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烧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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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就是把砖块错落有致的垒放起来，然后用火直接烧就行了，具体的我也跟你说不清，你看谁家有做好的泥砖，咱们借来用用，我给你示范一下。”

“我家就有，走走走，咱们去搬砖。”李善财兴奋的拉着他就要往家走。

“你行了吧，就咱们两个老头子能搬几块，叫长安长平长康长寿他们去！”他说的是村长家的孩子们。

“他们在地里呢，走走走，咱们去地里找他们。”说完拽着他的胳膊就要往东走，四周无人，想找个孩子去叫他们也没人可使唤，也只能自己去地里找了。

林老头抬头看看天色，有申时了吧，若是现在开始做，今天也出不了结果，而且还要熬夜去做，有心阻止，可想想李老哥的性子，今天不让他做，非跟他急不可，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一起往东边的地里走去。

“老哥，以后咱们村的事不会少了，你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以后就当个总管事，有什么事就让孩子去做吧，把长安长平哥几个慢慢培养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把身子顾及好，等着以后享福吧。

“行，听你的！”李善财觉得林老头的话真说到他的心坎里，这些日子不知道是累了还真的老了，总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也好趁着这一段时间的事多，他慢慢的教孩子怎么做事，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怎么和上峰打交道……把该教的、能教的全部教给孩子们，教好了之后就把这一摊子交给儿子他们几个吧。

两人走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儿子们在另一头，李善财让离他最近的一个孙子阿喜去唤他们过来，然后让他们去家里跳砖，挑到荒地那儿，虽然不知道阿爹要做什么，但是四个儿子还是听话的往家转。

地里孙子辈的孩子也嚷嚷着要跟着去，李善财刚想呵斥着他们怎么这么爱凑热闹呢？转念一想烧砖需要大量的柴火，既然精力这么旺盛，那就去拾柴火吧。

“每人捡一大捆柴火之后再去荒地那边。”看这里也没啥忙活了，他给孙子们布置了任务，才和林老头回转往荒地。

两人边走边商量着泥砖挑来，要怎么弄？既然要做实验，那就多弄几摞，才好知道不同时间烧出来的泥砖，哪一种更结实更耐用？

两人在荒地里转了转，选择烧砖的最佳地点，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远离村落和树林的边角。

李善财虽然对烧砖的事很热衷，但刚才丰收老弟也告诉他烧砖空气污染非常大，他们李家村不会做这项产业，之所以要做出成品，是用来和县令谈合作用的，之后具体的由那个村来烧砖，自由县令来安排，他们依然按原计划开豆腐作坊。

李善财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想想丰年老弟是个心里有章程的，就听他的吧。

泥砖很快挑过来了，李老头按照小孙女教的方法，让他们几个把泥砖垒起来。

先平铺一层在地面上作为底砖，留出两个拳头大的洞口空间用来烧柴火，之后竖着铺了一层，再平铺一层，再竖铺一层，再平铺一层……这样错落有致的一层一层的往上垒砖，林老头还时不时提醒他们向上垒砖的同时注意平铺的那一层砖，一定要留出一指的缝隙。这样是为了让火苗通过空隙向上窜高，让它能够烧到最上层的砖块，小妮说是叫什么受热均匀。

八筐泥砖很快铺完了，只铺就了一个半的六层简易窑，林老头想了想，觉得既然做实验不如多弄几个也好，对比出哪一个效果更好，就让长平长安哥几个回去，再挑一趟，李善财在旁边也叮嘱了，说家里不够的话就去他们二叔三叔家去借一些，改日再还，哥几个兴奋的跳着筐回去。

林老头和李善财就在旁边商量着，泥砖垒好之后是明早一早还是现在就开始烧火。

李善财等不了一晚上，直接说现在开始吧，孩子们把柴火背过来就可以开干了，说自己晚上觉少干脆就在这守着吧，也没啥危险的，这是村里的大事儿，李善财觉得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守着呢，不挂心呀。

林老头不同意，都这么大年龄的人。又熬夜又操心，还要不要身体，交给孩子们就行了，再说也没啥事，就注意着火一定要旺就行，让长平长安守着吧，到了天亮再换长康长寿就可以了，他建议。

李善财听了林老头的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就没有倔强的非要自己来，问道“要烧几个时辰啊？”

刚才林老头就在心里算了一下，道“五个时辰、七个半时辰和十个时辰吧，看看三个不同时辰段烧出来的砖有啥不同，你看行不？”

行啊，李善财也不懂，就按照他说的办吧。

正说着了，他的八个孙子每人背了一大捆柴从东北边走了过来。

李善财让孩子们把柴火卸在了砖窑旁边。

孩子们看着垒的严严实实的砖堆很是好奇，就想摸摸，被李善财喝止住了，说只能看不能摸。免得被碰倒了。

孩子们也听话，在旁边转着圈看，好奇不已。

看着孙子们，李善财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等会火烧起来了，几股浓烟一飘，村民们肯定会过来凑热闹，村里好久没有稀罕事了，即使大家都饿得有气无力，也挡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情。

怎么办？他也不能阻止乡亲们过来吧，可人一多，他就控制不了场面了，你摸摸我碰碰，这个小砖堆经得起大家的碰触吗？弄散架的不说更怕出危险，一时想不到办法，愁的拉着林老头的胳膊说出他的忧虑。

林老头听了觉得的确是个难事。

大伙要真是一窝蜂来了，他们真的管不住。大人们还好，你不让他过去他还能听，但小孩子一个看不住就会调皮捣蛋，尤其他们做什么事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知轻重，让人防不胜防。林老头也一时没有主意。

两人就皱着眉头在那想事儿，几个小点孩子高兴的围着砖堆转啊转的，也不知道疲累。

看到精力旺盛的几个孩子，林老头突然福临心至，既然孩子们管不住，就让他们做事吧。

他对李善财耳语了一番，李善财听了好一会儿才眉开眼笑的点点头，行吧，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先用着，说不定好使。

他让孙子们过来，然后告诉他们，等会村里人来了，你们几个手拉手站在砖堆前五步的位置，挡着人别让他们过去，他们问这是什么，就告诉他们是用火烧的泥砖，有危险不要靠前，想看就站在你面前看；如果有孩子过来，你就挡着他一块手拉手，让他们也帮着拦人，不准他们去砖堆边，听见了吗？这事做好了，你林阿爷有好吃的给你们吃，记住了吗？”

“记住了！”几个小点的孩子，异口同声的大声喊，大点的孩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李善财和林老头这才满意的抚了抚胡须，林老头道阿福阿禄阿寿阿喜阿财阿广阿丁阿旺，你们都是好孩子，等会村里的孩子来看热闹，你们几个把他们管住，千万不要别让他们凑到泥砖的旁边，听见了吗？”林老头对李老哥家的孩子也是熟悉的，都能叫上名字。

听到了林阿爷的话，孩子们都答应了，“林阿爷这个泥砖堆到底要干什么呀啊？”阿旺问道。

“泥砖用火烧一下之后会很结实，所以等会我们要用来做这个。”

听到用火烧泥砖，小点孩子不太感兴趣了，他们最感兴趣的是阿爷口中的好吃的。

“林阿爷是什么好吃的呀？你要给我们买什么好吃的呀？”小家伙们争先恐后问林老头。

林老头神秘一笑，“现在保密，等做好了我会让阿河过去叫你们，但今天事儿要做好才有好成。”

“知道了。”孩子们异口同声的道。

和孩子们说笑间，李家兄弟四个又挑砖过来了，到了地方也不用阿爹和林老爹吩咐，按照刚才林老爹教的方法开始放置起来，不一会儿三堆简易的砖窑就垒好了，于是李善财就宣布开始点火。

孩子们拾的柴有大有小，倒是十分易燃，心细的李长寿还顺手从家里拿来的火石。

林老头点第一堆，李善财点第二堆，李家大儿子李长平点第三堆，点着火之后，放了耐烧的大块木材，火势瞬间大了起来。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不知怎的，李善财和林老头心里顿时澎湃起来，为这一刻，为了他们村迎来改变的这一刻。

浓烟没多久向天空飘去，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就有村民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过来了。

看到有人来了，李善财赶紧让孩子们在离砖堆屋不远的位置站成一排手牵手。

“村长叔这是做啥呢？”村民们走近了好奇的问。

“没啥，就是听说泥砖用火烧就会很结实，这不就试试。”

“是吗？那我瞅瞅。”说着就想走近去看。

李善财赶紧拦住他说，就别过去看了，就在这看。那柴火烧的旺，砖堆又不太稳，不小心碰倒了会有危险。

来一个李善财解释一个，来一个解释一个，不一会说的嘴巴都干了。

等没力气了，人却越来越多，李善财干脆挥手直接让几个儿子上，他先休息休息。

长平长安长康长寿几个站在孩子面前好声好气的劝说那些非要走近去看的村民以及看完了还不想离开的的村民们。场面一时混乱不已，小孩子们来的也不少，但好在都被阿福阿喜哥几个拦住了，然后硬拉着他们的手，排成一排来阻拦大人的靠近，因为没有孩子们肆无忌惮的乱跑，场面控制住了，大人们也听劝，在看过之后满足了好奇心就离开了，终于等到大人们都走了，他们哥四个也是累的不行。

大人们累，但小孩子还算轻松。

看着围成大半圈的孩子，李善财数了数三十多个吧，这要多少吃的才能打发掉这些孩子呀？不过他不担心一一谁叫丰年老弟，现在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呢，他搞不定的话肯定会过来找他，给他说一声，他该帮还得帮。

“好好好，孩子们做的都很好，阿志你们几个一个人记五个孩子，等林阿爷把好吃的做好之后就让阿旺去唤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村长阿爷/村长太爷。”来的孩子大小不一，有的跟李村长隔了三四辈了。

有的孩子饿狠了，等不及就问“林太爷，什么时候能有好吃的呀？

“对啊，什么时候能吃上什么时候能吃上，孩子们心里都惦记着那一口吃的，开始七嘴八舌的问。

“就这几天放心吧，你们林阿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肯定不会少你们的，行了都回去吧。”

没听到确切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所以孩子们还不太想走。

李善才脸一虎道“听话懂事的孩子才有好吃的奖励，现在都回去，别留在这儿了，听见了吗？”

好吧，听到林阿爷、林太爷的警告，孩子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终于没有闲杂人了，李善财松了口气，润了润嗓子，然后开始安排事情。

“老大老二，今晚你们守夜，你们两个轮换着，一个人休息一个人看，注意让火都保持这种很旺的状态，床板子和铺盖等会让阿福给你送过来，这个事很重要。你们都上点心听见了吗？

“知道了，阿爹。”

“这一堆砖丑时中灭火，记住了。”李善财指着最北边儿那堆砖吩咐道。

“记住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李善财看了看柴火，好像不太够又吩咐道“老三老四等会你们回家再挑几筐耐操的柴火过来，明天卯时初，替换你哥两个。还有阿福，”他叫大孙子，“你和弟弟们等会儿搬一个床板子和一套被褥过来给你阿爹和的二伯。”事情很快安排完了，他又想了想，好像也没说要啥说的，问李老头有没有要补充的。

“安排的挺周全，我没啥说的，先回去让孩子们吃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忙活了一通早就饿了。”

李善财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是饿了，刚才光顾着安排事儿，没觉得饿，现在就觉得饿得不行了。

“行，老三老四你们先回去让媳妇一会儿准备饭食吃完了再挑柴过来，顺便把你哥哥的饭食也带过来。”李善财又吩咐着还是不放心啊，真想留下来自己做看着啊。

看事情已经安排好，还不想离开的李善财，林老头只能无奈的拽着他胳膊往家走。

“行了，这些事孩子们都能做好，咱们回吧，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呢。”都饿了先回去用西施吧，把肚子填饱才有心力干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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