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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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伴当王安立刻安慰朱常洛道：“小爷放心，奴婢已经与几位正人君子联系上了，不日便有督促福王就藩的折子上呈。”

“没有用的1朱常洛摇了摇头。“这些年请福王就藩的折子上了多少了，父皇要么留中不覆，要么以离间天家骨肉为名将上奏官员贬斥，这说明什么，父皇就不想让福王就藩1

坐在那边的东宫讲官杨道宾也道：“储位既定，东宫还当镇之以静，不可使了孝悌之心，徒为圣上所忌，王公公的心思是好的，但今后断不可再贸然与科道中人接触，虽是门下出面，但厂卫真要按图索骥，未必查不到东宫头上1

杨道宾说的没错，眼下万历皇帝身体康健，东厂和锦衣卫的首领断不敢过于靠拢东宫的，自然也不敢为东宫僚属所做的事情进行掩盖。

杨道宾随即若有所指的说道：“老子在《道德经》中有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臣望殿下能深品细查而行之，须知，东宫正位乃天下臣工全十余年之功所成，即便是圣上想要反悔，全天下的臣子都不会答应的，如此，东宫又何必着急呢1

太子朱常洛虽然正儿八经的读书比较迟，但人还是很聪明的，所以听完杨道宾的话，立刻对王安说道：“王伴伴，手尾弄清楚了，今后不要再画蛇添足了。”

王安应声而去，杨道宾满意道：“殿下真英主啊1

然而杨道宾离开之后，王安再次出现在了朱常洛的面前：“小爷，杨讲官有些迂腐了1

朱常洛摆了摆手：“杨讲官是好意，既然有了东宫僚属，这些事情原本就不该你去办，想来杨讲官他们会私下里办妥的。”

王安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小爷说的对，他们既然是东宫讲官，自然与小爷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有些事情由內侍去办的确不合适，让他们这些科甲通过同年、同榜、同窗和同乡去办，倒是事半功倍1

朱常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王伴伴的说的很对，有些事士林能做，內侍是不能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东宫之位会不会更迭，归根结底是父皇的一句话，所以，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王安压低声音道：“奴婢明白，已经着手布置那步棋。”

朱常洛也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一定不能留什么手尾，另外到时候一定要扣死了那边1

王安应道：“请小爷放心，做不到，奴婢宁可不发动1

朱常洛微微颔首：“这样最好不过了，且去吧1

王安再次退了下去，朱常洛则脸色阴冷的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同时手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眼角里流露出来的是满腔的恨意！

然而，朱常洛咬牙切齿了好久，却一句骂词都没有说出口，反而，脸色逐渐和缓下来，并换上了平时那副展露在外人面前的懦弱且好色的表情。

等再三察觉自己的表情无误后，朱常洛冲着室外大声命令道：“马上宣西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