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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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很圆。

这样说来，阴阳阁里的谁似乎曾经说过，最近皇宫将会举行满月之宴。

宴会因为这个月内里走水的事情而中推迟了，也许会等待时机以另一种方式来重新举办吧。

自戴冠仪式以来一个月，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长安和斑竹一起，沿着朱正色大路向南走去。

行走的过程中，有一件事情让斑竹吃了一惊。额上的纹样在加深。

“……是来自异外的妖怪埃确实是不能预测呢。”

“原来连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埃不知道是谁曾经夸下海口说自己非常长寿、与天同等??知识渊博十分伟大的呢？”

向着不怀好意地调侃自己的长安，斑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即使非常长寿知识渊博，也不可能知道异外的事情吧！我虽然是自出生以来就在这个国家逍遥自在地生活了好几千年，可是没去过其它过度呢1

“斑竹，这样不行，你一定要有进取心啊！不学习未知的东西，只抱有单一的知识的话，这些知识就会渐渐变得乖僻，最后连性格也会变得乖戾，会被人讨厌的哦1

“也有这种情况。虽然有进取心，但如果不成长的话就什么意义都没有啦，苏轼的孙子。”

长安捏紧了拳头，“不要叫我孙子！好了好了，我是万分悠闲舒适地，就像乌龟一样地接受爷爷的教育的1

长安时不时会说些很滑稽，不对，是很有趣的东西呢。

“……喂喂，你给我振作一点啊，苏轼的孙子。”

没有感觉到一点紧张感，难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吗？

但是，瞥了一眼长安，斑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努力地摆出开朗的样子，用轻快的语气不停地说话，但从眼睛里读出的是满眼的认真。

为了在漆黑中能看清楚，他对自己施下了法术。为了在黑暗中开阔自己的视野，为了能像白天一样自由行动。

长安突然停下脚步，是沈府府郏长安他们离开苏宅的时候是亥时半刻过一点，仆人们都已经入睡了吧。

感觉不到异常情况。长安松了一口气。自从那次走水后，这里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稳的状况了。

空气里是如月送的香囊所遗留的香气。因为怕出门会弄不见，所以长安把它放在家里了。还被看到那种情形的斑竹狠狠地取笑了一番。

苏长安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

朱正色大路把长安城分成两部分，东城非常繁荣，西城则是一片荒凉。

完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正因为如此，东城里有很多废弃的房子。

也住着很多苦于贫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平民。贵族富墙们是绝少踏足东城的。

从前面穿过，到达西城，马上就变得一片寂静。即使到处耸立着建筑物，但莫名其妙地飘荡着一种荒凉的感觉，完全感不到有人类在这里生活的气息。

这里当然会有人祝

下级的官员中也有很多人是住在东城的，但这里每年都在衰落。

斑竹的耳朵突然抽动了一下。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他眨了眨眼，开口说话了。

“……该怎么办呢。”

苏长安慢慢地扭过头来。

“要进去的话就赶快了，反正对方也不会亲自过来找我们1

面前恰好矗立着一间荒废的宅第。长安和斑竹越过倒塌的围墙，踏进了里面的土地。

因为月亮的照射，再加上使用了法术，所以长安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看清楚这房子到底荒芜到了什么地步。

恐怕就连白天也会觉得有一点毛骨悚然吧。胆小怕事的人绝对无法靠近的。

长安一点也不在意，走进了到处铺满灰尘的房子里。跟在他后面的斑竹被飞舞起来的灰尘呛到，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用前足轻轻擦了擦鼻子，又是一连串的轻咳。斑竹边抽吸着鼻子，边眨着眼睛。

视线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数不清的视线。

虽然并没有带着强烈的敌意，但明显对他们充满着浓厚的兴趣。

因为他们切断了自己的气息，所以为了不被发现，都悄悄地躲在一旁观察，这点真的很可爱呢。

长安似乎也发觉了，不动声色地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上面？”

长安反射性地抬头往上面看，几百道光一起朝他射来。

梁上，柱子的影子里，一直隐藏着身姿的妖怪们都现身了，直直地低头盯着他们两人。

并不是那种拥有名字的高级妖怪。只是在这里栖息、像小孩一样大小的小妖。

看到这个见到自己的正体也毫不动容地回望着他们的小孩，妖怪们都非常吃惊，面面相觑。不久，一只妖怪睁大着眼睛低声说起话来。

“……苏试的孙子……”

长安微微地皱了一下，对着突然感到极度不愉快的长安，斑竹“算了算了”地极力安抚。

就连这里也是一样吗？就连这种微不足道地杂鬼也把我叫做“苏轼的孙子”啊！

没有注意到苏长安一脸不快的样子，妖怪们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是孙子，是孙子1

“我知道，这家伙是苏轼的孙子1

“就是他打倒了那个家伙呢。”

“什么？打倒那个东西？真是了不起呢。”

妖怪们一个接着一个哗哗地涌到了地板上。

有的骨架很大，但手脚很短、有的嘴巴很尖、有的眼睛特别大。

还有毛全倒立起来的，样子长得像黄鼠狼的，种类多得数也数不清。

多余的日常生活用品也许是已经被盗贼或者拾荒者一扫面空了吧。

在这既没有家具、也没有地板的房子里，妖怪越来越多，就像是长年积聚在这里灰尘一样。

苏长安被妖怪们团团围住，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

“这就是苏轼的孙子啊？”

“听说刚冠礼？带冠仪式举行得真晚呢。”

“打倒大那家伙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那家伙很可怕吧。”

“孙子啊孙子，苏轼那家伙原来还有这么小的孙子啊？”

“即使现在把那家伙归在化生、妖怪一类的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虽然是人类，但是外表完全没有变化呢。

“好像还跟着一只奇怪的东西。”

“虽然只是小孩，但毕竟是苏轼家的人呢。也算得上是拥有式神的人埃”

“这只是出身不同吧，偶欠也会碰到那些没有实力、却贯上阴阳师的名号洋洋得意的家伙呢。”

就像是没有听到妖怪们七嘴八舌的胡言乱语，“斑竹，你不要气得现出本来面目了哦1

“唉，对这些家伙，即使露出本来的面目也毫无办法呢……哇1

斑竹微微张了张眼睛。然后慌忙从昌浩的手里逃开。

“斑竹＊—哇1

朝着吓了一跳的长安妖怪们都从天井跳落下来了。因为并不是太重，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被大量的妖怪压下面，长安浑身都动弹不得。

“哎呀，果然没什么本事呢。”

“这样没问题吧，真担心你的将来埃”

压着的头发被轻轻地撩起，任凭他们胡言乱语的长安拨开压在他鼻子上的手，埋怨似地瞪着逃开的斑竹。

“喂，你竟然逃走了。”

“原谅我，因为我自己是最宝贵的。”

朝着被许多妖怪当成玩具一样玩弄的苏长安双手合十，低头行了个礼后，斑竹捉住了附近的一只妖怪。

“喂，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过一只以前从没见过的妖怪？”

整个场面的气氛全都凝结起来。前一刻明明还那么嘈杂，现在却突然鸦雀无声。

妖怪们静静地凝视着斑竹。有的还在不住颤抖。

“——好重。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快走开1

这个时候，就只有苏长安精神饱满地抱怨着。

但因为妖怪们都害怕得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斑竹迫于无奈，只好亲自伸出援手，把苏长安拉出来。

把衣服上的灰尘拂去，苏长安向四面环视了一周。

从妖怪们胆怯的样子看来，确信，他们绝对知道蛮蛮的存在！

听到问话，妖怪们一起开口说了起来。但因为各自说的东西都不同，他们听得一塌糊涂。

“等一下！总之，从边上开始按顺序说吧。”

听到魔怪的话，妖怪们互相看了几眼，说起悄悄话来。

过了一会儿，就有三只妖怪作为代表站了上前。

“我不知道那个妖怪，但我看过像牛一样的，有很多同伴都被他干掉了。”

“啊？我反倒不知道那个。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怪物，把我们的同伴追入你们非常重视的建筑物，给予致命的一击的。”

苏长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引起内里火灾的果然是那只小小的妖怪埃

异外的妖怪绝对不弱。现在，有很多的家畜和人类受到袭击，失去性命。

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妖怪，只是非常弱小的部类。

还有更恐怖的妖怪存在。

一直安静地听着同伴们的证词，最后一只妖怪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开始插话了。

“什么？不对埃还有更可怕的妖怪存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