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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长宁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一雁山卷宗阁

弦月山庄的签单依照规矩留存三年后销毁,此刻,江湖上那些置人于死地的仇怨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摆在步千语面前,而她在姜寂初的默许下,正亲自翻阅一年前的签单。两炷香后,当她看到了当夜指名道姓刺杀姜寂初的雇佣者,映入眼中的是那个令人寒心的名字,令她不胜唏嘘,直直地往后退了一步。

姜卿元。

中书令姜家庶出的二公子,姜寂初同父异母的二哥哥。

江阁主转手便将卷宗扔在一旁,低眸冷笑道:“咱们府上若是干净,在竹苏时那些人便不会指名道姓的要杀朔安姜寂初了,我想了很久,除了哥哥和父亲,到底是谁想方设法的窥探我这些年的行迹,原来真是家贼难防1

“真的是二公子?”步千语颤抖着手,有些难以置信,“他难道就真的为了一句嫡庶有别?”

众所周知,杀害血亲的无情冷血永远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我原先以为,骨肉至亲真的胜过两旁世人,可如今看来当是大错特错。”姜寂初站起身向外望去日渐西斜的黄昏暮景,叹道:“在他们看来,我已非正途之人,从今往后,任何与我相关的人有朝一日都有可能与我刀剑相向,为了他们自己,为了所谓正义,为了良心不受谴责,甚至为了所言的为我好。”

步千语始终难以接受,这些年姜卿元虽与姜卿言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兄友弟恭,但好歹场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他怎么会突然对一个远在他乡的妹妹下毒手?

她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冒充二公子签单?”

姜寂初蹙眉沉思,她正与步千语有着一样的疑惑,可是她也知道,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最真实的嘴脸,只有寻个法子当面对峙,才能够揪出暗藏在他们兄妹身边经年已久的毒瘤,闭上眼叹道:“只希望,这次谁也不要冤了谁。”

山庄规矩,签单者无论身份来历,就是天子皇亲也必须亲自签单,同样,除非山庄阁主各位亭主以及庄主本人,其他任何人不得查阅,更无权借阅。

“姑娘有何打算?”步千语将签单按照顺序放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姜寂初并没说话,只是起身带她去了一处院落。

院子中,江琉正在拿着拨浪鼓哄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见她们进了院子后,他便起身放下手里东西向姜寂初行礼,随后瞧了瞧她身旁素未谋面的步千语,作礼浅笑道:“这位想来是步姐姐了,江琉有礼。”

不过短短半月光景,江琉早已不是辜蓝镇街巷中漂泊无依的孤瘦身影,如今,他是弦月山庄江阁主的弟弟,眉眼间带着半稚英气,俨然一位风光霁月的江湖少年郎。

简短打过招呼后,步千语的目光便已全然放在了那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她神色紧肃地低声说道:“这是?”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她家姑娘接下来的打算。

姜寂初坐下后拉着那孩子的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朝她一笑便是那双似月牙弯弯的眼睛,叫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心里一软,可她却流露出不合时宜的神色,叫步千语忍不住问道:“若真是他所为,姑娘打算如何?”

“清理门户。”

这淡淡四个字震在步千语的脑海中,恍若惊雷。

姜寂初粗浅能够猜测出一些原因,但每每思及自己被这种碌碌无为之人在背后痛下杀手,便觉耻辱,“要置我于死地,便先想想若有朝一日真落回到我手里,他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常”

翌日午后,步千语留在院子里照料姜梓良,而姜寂初则带着江琉前往山庄西庭会客。

姜卿元不久前便接下帖子前往雁山,对于这里,对于弦月山庄新阁主继任的消息,于他而言,实在不值得分出半分心思去深究,以致于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新阁主首次使用阁主印发出的文书,便送到了他这个连江湖人都算不上的朔安公子手里。

待客庭里面侍候的下人早早地为他奉了茶,姜卿元听窗外风雪不由得拢了拢身上披风,叹道午后乃是一日间最温暖的时候了,可这山里却冷得很,对于此次相约实在有些的烦躁。

“姜公子久等了,山庄待客不周,请公子见谅。”

循声望去,屏风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女子,引得姜卿元不禁放下茶杯往里探了探头,随后觉得动作有些过于轻浮,便回去乖乖坐好,咳嗽了两声做掩饰,说道:“寒冬腊月,不知江阁主请在下前来究竟何事?”

“叙旧。”姜寂初知道,即便她丝毫不修饰音色,面前之人也根本辨不出他妹妹的声音。

姜卿元倒是眉峰一挑,有些慵懒地往凭几上一靠,笑道:“莫非,我与江阁主是旧识?”

“倒确实有些关系。”姜寂初示意江琉呈上那一张签单给他看,在那上面还做了一些明目张胆的手脚,她主动解释道:“说来惭愧,手下人整理签单时不小心废了一角,若直接归档则有些不成体统,故请姜公子前来,看一看这单子是否出自您手?”

姜卿元除却心里暗自嗔怪之外,倒并没有太多戒备之心,举着这张纸只随意瞥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不是,我没签过。”

姜寂初倒还松了一口气,正欲示意江琉将单子取回,便突然听见姜卿元继续说道:“去年与我签单的人姓林,怎么这单子上写着顾阁主的名讳?”

“林宗亭主?”她试探着问道。

姜卿元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但我没见过他,就如今日这般隔着屏风说话。”

江琉就在一旁看着江阁主面色从容,却因袖中紧紧攥着的拳头而暴露出她极力压抑着的愤恨,以及掺杂在其中的杀心,这或许才是他第一次从她的眼中见到,就算是与顾闻挚阁主的生死一战中,她也从未露出过这么明显的杀意。

庭中寂寂无声,姜卿元对于屏风后许久不出声音的人,似乎颇有微词,这时,江琉走上前去说道:“阁主,茶凉了,属下为您换杯新茶。”

冬日里最后一丝暖阳被阴云彻底遮蔽,只听得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姜寂初与你无仇怨,你却想要她死,为什么?”手边杯盏被她随意推至一旁,待江琉从庭中退出,偌大地方霎时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她依旧不罢休地问道:“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呢?”

姜卿元换了个姿势,有些微怒道:“弦月山庄只做生意,不问问题,难道江阁主不知道吗?”

屏风后的人淡淡地问道:“她若死了,能换得你几日安眠?”

“岂止几日,你们江湖人可知一句嫡庶在京都便是天壤之别?”他这些年顶着姜家二公子的身份,在人前虽然得了些体面,但体面却少得十分可怜,私底下更是受了不少冷眼与奚落,甚至是刺耳的侮辱与嘲讽,他蹙眉嗔怪道:“生意已经做完,银货两讫,江阁主将我约来此处就只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这就是待客之道?”

嘴上虽说的随意,但他已然察觉出此事蹊跷,环顾四周正欲起身离开,谁知便又听到自屏风后飘然而出的一句话:“我与哥哥先后给你让了嫡出位置,你莫不是以为,你这庶子就能够当家了?”

此言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将他狠狠推入地狱,他整个人听完都瘫倒在地,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姜寂初自屏风后走出,以睥睨姿态居高临下瞥了一眼早已六神无主的姜卿元,冷冷地继续道:“同出一府的兄弟,我哥哥乃是出将入相之才,就连卿遥也能执掌一方,你呢?你不学无术,一无所成,受人冷眼便要反过来怪他们,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到嫡庶之分上?若姨娘还在,见你这幅样子,当觉没脸。”

“我母亲?你居然还有脸提我母亲?我母亲是陛下赐婚到姜府的贵妾,就连主母都不得怠慢,她却在生我幼妹时母女俱亡,若非主母从中作梗,岂会如此1

“谢氏姨娘生妹妹的时候,我母亲归宁栾城夕氏数月,她根本不在府中,此事岂会与她有关!再者,夕氏一族自有信奉,不会也不可能做出残害内族人之事1

“照你这话说,父亲岂会害死他亲生骨肉?”姜卿元已近乎失态,早已顾不上什么纲常人伦,脑子里胡想了什么便是脱口而出,却在说完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僵硬地怔愣在了原地。

半晌后,他竟开始苦笑,随后便是瘫倒在地仰天大笑,渐渐地几近癫狂,“若你死了,能抵得上我妹妹和母亲的命,我倒也能痛快几天!只是他呢,他可还记得我那因他而丧命的母亲1隆冬腊月,他笑着哭着,脸上脖子上竟早已分不出是汗还是泪。

姜寂初攥着衣袖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方才还巧言善变的人,此刻已彻底失了心神,如痴如傻。

姨娘去世之时,姜卿元不过五岁,他竟然能将这经年仇怨深深记下这么多年,到底也算尽孝。

“你既已出府,如今又是这副样子,便也不能再回姜府了。”她平静地说道。

“江阁主找人带走了梓良,今日我能不来吗?”他撑着站起身来凝视着她的一双眼睛,从那里他看到了不屑与讽刺,便冷笑道:“他是我儿子,我在你们眼中便是再无能无用,我倒也还要用心护住我自己的孩子......不过你说得对,我果然一无是处,就连多年的恨都恨错了人......”

姜寂初不知为何竟莫名心慌,面对姜卿元的落败,她竟无半分欣喜与得意。

“为了一纸签单,你这京都女眷出身的姑娘,倒费心力入江湖门。”姜卿元尽显落魄,眼神便也没了来时的意气,“胜者王侯败者贼,如今你不留我性命也罢,只求你千万护住梓良,这孩子生来便没了母亲,稚子无辜。”

姜寂初沉默良久,望着窗外渐渐日落西斜的黄昏,在回过头来看着早已不成气候的姜卿元,竟有种一日经年的感觉,沉思叹道:“梓良是姜氏血脉,你这孩子的父亲身上也有谢家的血,谢氏何等门第,无论如何,也不该由我来护住他。”

姜卿元苦笑道:“你自幼离府,太多事情尚不得知,你如今已是江湖人,自也不必过问府宅事。”

姜寂初没再答话,走到庭前从剑架取下一柄尚未饮过血的新剑,说道:“走吧,这里不宜见血。”

江琉在庭外一直等候着从未离开,当他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来的身影时,心里正一阵疑虑便听她吩咐道:“姜公子与本阁主涉私怨,今已说开,公子甘愿受惩,手下人不得因此而攀扯山庄。”

西庭门前的闪烁着众多眼睛,姜寂初手起剑落,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随后冷言打发别人将姜卿元移去别处幽禁,下令无阁主印不能探视,违逆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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