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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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久湘府境内，远远望见城门。城门上刻有久湘二字，颇为大气。久湘府乃魏畿门户，人口众多，钱粮富足。有十万余户，计五十万人口。虽不及鸣皋二十五万户，但也是天下少有的繁华所在。

众人正要行进，却被秦良制止。

古月琅之，张震夏，杨昊，韩恺，白山讶异。秦良道：“久湘府，大城也，且城内高手数量不及鸣皋。城隍香火繁盛，曹盛所能察觉的程度又受魏国本地高手干扰少。虽然古月琅之当时只显露出玄字榜水平，但古月真气辨识度过高。我认为还是小心为上，不如不进城，择些小路走。这样一来避开城隍耳目，二来不必受那关隘稽查。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于是众人便径直向东，天雷山脉处行进。

山中草木繁盛，除了猎户樵子外，鲜有人至。待众人至山麓，天色已全黑。正恰好，有一所歇脚的小店倒有几点阑珊灯火。

杨昊推门而入，众人见那掌柜正吃酒，同那小厮猜拳。

“掌柜的，可有剩下的伙房。”白山问道。

那掌柜如看傻子一般，“此处天雷山脉山麓边，只是给过往樵夫招待的地方。若长途奔走，又有什么商人脚客会放着久湘府，南天关的大路不走，捡这靠近越族的地方寻不自在。若是越族人，他们自己也便寻林而居，寻穴而据了。总而言之，小店概不留宿。”

“我等是同越人交易的走山客，因耽误了时辰，来的晚了些。这黑灯瞎火的，上山怕有些闪失，便只得在此歇脚。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报酬一文不少。我等却也不是讲究人，但只是求一个睡觉的地方。”张震夏道。

那掌柜熟视众人良久，思索片刻，道：“也罢，谁还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马厩旁有一棚子，放了好些稻草。如今初春，倒是有些微凉。”

“无妨，我等感激不荆”韩恺拱手。

众人在那掌柜的指引下到了马厩草棚，马厩中却空无一马，但石槽中尚有一些还算新鲜的草料。

古月琅之暗道，诚如那掌柜所说，来此店歇脚的不过是些樵夫猎户，怎么会有人骑着马到这里吃饭。这马厩缘何而设，又是何人骑马到此。古月琅之又看向旁边草棚，草料充足。

众人安顿下不久，却听门外有脚步声，马蹄声。

“李都管来了？“这一众人皆修道之人，且法力高深，故而耳聪目明。掌柜同那李都管的对话自然一清二楚。

“是了，今日公务繁忙，捱到这时辰才来。掌柜的，来半斤牛肉，两碟熟菜，再要一瓶烧酒。”那被称为李都管的人说到。这声音听起来沙哑粗犷，似乎是一个将从壮年到中年的男人，兼具雄迈与成熟两种气质。

都管，古月琅之寻思到。这久湘府地处魏畿，远离疆界，想必不是军旅中人。那便只能是牢狱或衙役首领。可若真是如此，也不该到这小破店吃饭。

“都管大人，”那掌柜轻轻走到那大汉跟前:“方才来了一伙客人留宿，十分蹊跷。”

古月琅之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侧耳倾听。

大汉的声音似乎顿了顿:“哦，是么？他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