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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守着的人都是勖之源派来的,要想见勖老,不容易,尤其是勖家其他人。
但左星云要见,还是可以的。
他人刚到,勖之源的电话就打来了:“你要去医院探望我爸,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陪你一块儿去。”
他不动声色:“只是顺路探望一下罢了,不用麻烦你。”
电话里,勖之源沉默了两秒:“行吧,老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医生让他多休息。”
话里话外,都是让左星云别呆太久。
电话挂断,左星云对病房里守着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那些家伙互相对视一眼,为难的道:“云总,抱歉,我们得寸步不离的守在老爷子身边。”
这时,原本熟睡的勖老爷子突然清醒了过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老爷子放话了,他们不得不走,但也没走远,就在门口。
没了旁人,勖老爷子朝左星云颤抖着伸出手,左星云走上前,微微俯下身,握住了那只干枯无力的手掌:“勖老。”
勖老爷子费力的用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的氧气罩,小声说道:“我……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左星云微微蹙眉:“勖老,您好生休养,别说丧气话。”
勖老爷子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项目的事吧?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说来可笑,我自己儿女成群,竟然一个也信不过……”
左星云知道不能久留,索性开门见山:“是,项目的事不能再拖了,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看法?”
勖老爷子眼神空洞的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大倒是精明,就是太没人情味儿了,心里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老三是闺女,嫁了个不成器的东西,从前的精明早就被婚姻腐蚀了。老四也不行,太蠢了。至于老幺,他蛰伏这么多年,又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子,没啥毛病,可惜年纪太小,他妈不是省油的灯,容易把他带歪了,眼下也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了一圈,落下个老二。
左星云心里多少有数了:“老二呢?”
勖老爷子叹了口气:“他啊,算来算去,竟然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他心善,老实,啥都写在脸上,以前觉得他成不了器,可这些年,被老大一直打压着,他还能不憎不恨的做出一番成绩,是有本事的。他最重情义,他得了势肯定不会亏待家里人,是我最放心的了。唯独他那没心眼儿的毛病,让我不放心,星云,你多带带他,别看他年纪比你大几岁,心思真没你活络。他不是蠢、笨,他什么都知道,就是太善良了……”
左星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阵子您的其他子女都找过我,唯独他没有。”
这点勖老爷子不意外:“他啊,就是脚踏实地,这是我最看重的一点。”
话还没落音,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打扮得艳丽的女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走了进来:“宝宝,叫爷爷~哟,云总也在啊。”
这是勖之源的太太和儿子,勖之源从前为了忙事业,结婚晚,年过四十了,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对于小孙子,勖老爷子自然是喜欢的,但在这节骨眼儿把孩子带来,目的不言而喻,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眼一闭,冷冰冰的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都走吧。”
左星云看了那对母子一眼,帮勖老爷子把被子掖好,转身离开了。
女人来时抱着孩子跑得急,这会儿累得够呛,左星云走后她就换了副面孔,把孩子扔给了随身跟着的保姆,退出病房门后给勖之源打电话:“我一来老爷子就装死,把人都赶出来了,左星云也走了,不知道他们先前儿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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