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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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令狐老汉说的地址，的哥拉着他俩眨眼工夫就出了车站，钻到市里去了，在胡同里三拐两拐的，费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司机终于把他们送到了，按计程表收费，一百元。

不交钱别想下车，令老汉只好老老实实把仅有的一百元全部给了的哥，的哥这才让他俩下了车，出租车一溜烟跑了。其实令老汉的大儿子的公司就在车站附近，最多离车站有几百米，吃亏上当了不是？

好歹一百元人家也不是白要你的，人家不是把你送来了？儿子媳妇轮流伺候着，上顿鱼下顿肉的，好不快活。可是老汉没那个福气，在家里吃惯了粗粮的肠子，吃不惯大鱼大肉，没过几天就开始闹开肚子了，一会儿一趟厕所，还怪不好意思的，特别是城里这个厕所还这么别扭，用不惯。更让老汉不开心的是，成天就像关在个鸟笼子里，憋屈死了。

没过几天，老两口子就嚷着要回家，儿子、媳妇是坚决不同意。特别是大儿媳妇，对老公爹是特别有感情，因为她的娘家爹死得早，老公爹长得又很像她的娘家爹，就感到特别的亲切。想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因为自己从小在农村长大，吃了不少苦，就想找一个家在城里的人家。那时候老公就告诉她，他家中有三层楼房，你说是城市还是农村？

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跟着老公回到他那偏远的老家探亲，才知道上当了。那里只有低矮的破茅草屋，哪里会有什么楼房？老公半开玩笑说，不错，我没骗你，这三间平房，竖起来不就是三层楼房吗？弄得她是哭笑不得，看在老公爹那诚心诚意地憨厚劲上，她才强忍着没有发作，也只好作罢。现在想想还真不算吃亏，还得感谢老公爹呢。

就这么干熬了好几天，儿子、媳妇以为老两口子慢慢适应了环境就好了，也没在意。就在一天早上，当大儿媳妇出去买菜的时候，令老汉老两口子就偷偷地跑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车站，令狐用儿子给他的零花钱买了两张车票，就急匆匆地登上了返乡的列车。

车窗外的景色十分得美丽，可是越来越陌生。原来老两口子坐错了方向，只好在前边一个大城市下了车，在检票口被拦住了，被带到了车站治安室，没脱了还是他的大儿子带车去把他们接了出来。这次老两个没有再回大儿子家，儿子拉着他们把车径直开回了乡下。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兔子遥山跑，它最后还得回老窝。这老窝才是他们习惯呆的地方。也许是长途颠簸跋涉，进城这段时间老两口子就没有安下心过，这不回来后时间不长令狐的老伴就病了，本想着在家里吃点药打打针就好了，没想着这次却输液过敏，浑身上下涨得忒紫忒紫的，这不还没来得及送到城里的大医院就过去了。

朝夕相处的老伴说走就走了，家里突然生出这么大的变故来，令狐老汉他怎能受得了？就这么郁郁寡欢的，这不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令狐他就跟着去了，说起来这也应该是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