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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这条血路没往前走多少,他们就看到了七杀的队伍,只可恨精锐部队所剩无几,徐西坞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所剩的百十来人也大多是曳甲弃盔的残兵败将了。
七杀上神出征时披的银甲已满是血污,早看不出此前的颜色,也看不出这血都是敌人的还是有他自己的。
敌人太多,他只顾得上看几眼,却也看出问题来了:七杀上神竟如失了神志一般,见了敌军就砍,谁叫他也不应。
手里拿的,不是当时差点把云垂野劈成两个的弯刀,而是两把看不出来历的长刀。
也是,这小战神能出什么事!
徐西坞抬脚把眼前的人踹开,手起刀落:“公子!上神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1扶渊心里想着事,不欲在这里与他多解释,“八成是月夕那时候的蛊虫作祟1
他与七杀一样的修为,自然知道在这战场上能伤到七杀的少之又少,能困住七杀以及如此多精锐的阵法估计还没造出来呢。
于是他就想到了月夕宴时叫七杀这个有上神修为,战神名号的人浑浑噩噩,乖乖叫一个小姑娘使唤的时候——当然,如今看来是幕后另有其人——月夕宴那时匆忙,也没叫医官,只让云垂野这个半吊子看了,那,万一当时的蛊虫还未干净呢?
扶渊猜对了,靠着当日剩在七杀体内的真血,勉勉强强地控制住了蛊虫。他看着七杀,只觉头痛。
前些日子看着还好好的呢,怎么忽然这时候犯病?
那人的局,大的毁城倾国,却又细如青丝,一步一步,分毫不差。
扶渊被他摆了一道,回首看清,心里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敬佩。
于是,他也对这位“前辈”设下一局。
这不仅是万人血战,国家存亡,更是他二人的对局。
成王败寇,而已。
“掩护我1他对周围的御林军道,然后调转马头,靠近七杀,拍了两滴真血到他体内,并未惊动他体内的蛊。
“侯爷,跟我走。”他怕是不眠不休地在这儿砍了一天一夜了,就算他受得住,身边这些精锐也是受不住的。
七杀果真就不动了,坐在马背上,直愣愣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神硬是叫扶渊看出一丝可爱来。
“呃,麻烦您稍微动动。”扶渊做了个挥刀的动作,毕竟他们这群人里,七杀才是主要的战斗力。
“公子,咱们撤?”徐西坞问他。
“不急1扶渊回头,好像冲他笑了一下,来了一个传音入耳,“现在回去也不能给咱们开门,等定远门塌了再说。”
徐将军听了,手腕一抖,把眼前的人劈成两半。
他不太明白扶渊的意思,不过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不会有哪个主子喜欢底下人驳自己,再者,他相信扶渊。
他们速度不快,正慢慢地向定远门靠近——沙场纷乱,也许是前面有战友,也许是后背有敌人——而他们的队伍已逐渐露出些许疲态。
“公子!那里1徐西坞眼尖,一眼就看到城墙摇摇欲坠的地方,距定远门有十余丈。
看来那人是个实用主义,没有刻意去攻破定远门,来打压九重天的士气。
“走1扶渊扯住七杀的缰绳,“你们在前,我和关内侯断后。”
徐西坞从来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客气,扶渊让他走,他便领着人撤了,和往前冲一样快。
不等他们杀到城下,城墙便已经塌了,撕出一个三四丈的大口子来,露出城墙下埋了不知几许年的堪舆图阵法。
“侯爷!您可跟好了1扶渊松开七杀的缰绳,策马往前跑了几步,胯下宝马纵身一跃,直直跃进城里。
七杀上神不玩这个,双刀一甩,杀了过来。
敌军如潮水般涌到他二人身前,却又被他们拒之墙外。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魔族中有认出他的,觉得事情不对,忙去请上级过来。
快马至中军主帐,才发觉大事不妙——主帅遇刺,凶手正是那个“扶渊上神”!
“保护将军!快!快啊1副将扶起倒在血泊里的木光,抬眼一看,那个穿着白袍的刺客已经跳出了中帐,一个轻功便飘出去老远。
——他记得那少年人很爱干净,一身白袍在血泥中及其耀眼。
副将红了眼,冲着那背影尖声嘶吼:“追!别让他跑了1
他恨不得把这些人撕碎,连带灵魂都要被困在此地,永不安息。
刺杀木光的人正是祈知守,他也是前不久才被送到城外的,此前……那个地方,他自己也说不准,只是见到了两个人,一个酷似他的长辈周家二爷,另一个,则是与当朝相爷相差无几。大概是前些日子遮月侯他们进城的时候,祈知守才被当做筹码,给送到了城外。
本是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知入了敌手待遇还挺好,祈知守乐得养了两天大爷,直到今天,身体里那些不属于他的鲜血蠢蠢欲动——他明白了扶渊的意思。
他轻功极好,事了拂衣去的时候,不过几步,便摇摇看到了定远门的模样。祈知守眯着眼。抬头远眺,心想城里状态可能不太好。
后面跟来了几个人,他根本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些人根本追不上自己。
离定远门不过十几丈的时候,扶渊也瞧见他了:“知守1
他能看到扶渊脸上的笑,虽然外城已破,他与七杀上神守在那里,看似很难,祈知守却在扶渊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微笑。
祈知守放下心来。
只差一步,他便能回家了。这种时候,师父应该也在吧?师兄们呢?今年大朝试,他们考得怎么样?
祈知守也笑了。
可不过弹指,他四肢百骸便如被封住一般,祈知守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便从空中跌下,只听得耳畔一声惊雷:
“祈知守1
胜雪三分,落入凡尘,顷刻便没了踪迹。
飞鸿踏雪泥。
扶渊眼前一黑,险些就没站转—怎么回事?
身边的七杀已然清醒,扶了他一把。扶渊抬头,对上他一双清明的眼,瞬间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往常都好好的,怎么偏偏在这时候犯病!
“侯爷,”扶渊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凝出真血,传给七杀,“千万……守祝”
他身子一斜,膝盖砸上了七杀靴前的土地。
跋山涉水近十日,云垂野才回到了云都,尽管是有一群不相干又碍事的人跟着。
最初是他急了,也没有多想,真当是扶渊心软,网开一面叫他回去。可这几日路上看着,他发现这些人绝不是奉扶渊的令来的。
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基于对扶渊的了解,以及他自己的直觉。
这群人很怪。
但他也没什么精力去多想,当务之急,是小影的安危。
甫一归家,他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就去了妹妹养病的地方。
“黄叔1远远地,他就看见了个穿着玄色衣裳,领口有铜钱纹镶边的中年男人,刚从屋里退出来,一面还与身旁的人嘱咐着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泓郎。自那日在苍陵遣他回来,相别万里之后,本就单薄的少年人又见清瘦,像是勉强撑起这身白衣似的,他面容略有憔悴,似乎不像原先那样爱打扮了。
“小影怎么样了?”云垂野大步走过来,身后跟了一群着黑衣的冷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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