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庄周梦蝶，楚绾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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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便是真实。”

说到最后，只见楚其恪目光炯炯，直视楚绾，一时间楚绾也不由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是我做梦了？

三日后

“程羡生，程羡生，”楚绾推开门，冲着屋内大声喊着。

临近深秋，气温也有些低，楚绾穿着白色短袖外搭牛仔马甲，裤子则是选择了灰色休闲长裤。

穿着舒适休闲，楚绾尤爱。

楚绾急匆匆跑来，就连陈丛意她也没让跟着，因为这里是程羡生和她的家。

所有的美好在破灭的那一刻，都是以一种无比惨烈、不可名状的情感迸发出来。

楚绾从未想过，程羡生的身旁会出现其他女人，他会陪着她走进婚姻，走入柴米油盐，和她共育儿女，共享晚年，白发苍苍时携手看落日。

只见眼前映入一幅郎才女貌，他执笔描绘，她侧头浅笑，“啪啪啪啪啪——”

楚绾大声地鼓着掌，瞬间吸引来二人的目光。

杜嘉暄转头，看到楚绾目光复杂，毕竟当初可是她为姐妹苏喻出头，对楚绾实在是算不上客气礼貌。

如今在得知她是程羡生的家人时，她预想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该怎么说，该做什么动作，她以为她会很熟悉，可这一刻她双脚却像被水泥粘住，无法动弹。

楚绾也看着杜嘉暄，紧盯了好一会，突然间她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什么，只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匆匆离开，好像也是在这里。

楚绾铭记楚其恪教导，赶紧移开眼，看向程羡生。

他也在看着她，微眯着眼，看不出一点情绪，可楚绾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若即若离。

她还是露着笑脸张开双臂，永远坚定地奔向程羡生，她头靠着他肩上，看着他的侧脸，亲昵无比。

这一幕让杜嘉暄感到有些不适，毕竟天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容得下自己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子如此亲密。

甚至说“哥哥，我回来了，你开心吗？”

程羡生将她的手臂扯开，拉着她坐在另一侧，说“绾绾，客人都在，你这般行为实在有失礼数，我教过你的你都给忘了，嗯？。”

程羡生尾音上扬，说不上的性感挠人，他一挑眉，看的楚绾满腔怨愤。。

楚绾刚才还在挑衅杜嘉暄，此刻听到程羡生的话，全身都像是被冻结了，她委屈说，“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什么诗书礼仪，不过是套在那些普通人身上的枷……”

楚绾话还未说完，就被程羡生厉声打断。

“楚绾”

程羡生眼里一望不见底，他没想过她竟然是这样的想法，视众生为蝼蚁，人分三六九等，她……

楚绾此刻也站起身，俯身看着程羡生，神情高高在上，“我说的有何错，不如你问她。”

她一手指向一旁的杜嘉暄，看着她说，“京内世家能超然世外，稳坐山巅千年不倒，靠的是什么，是诗书礼仪？”

楚绾笑着反问。

“一尘不染的背后是多少人臣服脚下，在泥沼中苦苦挣扎，却永远也抬不起头。”

楚绾一针见血，字字诛心，将京内绫罗绸缎繁华晃眼背后藏着掖着的全都都抖落了出来。

杜嘉暄听了也无言以对，因为楚绾说的是事实。她看着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开。

程羡生也无心去送，待她走后，程羡生和楚绾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良久。

许久后，程羡生开口，“走吧，我收拾下。”

程羡生在收拾画板、颜料、笔啊什么东西，楚绾回了句“好”，就站在他身后乖乖等着。

整理好后，回到客厅。

程羡生坐在沙发上，楚绾踟蹰了好一会，偷瞄着程羡生，看到程羡生伸手在一侧拍了拍。

她这才欢喜坐在他旁边，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娇气说“哥哥，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连唤几声“哥哥”，程羡生瞬间没了脾气，对她，他总容易心软。

他叹口气，无奈转头说，“绾绾，你是楚家未来的掌权人，京内诸多世家依附于你，他们的生杀大权全在你一念之间。”

楚绾认真听着，他继续说，“绾绾，居上位者，慈不掌兵，可是世间众生万物，皆有其定数。如果你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我希望你永远保持着对生命的敬畏。”

说罢，在程羡生期许的目光下，楚绾点点头，继续撒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肯定做到。”

程羡生摸摸她的头，顺了顺她耳边的秀发，感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