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身心背离，何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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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和煦笑道：“若是能分清自我，当然是最好。”</p>

他伸手将那一杯茶水推上前去。</p>

狗儿沉默着，将那杯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p>

在这一杯茶后，他逐渐安静了下来。</p>

狗儿长舒了一口气，那控制不住的血腥气也慢慢平静了下来。</p>

“多谢先生。”</p>

狗儿道了一句，随即便起身离开了这里。</p>

但这一次，他却回了头，道了一句。</p>

“陈先生。”</p>

陈长生抬起头看向他。</p>

狗儿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想杀任何人或妖，唯一的一次，也只是因为险些丧生于蛇妖口中，不得已才动了手，我没有，我没有……”</p>

那双泛红的眸子陈长生，可接下来的话，他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p>

狗儿不再说了，转身便离开了这里。</p>

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p>

那副木雕面具已经刻在了他的脸上，再也摘不下来了。</p>

陈长生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他摇了摇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p>

青天游这一次见到狗儿时，皱着的眉头也越发凝重了起来。</p>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这段时间杀了不少妖。”青天游说道。</p>

陈长生开口道：“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一个见不得苦难，更是从未有过杀心的人，到现在也是如此。”</p>

“可是……”</p>

青天游愣了一下，他忽的明白了过来，转头看向了陈长生，问道：“对妖也是这样吗？”</p>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在他的眼中，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一样的。”</p>

青天游指尖动了动，他抬眼望向了那个走出山谷的少年。</p>

“身心背离……”</p>

青天游口中呢喃着：“若换做是我，或许早便疯了。”</p>

陈长生摆手道：“各有各命，这是他自己选的。”</p>

他翻过这个话题，说道：“对了，这段时间我要去一趟神域。”</p>

“怎么？”青天游问道。</p>

陈长生看了一眼腰间的酒葫芦，说道：“神域有家酒肆娘得一手妖胆酒滋味不凡，我去打些酒喝。”</p>

青天游看向陈长生道：“近期，恐怕不好出去吧，边外驻守了不少妖族。”</p>

“没什么能拦得住陈某。”陈长生说道。</p>

青天游顿了一下，随即笑着道了一句：“对你而言的确如此，天下青山都一样，何处不可去。”</p>

因为妖域紧张的缘故，他也就没有跟着去，在陈长生走后，他便不怎么留在山谷了，多数时候都会化作青雕盘旋于天。</p>

青天游很少会停下，唯独是陈长生在的时候，他会停下很久很久。</p>

……</p>

一柄仙剑掠过妖域边防，仅是在眨眼之间便入了神域。</p>

这片墓冢依旧是走之前的模样，死气沉沉的。</p>

酒肆里不热闹，因为近来妖域的变故，多数都去驻守城墙了。</p>

杜阿娘也闲在酒肆里打瞌睡，许是在等着进来个人跟她斗嘴。</p>

“啪嗒……”</p>

杜阿娘听到脚步声响起，她也惊醒了过来。</p>

看向来者过后她不禁愣了一下。</p>

“诶诶，你……”</p>

陈长生将那葫芦放在了桌上，说道：“可以打些酒吗，记账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