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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头套人因为实在无聊,就开始搭话了。

“你们今晚就可以亲自过去试试他们的身手的。”宋书煜凉凉地说。

“我看那个不多说话的小丫头才是他们这群人的头脑,眼珠儿鬼精灵的,昨晚我在营地外边转悠,她那眼睛盯着我,好像看到我了一样。”

一个人琢磨着什么。

宋书煜瞅了他一眼道:“那个小丫头是我的,我就要她一个,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其余的你们随便。”

那两个人顿时笑了,声音有些猥琐地道:“老兄,话这样说会有歧义的,培训的规则就是尊重选手的人格,你怎么能说那丫头是你的?”

“就是,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虽然丢到这样的林子里,难免寂寞,对她下手,压根儿就犯不着,没长成的人芽子,有什么味道?”

宋书煜认真地看着他们道:“不是你们的意思,那是我女朋友,我专程为她来的,你们不要给我添乱。”

……

无语。

“呵呵,兄弟好有勇气!”两个带着头套的家伙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惊诧,同时也明白这个人绝对不一般,可是,看看那个身手灵活的小丫头,怎么都看不出吸引人的地方。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对女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压根儿就不需要在女人身上费心思,这家伙竟然为了那个小丫头,进到这闷热的林子里受罪,而且,这活儿也不是谁都能挤进来做的。

当即就对宋书煜客气起来。

果然,那群人走到了下午半晌的时候,就开始明显地慢下速度来。

“靠,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二的路,这么早就收工宿营,见鬼了。”络腮胡纳闷不已。

宋书煜观察着前边的那群人,唱歌的唱歌,采蘑菇的采蘑菇,甚至连猎物都开始追着上手了。

实在反常啊!

“他们几个人能吃得了吗?”刀疤脸有些纳闷,这群学生仔的功夫不错,一会儿就收获颇丰,可是,看着那手提肩扛的鼬獾和嫩嫩胖胖的小貎子,也不由得流口水,“他们倒是懂得享受,可怜咱们被规定了不准在丛林中生火,这两天的几顿干粮吃得我恶心死了。”

“我也是,昨天拦住了一伙儿人,打出局了一个,也不过是抢了他们一只烤的生不拉吉的烤兔子,难吃死了,说出来都成了笑话了。”

络腮胡说着咂咂嘴,他可以说是肉食动物,一天无肉简直就和抽了他的筋一样难受。

“或许,他们就是给咱们大伙儿准备的。”

宋书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群故作悠闲的家伙,张武和赵一博时不时的警惕四顾,让他明白他们一定是发觉了跟踪的人,打算想办法对付了。

“就是,他们的猎物好鲜美,要不等他们烤熟了,咱们就去端了他们的营盘,也不打他们出局,就让他们跟着伺候咱们一天好了;明天给咱们准备烧熟的食物,他们做的,即便发现真相,也赖不到咱们身上。”

“嗯嗯,我一定要和黑大个人摔跤,看看他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壮。”

“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咱们可以回想一下,当年咱们参加这样的选拔赛的时候,是怎么做的?那可是战战兢兢,警惕万分;

瞧瞧他们,又唱又跳的还野炊,分明是当成野营训练了。”宋书煜也有些猜不透。

“就是,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苦逼的举重若轻?”

“有可能,我听说现在的孩子有的人在高考之前,还招小姐,帮助释放压力,哪像我们当年,高考时候抱着试卷猛啃,进考场吓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像虫子爬。”

宋书煜听得有些失神,高考前他是不是就遇到了桑红这个小丫头,折腾她一晚上解渴之后,就丢下走了。

当时以为她是个大学生,后来才知道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后来知道她高考,还考出了那样的成绩,他对她的智力和心理素质说不出的佩服。

他经历那个惊心动魄的狂乱夜晚,身子一沾上床就会想起她,她是怎么收拾凌乱狼狈伤痕累累的身体,独自面对那改变她命运的高考呢?

秦洛水说的不错,这么几个月一路走来,这丫头就是一块光彩渐显的珍宝,一点点地绽放着属于她的诱人光芒。

三个人坐在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浓郁的烤肉香已经飘了过来。

营地里的喧闹和对胖子厨艺的恭维声让人再也坐不住了。

络腮胡咽咽口水、摩拳擦掌道:“娘希匹,我先过去尝尝。”

刀疤脸抬手阻止道:“你那拳头和冲动性格,过去直接就把那群人给收拾得没胆了,我先去,和你看中的那个黑大个摔打一会儿,你看中了他,一会儿就过去做个客人;

看不中,一会儿就直接去端了营盘。”

络腮胡摆摆手让他去了,他是有这样的心思,毕竟明年就该退役了,那家伙的长相和口音,熟悉的让他都想过去交谈,给老家的小伙子一个机会,挺好的。

刀疤脸去了,就被方明远拦住摔跤,正中下怀,就很耐心地逗他玩,一个不察竟然被他扑倒了,刚要翻身,发觉中了圈套。

他都说不出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样的退役礼物,让他真的永生难忘。

因为后边还有络腮胡这样的选手,他也不以为意,谁知道那个阴险的小丫头竟然直接就给他强制弄出局了,他哭笑不得地坐到一般喝酒吃肉了,等着看剩下的那两个人笑话。

果然,一会儿工夫,瘦子反串女角儿的京剧唱腔悠然渺远地传来,不真实宛如梦境。

络腮胡惊讶地探头道:“招降了?还是真的把人给拿下了,这群小子真有种!”

他探头看看,正听到莱利优美空灵的歌声,看到方明远生龙活虎的质朴舞步,那种隐藏极深的乡愁被勾了起来。

神色不由怅然。

宋书煜淡淡地说:“我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俘虏的,你不要去把这场子搅乱的不能看,你说,这群人的智力和能力,还有实力,分隔开不怎么样,可是,聚拢了就能让人另眼相看;

比如现在,这场面是不是比我们参加过的任何一次聚会都更吸引人的兴致?

如果他们这群人直接都去了咱们当年训练的地方,将来一起出任务,又唱又跳的,这份枯燥的压力极大的工作,是不是会有很大的乐趣?”

络腮胡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继而不住地点头:

“其实,出任务之前,能让自己放松的,就是相熟的同伴的实力,大家都磨刀霍霍的,一样紧张,这样的一群孩子面对压力的方式,当真算别开生面,可是,这么一大群,就靠咱们三个人恐怕弄不进去吧?”

宋书煜莞尔一笑:“没事,只要你不捣乱,明天咱们一群人安安然然地唱着歌吃着肉出了这林子,我能保证这群人都能进去。”

说完,他简略地把前天他们斗大蛇的事情给络腮胡说了,暗示他这群人都属可造之材,如果分开的话,会消减很大的战斗力。

络腮胡闻言顿时敬佩不已:“既然是有情有义的一群家伙,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这样的一伙儿,估计训练的时候,会把李头儿给累死。”

宋书煜但笑不语。

“好了,我过去了,一会儿那香喷喷的肉就没有了,你快些。”络腮胡笑着和宋书煜打了招呼就走了。

宋书煜跟进了几步,隐藏在离营地更近的地方,他即便是去做俘虏,也得做得漂漂亮亮的,不然那丫头还不得看扁了他?

果然,时候不大,他就观察到这两个人坐着吃东西的神色有异。

为了避免他出去依然中招,他不由凝眉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肉有问题,可是大家都在吃啊,怎么他们的人吃了都没事,这边过去的两个就都中招了?

难道是酒?

也不大可能,以那两个老油子来看,动过手脚的酒他们压根儿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喝。

眼看着他们得意洋洋地玩得翻了天,再挨下去估计就该散场了。

于是,宋书煜就大刺刺地现了身,他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们的厉害瞧瞧,不然,这么两个人物轻轻巧巧地就被他们捉住了,难免会让他们生出对老兵的轻慢了,为了明天大部队和谐共处的好日子,他就流点汗水好了。

他觉得这一打十分必要,打掉桑红他们的骄傲之心,也打掉那两个人的懊恼之情,毕竟,身手都没有试探多少,就平白地给他们送这么大的一份礼物,那两个俘虏一定愤愤不平,他必须让他们也看到这群孩子的身手还是说得过去的。

而且,说心底话,他很想摸摸桑红他们的实力,是不是够耐打。

于是他出言挑衅,把他们这些人给训得服服帖帖。

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严谨,不知道怎么竟然让桑红抓到了破绽,也是,他那一遇到她就心慈手软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而且,她更狠,竟然抓住了他的弱点,使出美人计让他来了一个大现形。

不可否认,听得桑红跳脱衣舞这话,他拍死她的心思都有了,以为她这是诱敌试探之计,哪曾想她竟然当真给他白晃晃地露肉来着?

——

宋书煜这货抱着桑红吻着,两人小别重逢,这一吻之间,所有的那些误会和芥蒂都烟消云散了。

他满意地看着被他吻得水眸迷离的小丫头,低声地问:“红红,有没有想我?”

桑红垂了眸羞怯地说:“也不能说没有,有那样一点点想的啦。”

“一点点?多大一点点?比喻一下嘛?”宋书煜看她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明确的话,觉得这短暂的别离还是值得的。

“和你想我的程度相比,多那么一点点。”桑红神色有些黯然,她想到她鼓足了很多勇气给他打的那个问他回家不回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呵呵,这话说得吹牛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宋书煜好奇她的这个比方从何而来。

“额,昨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帐篷里,我就在想,如果昨天那大蛇真的把我吞了,或者弄伤了弄残了,估计你这辈子都要带着愧疚和痛苦想念我了,那时候,我很后悔,没事和你使什么小性子,就想,如果能好好地活着,见到你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宋书煜的胳膊用力地把她往怀里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安慰道:

“桑红,对不起,是我不好,那晚是我说话过界了,我在这里郑重道歉,以后,我就是把你捉奸在床,我也装作没有看到,你怎么解释我就怎么听着。”

桑红登时扑哧一笑,捶打着他的胸口道:“有你这么道歉的?听着怎么这么刺耳,敢情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轻易就能红杏出墙的轻浮女孩?”

宋书煜神色有些懊恼不已:“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的——我是说,我对自己怀疑你的忠诚道歉,我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桑红抿唇,都不知道这家伙说话的逻辑了。

她也知道对这样一个不擅长说情话的家伙,能把语气软化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当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我觉得,咱们之间因为太过在意彼此,所以那些飞醋吃起来后果很恐怖,一句轻飘飘的话,都能把人伤的体无完肤,太痛苦了;

所以,在这里,我只说一次,以后咱们俩的误会不准隔夜;

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你,或者你厌倦了我,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说白了分手,不要这样猜来猜去的伤害自己又伤害对方了。”

桑红说得很认真。

宋书煜觉得心口一痛,他注视着桑红良久,才说:“桑红,让我霸道一次,我想要你一辈子,给你一世的可以依赖的怀抱,我不准你说厌倦。”

桑红不由无力,连鄙视都顾不得了道:“自由,自由,我告诉过你不要有控制我生活的念头,我喜欢你,只要你不背叛或者厌倦我,我就会一直都你相守的;只是,不要把我看成你附庸,在给我爱的同时,记得给我尊重给我信任,就这些。”

“我保证,给你爱,给你尊重,给你信任。”

宋书煜认真地看着她,郑重地接口,把上一次的误会给挽住结,他抬手摸摸脸,她那晚发疯一样地掐着他的脸好用力,上边清晰的青紫的痕迹就是她维护自己权利的见证。

他怎么能不清清楚楚地记在心头?

桑红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他对称着青紫的双颊,衬着儒雅英武的面颊显得万分清晰。

遂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不叫痛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用力了,瞧瞧这样的两坨子留在你的脸上,看着真是好滑稽的。”

宋书煜想,和小丫头真是心软,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捏她的脸了,如果那晚不是把她气极了,她怎么舍得那么用力地捏痛他。

可是,再痛也比不过她离开时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时候的心碎茫然的痛。

宋书煜认真地说:“伤痕很重要,它让我反省,为什么会让一个温柔如水的小女人愤怒到那般的程度;

而且,我也还手了。”

他摸着桑红那涂满油彩的小脸,准确地吻到了自己捏痛她的右脸颊,良久才离开唇,很惭愧地说:

“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的,第一次出手竟然就用到了你的脸上,对不起,虽然当时我很理直气壮地地想要你记住这个教训,可是,过后我很后悔。”

桑红看着他那又惭愧又心疼的脸色,笑得很赧然:“你捏我让我很意外,不过,我也好好地反思了,如果不是做了让你气到失去理智的事情,你怎么舍得动我一根小手指?

你要是真的想打我,我估计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都打满石膏了。”

——

“哎呀,桑大队长,即便你要和俘虏促膝谈心,也要安排一下今晚的帐篷怎么住吧?”

莱利躲藏在自己的小帐篷里,听着这两个人亲来亲去,然后是絮絮叨叨,一点都没有继续深入一步,进化到限制级的层次,反而变成了一个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检讨会,不由大声地添乱。

“就是,那两个家伙还在你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哪!那调料的作用估计也该消退了,你倒是说说对策啊!”

胖子一想到那两个人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找他算账,怎么可能躲在自己的小帐篷里睡得着觉?

桑红被打断了这么温馨的交流谈心的好心情,想到该死的死胖子,无论她怎么给他递眼色,他都坚决不给宋书煜这厮吃一片加了料的肉,不然,她还不轻易就收拾了这调戏羞辱她的家伙,哪里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遂不爽地从宋书煜的怀里跳起来:

“死胖子滚起来,把你的帐篷睡袋给腾出来,瘦子也起来,今晚值夜,两个人轮流着,大家的帐篷换着休息。”

“桑老大,你就饶了我吧,为什么两个人值夜,一开始就轮到俺们俩了?”瘦子不由抗议道。

桑红阴森森地笑了两声:“谁说值夜一开始就轮到你们俩了,这不是睁着眼说白话?

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俩在这里聊天值夜的,娱乐了你们的眼睛和耳朵,估计也有两个时辰了,我们现在该到帐篷里休息一会儿了;

下边——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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