？于是，这二人支支吾吾，陈埙也就作罢，出了院子，往他父亲住的院子行去。

陈階平看到自己儿子进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笑着问：“我儿，昨夜休息可好？”陈埙听了父亲的问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陈階平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儿倒是在这南越国成了男人。以后，为父也就不再把你当做小孩，而是当做成人了，你明白吗1陈埙连忙点头应承下来，说：“儿子知道了，父亲请放心1这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正当陈階平父子聊天的时候，伏黯走了进来，看到陈家父子都在，就说：“你们俩儿起的挺早的埃”陈階平望了望已经要到天顶的日头，说：“伏大人，你也不看看太阳都要到哪了，这儿还早呢1

伏黯揉了揉眼角，打了一个哈欠，才看看高悬天空的太阳，说：“哦，快要中午了埃这一觉睡的真舒坦！好久没有这么休息了。”这话倒是不假，从长安出来，虽然穿郡过县的时候，也可以睡个懒觉，但地方官员绝对不敢像南越国这样安排官妓伺寝。这一夜，伏黯也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毕竟到了南越国，这样就不算什么了。

按照昨晚的安排，大楚使团将在城口城停留两天，就乘船顺锦江而下，前往番禺。这两天，陈階平他们可以在城口城中自由行动，中午就在迎宾馆的膳堂吃饭。而李思和魏元一早就离开了红杏楼，去了官署。陈階平他们三个就在王狗剩的陪同下，带着护卫回了迎宾馆。

在这两天里，陈階平带着三五个侍卫就在城口城中闲逛，但是却在暗中将这城口城的布防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其实，这城口城的格局，大楚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毕竟双方对峙了近百年，除了早期赵佗那次造反外，基本都是和平状态，双方人员往来密切，这些表面的情况，根本瞒不住对方。城口城对于大楚是这样，大楚的郴县对于南越国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一早，大楚国赴南越国祝贺赵建德四十大寿代表团就在南越国中大夫李思和鸿胪寺丞魏元的陪同下，搭乘福船，从城口顺流而下，前往番禺。

船上的生活闲适、自然，绝非前段时间跋山涉水的旅程所能比的，也因在船上，基本不用收集什么情报，陈階平他们便有了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因为一旦到了番禺，这次出使的真正任务将等待这他们。

这天早晨，船舶起锚行至一处前滩，就见滩旁停着一只独木船，一个老渔夫站在前滩之上，而他的身前站着一排鸬鹚，渔翁正在给他的鸬鹚喂鱼。陈階平站在船头，伏黯站在他的身旁，清晨的阳光还不是很晒人，望着两岸的青山，看着船边的绿水，很是养眼。

这时，魏元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陈階平问道：“魏大人，此处是什么地界？”魏元看了一眼刚刚过去的前滩，说道：“我们刚刚过去的那个沙滩名曰五里滩。再往前走上五里就到了曲江县，然后我们就可以下船休息了，等明天再上船转走浈江。”

魏元见伏黯一脸陶醉的样子，便说：“伏大人，见此美景，可有诗作？”

伏黯摇头吟诵道：“五里滩头风欲平，张帆举棹觉船轻。柔橹不施停却棹，是船行。满眼风波多闪灼，看山却似走来迎。仔细看山山不动，是船行。”

魏元一听连赞“好诗，好诗”，这时李思也走出船舱，听到魏元的赞美，就问魏元说：“你刚才说什么好诗？”魏元说：“刚才，我见伏大人见此美景，甚是陶醉，便问他有没有诗作，伏大人立即就赋诗一首。伏大人这首诗确是佳作”，然后将伏黯刚做的诗背诵了一遍。

李思听了也觉得这首诗是首好诗，便转身对身边太监说道，你将此诗记住，等下默写下来。太监连声答应下来，然后回了船舱。李思说：“伏大人果然高才，这立诗而就的本事也是了得。天下才共十石，阁下独占八石1面对这言不由衷的话，哪怕是伏黯这样的人也都听出来了，但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恭维，可能都会有些自得吧。伏黯便说：“李大人谬赞了，李大人这长袖善舞的本事，本官怕也是难比啊1

虽然这条福船高有十丈，是条不小的福船，但船行得很快，五里水路须臾而过，曲江县影影倬倬就可见到。等船停曲江县官船码头，大家就见曲江县令郑史、县丞杜炤已经带着曲江县一众官吏已在此等候了。郑史见官船到了，就下令早已准备好的乐队开始演奏迎宾乐。

一时钟鼓齐鸣，金石之声令人陶醉，伏黯跟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陈階平拍了拍伏黯的肩膀，说道：“伏大人，下船了，小心点儿，不要因为沉醉于韶乐而掉到水里啊1伏黯听了陈階平的话，不禁老脸一红，跟着陈階平下了船。

郑史见众位大人下了船，带着所属官吏躬身，齐声说道：“下官恭迎上官1走在后面的李思和魏元走上前来，向陈階平等人介绍这曲江县的主要官员，说白了也就是县官郑史、县丞杜炤和县尉罗信东这三人。陈階平代表大楚使团和县令郑史寒暄了几句。大家便浩浩荡荡地进了曲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