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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问道:“所以后来殿试如何?”</p>
季兴生道:“吹了。”</p>
“昂?”</p>
“吹了。”</p>
季兴生说道:“只因我是景人,所以那日殿试,我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p>
“朝堂总说景襄相亲,但实际上却是区别巨大,景人襄人是都可以进春闱秋闱不假,但到了殿试,便再无景人之身影,真正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官员,无一例外,都是襄人,那偌大的殿堂,好像写着景人不得入内一般。”</p>
陈长生对此也有些了解。</p>
但段时间,景人与襄人之间的矛盾的却厉害,后来还有许多义军兴起,后被赵贞镇压。</p>
此事人尽皆知,史书上也记载的清清楚楚,从未被抹去。</p>
季兴生摇头道:“可惜了,不然以我之才能,当时非得取给状元不可。”</p>
与他自己说的一般,的确有些顽心。</p>
“那季大人又是如何应对的呢。”</p>
谁料季大人双手一摊,说道:“无法应对。”</p>
摆了!</p>
“在季某看来,那时就是天时不好,不让殿试,便相当于是机会都没有,我一介白身,还是前朝官员,在本朝当官,基本上是没可能。”</p>
“除非天时有变。”</p>
季兴生道:“这一等,又是好多年……”</p>
“一直到太祖扫平西萧,天下一合,我才有了机会。”</p>
也是从那时开始,殿试才为景人张开了大门。</p>
赵贞兑现了他的诺言,那一年殿试过后,朝堂之上终于有了景人的声音。</p>
谁料季兴生话音一转。</p>
“天时地利都有了,但人和却没了……”</p>
季兴生无奈笑道:“论做学问上,我季兴生的确不差,但这么多年里,我不仅要为自己挣一口饭吃,而且,那时事态严峻到,景人甚至都买不到书和纸,我也只能堪堪做到让自己活着。”</p>
对于那时的世道而言,简直难上加难。</p>
“久了过后,便像放久的锄头一般生了锈,再也不锋利了。”</p>
而且那时的他,也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不管是记忆力还是体力都大打折扣,不复从前了。</p>
“落榜了?”陈长生问道。</p>
季兴生点头道:“不仅落榜,还落了三次。”</p>
他考了三年,都未入榜。</p>
一切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p>
季兴生叹了口气,说道:“时也命也,我便认了。”</p>
“想着老老实实的做个市井小民,正好这么多年攒下了一些积蓄,便开了个小铺子,保我后半辈子。”</p>
“谁料没过几天就宫变了!”</p>
“陛下登基后查阅殿试名单,朝堂上正缺人,我正好差了一名上榜,就被提了上去。”</p>
“你说这,你说这……”</p>
陈长生看着他,却是好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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