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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火堆旁的白子秋抱着一柄剑，便是那柄染血的剑。</p>
他抱的很紧，闭目之间，平生的意气风发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之中浮现。</p>
有师父，有师兄弟，有他斩过的妖，有他去过的许多地方，有世间万物。</p>
白子秋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洋溢起了些许笑意，带着这般多的温存，他的意识逐渐沉寂了下去。</p>
“噼啪。”</p>
柴火声噼啪作响。</p>
那火堆上的温着的茶水彻底被煮干了。</p>
坐在一旁的老者一动不动，丹田之中最后一道法力流入四肢百骸，最终消散而去。</p>
而那老者的气息，也彻底淡了下去。</p>
“叮铃。”</p>
似有清铃之声响起。</p>
陈长生手握太清剑，横于身前，轻扫而过，卷起风尘。</p>
“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妙道真身，紫金瑞相，随机赴感，誓愿无边。大圣大慈，大悲大愿，十方化号，普度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p>
“伏以，金钱落地，宝马腾空。”</p>
“驾离火以焚烧，用巽风而吹散。似莲花遍地开放，如白雪满空飞扬。”</p>
“上通天界，下赴坤位。一切有情，同登道岸。”</p>
“仰凭道力，为上良因，志心称念，飞云捧送天尊，不可思议功德。”</p>
“……人生百岁如在梦中游，一旦无常归何处，灵魂从此一去上南宫，朝礼无上虚皇尊，无上愿亡灵早超升。”</p>
“羽众慈悲，引道安位。”</p>
箫声淡绝而去，白子秋的肉身化作点点光耀消散而去，魂魄化作青光直上天穹。</p>
陈长生见此御剑而升。</p>
一路随着白子秋的魂魄出了妖域，来到了那天地壁垒。</p>
陈长生抬起手来，几缕天道之力现于掌心之中。</p>
此一刻，忽有异动传来。</p>
天地似感受到了什么，似要与之商量。</p>
陈长生眉头一挑，说道：“陈某何须与你交换？”</p>
还不等那天地反应过来，他便一掌按于那壁垒之上。</p>
八缕天地之力尽数散去，在那壁垒之处划开一道缺口。</p>
白子秋的魂魄从那道缺口之处回到了人间，去往他该去的地方。</p>
而那八缕天地之力而是化作了泡影。</p>
而在白子秋的魂魄离去过后，那道缺口在眨眼间便被天地补齐。</p>
隐约之中似有一声叹息响起。</p>
天地的窥视淡漠下去。</p>
陈长生目光扫过，见无异样，随后便离开了这里。</p>
青天游立于那山巅之上，抬眼望去，见那一抹剑光归来。</p>
他开口问道：“方才去了哪？”</p>
“送他回到该回的地方。”</p>
陈长生道了一句，随后便从那山巅轻跃而下，落入了那山谷之中。</p>
青天游不解，下了山后便来到那火堆旁坐了下来。</p>
一人一妖沉默无言，气氛有些沉重。</p>
陈长生看向了面前那柄落在地上的剑，那是白子秋的佩剑，并未随他一同离去。</p>
他伸手拿起，拿在手中看了一眼。</p>
剑上没有名字，此剑为何名，白子秋也不曾提起过。</p>
陈长生看了良久，最终目光似白子秋一般，落在了那摇曳的火光之上。</p>
青山不见山青，白云未曾云白，少年不复年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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