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打破见解，请赴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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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海水如镜。</p>

柔和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来，一尘不染。</p>

铁棠盘膝而坐，任碧蓝海水浮沉，像是一叶孤舟。</p>

从归墟出来之后，内里的所见所闻，无疑打破了他过往的认知。</p>

第一点。</p>

便是所谓‘至尊之位’的限制，被彻底推倒。</p>

且不说天地人间还隐藏了多少超脱，光是在归墟内部自己看到的……就至少有七八位！</p>

联合玉婉婉之前的说辞。</p>

毫无疑问是超过了一百零八的限制之数。</p>

“也不对！”铁棠骤然醒悟。</p>

“倘若真的没有限制，如武穆那等巅峰仙皇……不可能一两万年无法晋升。”</p>

就连左相、右相，也默认了至尊之位的说法。</p>

因为他们也在等待，等待青羽死后，新的那位超脱晋升，很可能会改变天地局势。</p>

“而且水幕里的那些怪异生灵，个个都强大到不可思议，用超脱都已经难以形容。</p>

它们的数量……似乎也不少。”</p>

无需如何推算，这只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p>

这世间的超脱至尊……</p>

绝对是超过了一百零八位！</p>

“但是……”铁棠喃喃自语：“但是天地间……的确存在着至尊之位的限制！”</p>

“那这些没被计算在内的额外强者……”铁棠有了两个猜想，其中一个极为骇人。</p>

他见过南海十三郎的梦境，也见过骨掌，刚刚还在归墟走了一趟。</p>

倘若世间存在着这么一个、两个乃至更多‘绝对隔绝’的地域，或许可以解释这些超脱存在的可能性。</p>

归墟隔绝内外，等同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p>

里面的超脱至尊，并不被至尊之位所限制，包括水幕中那些怪异也是如此。</p>

这是铁棠的第一种猜想，也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测。</p>

而第二种……</p>

便是真正的细思极恐了。</p>

玉婉婉曾经说过，神尊宫统计世间超脱，并没有把大尊王、少司命、人皇计算在内。</p>

这三位的共同点，是他们皆为正统开辟者。</p>

而刚刚龙镇的说辞……也让铁棠明白，这条位列天下第二的真龙……也是正统开辟者。</p>

倘若归墟里的其他超脱，也是如此，包括水幕中那些至强者……</p>

铁棠起身。</p>

拂去了这个不可能的猜想。</p>

世间不可能出现那么多正统！</p>

就连龙镇开辟的正统，他也从没耳闻，不知是在哪个时代。</p>

一切。</p>

又绕到了诸世录身上。</p>

龙镇的正统，与诸世录内记载的各大正统，对铁棠来说没有区别。</p>

都是存在于他所不知晓的时代。</p>

“龙镇是远古时代的真龙，年纪燧人氏还要古老，他知道天道碑，知道永恒殿，也算正常。</p>

他能看穿我吞噬过永恒气息，也不算意外。</p>

可进入永恒殿……与诸世录认我为主，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p>

铁棠无法理解。</p>

也许在龙镇看来，进入永恒殿的只有铁棠一人。</p>

可他自己却深知——</p>

当时足足有八人进入其中。</p>

甚至里面还有莫心香这位远古人祖，她的时代早在铁棠之前。</p>

若是进入永恒殿，就能得到诸世录的认可……</p>

那诸世录要认主，理应也是认她为主。</p>

轮不到自己。</p>

太多的问题，知道的真相越多，伴随相生的问题也就更多。</p>

无穷无尽！</p>

“真想知道一切啊……可还需要足够的实力。”没有实力，他甚至无法记住那些强大存在的真容。</p>

铁棠不再多想，留下一道新的太极化身，划除归墟之外的海域，继续搜寻能够培育东海荒神木的事物。</p>

他真身则是返回圣都朝歌，不在此地逗留。</p>

……</p>

苍天泣血之地，天色是永无止境的暗红，即便是星空宇宙的无量星光，也难以落入此地分毫。</p>

大地早已崩塌，寸草不生，万物不长，充斥着荒凉悲歌。</p>

一面孤崖绝壁上，静坐着一位书生，脚下的万丈深渊，被灼热的岩浆所填满，时而散发白气，时而飘出灰雾。</p>

书生白袍染血，一手拿着玉石，一手拿着刻刀，仔仔细细地雕刻着什么。</p>

不多时。</p>

碎屑停止纷飞，刻刀不再游动。</p>

一个三寸大小的雕像躺在掌心，绝美面孔栩栩如生。</p>

布满伤口的大手，将雕像轻轻放在身旁。</p>

那里。</p>

已经有了数十、上百个一模一样的玉雕。</p>

“玲珑……你我可有再见之日？”他一声叹息，道尽惆怅。</p>

随后大手一挥。</p>

所有玉雕都化作齑粉，随风飘散。</p>

江枫站起身来，神目炯炯，气息极为虚幻、缥缈，与寻常超脱至尊的强大，截然不同。</p>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去做某件事。</p>

但偏偏在这时。</p>

一丝轻微的因果涟漪泛起，让他停止了脚步。</p>

“汪！”</p>

狗叫声响起，让江枫心神俱震。</p>

“中棠么……不，他已另辟正统，会是谁……”</p>

他左眼迷离，有如梦似幻的炫彩神光浮现，右眼却清澈无比，时刻保持着对外界的警惕。</p>

梦境之中。</p>

一条金毛大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跑来。</p>

现实之外。</p>

股股恐怖、幽森的气息由远及近，让江枫的脸色刹那骤变。</p>

“江老魔，找到你了！”</p>

……</p>

圣都，朝歌。</p>

铁棠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往右相府上拜见，试图将归墟里面的事情告知。</p>

只是——</p>

他尝试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连说出实情的能力都没有。</p>

每每要描述龙镇、巨眼等人之时，却哑口无言。</p>

有一种伟力，堵住了他的嘴巴，比之寻常仙神的三缄其口还要厉害万倍。</p>

“看来归墟之中……有实力还要超过我的存在！”右相位列天尊，哪怕铁棠不说，他也能猜测一二。</p>

仲虺在厅内缓步行走：“你没死，应当是远古时期那些至强种族。他们为什么不出来？”</p>

这次铁棠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p>

右相叹息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真厉害啊，明明我没有遭受任何手段、禁制。”铁棠感慨一句。</p>

“因果被湮灭了，若是从时光长河去看，你这段经历等于没有存在，会是一段混沌虚无。</p>

再加上你的实力也不足，所以才会如此。”右相对于这种状况了然于胸。</p>

铁棠好奇：“天尊能做到这一步么？”</p>

右相沉吟良久，方才徐徐说道：“我在天尊之位，也仅仅是走了一半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