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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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先是“噗嗤”一笑，接着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反问道：“好啊，那你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我……”我发现自己还真的找不到让她留下来的理由，被她这么一问就语塞了。

“你看，我问你有什么理由留我下来，你自己都犹豫了。东黎，现实一点吧，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还是娶不了我，我不要求别的，只希望你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是我和你一起出钱来供房，过着很简单的生活，吃苦一点也没有关系，可你有什么？你还要再让我等你多久，不要说我看不起你，照你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去，就算再给你五年你都买不起房知道吗？”

沈玥虽然眼圈红了，可嘴里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那是一句比一句狠，像是一把锯齿插在我的心脏来回拉扯。

“玥玥，我，我对你那么好，你舍得离开我吗？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你不要走……”

我哭了，在候机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大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低头站在她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我舍不得，但我们两个这样的情况，分开是舍不得，但在一起就是煎熬。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脾气性格，也知道如果我和你分开了，也许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对我好，能包容和理解我的男人。可这又能怎样，爱，能当饭吃吗？对我好，能一辈子对我好吗？我不缺一个对我好的人，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所谓的‘一颗爱心’，你明白吗周东黎？1

她也哭了，但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决和绝情，我试着上前去抱她，但沈玥却如同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这一幕像极了薛之谦的《绅士》那句歌词“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请飞往帝都的航班……的乘客尽快排队过安检。”

过安检的广播再一次催促起来了，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彻底分开的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东黎，这是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电影，别再沉浸在你的那个理想世界了，我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我们在一起注定是不会有好的结局。曾经我是想过和你结婚，但那也只能是曾经了，你没钱、没家世、没背景，我图你什么？图你每个月出钱交的房租水电吗？”

“东黎，我们都不要再吃爱情的苦了，你放我走吧，我不后悔爱过你，活到现在，从未如此爱过和被爱，我相信分开以后，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我，走了……”

是的，她，走了，带走的是我最后一丝希望，留下的是我所有的绝望。我以为自己把握住了机会，试图去挽留她，可没想到自己却陷入了更深的地狱。

沈玥走了之后，我走出了机场，一辆飞机划过天际，我抬起头来望去，那阳光不仅刺眼，还很扎心。

我一个人坐在机场外面的草坪上，一根又一根的烟连续抽着，直到小半包烟快要抽完，口袋里的一串电话铃声让我回过了神，是邱越打来的电话。

“喂，东黎，我一下班就赶过去机场了，现在刚到，怎么样？你留下她了吗？”

“我……咳……”抽太多烟了，我嗓子都沙哑了，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她走了，我这会在草坪这边坐着，你过来吧，顺便给我带一瓶水。”

“那……行吧，你等我。”

过了没多久，邱越就带着一瓶水过来了，陪我在草坪上坐了一会。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家就好。

邱越把我送回去了宁冰柔给我住的那个公寓，走之前和我说“如果需要哥们陪着喝酒的话，随时电话就行”，可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