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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横自信如此,不愧为大圣爷的宿命之敌…那,二殿下,如果我这‘敌人’想要说些什么的话,您又是否愿意相信,愿意去认真的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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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的情势实在不妙,这些年轻人的潜力,真是可怕…)
孤独的站着,旻天帅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有激烈的波浪在不停掀动。
相比于谢晦,旻天帅的力量当然相差太远,但这却不等于他没法发挥作用,若果认真的战,现在的敌人中便也只有孙无法和提升后的玄武两人可以有把握将他败下,只要介入,绝对可以有效分担掉谢晦的压力。但…他却没有动。
希望恪守自己对谢家的“忠诚”,却又没法认同如今的谢晦,这样子的矛盾,就使旻天帅难以决断,尽管明知道,若果这样等待到谢晦败死,自己便也难有生路,可,他却仍然犹豫着。而当反省到自己这种行为时,他更在心底发出着无声的苦笑。
(当真正的“抉择”出现时,我还是这样的软弱呐…如果,你能够知道的话,一定又会笑我了吧?)
恍惚中,旻天帅将视线投向战场以外…那个方向的数里之外,正是整个瓜都城中唯一未有贱红花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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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十绝,黄龙吐翠!”
双手交叉,玄武将晶莹碧光轰入谢晦右臂,尽管几乎是立刻就被反震出来,可当谢晦的另一只手同时也被孙无法吸引的时候,他就没法再去防御自己的背部,而被英正的豹爪狠狠撕中。
血光飞溅中,看清楚那不过是一分来深的浅浅伤口,英正却不敢再求有功,松开手,急速后退,敖开心及杜袭更同时闪到他的身前,时间上是刚刚好,两人才将将组织起防御,溅出的血滴已凝成赤红剑气,激射过来,若没有二人及时的补防,英正就已要重伤在这一剑之下。
面对神域强者,八级甚至是七级力量根本没法做到些什么,亦只有当孙无法及玄武将谢晦牵制时,他们才有机会近身袭击,豁尽全力,也只能留下一些浅浅的伤口,而就为了这一点点成绩,他们甚至连在下面必然会有的反击中保护自己的力量也不能留下。只能将“信任”寄托给其它的战友。
战局混乱,却又被精密的控制着,以孙无法及玄武为两个核心,众人如波浪般一轮轮的进退,在谢晦身上制造出细微的伤口,间或,一直冷静审视的天机紫薇会发出一些指令,点破谢晦将要发出的强招,使众人可以及时趋避。这样的战斗,转眼已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谢晦身上已多出数十处细小伤痕,而另一边则还是只有王冉之一个重伤。尽管谢晦的力量仍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几乎每个人也相信,这个样子持续下去,谢晦的倒下,将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并非每个人都喜欢这种战斗,例如英正,这年轻的凶兽,他崇尚真正的战斗且热爱挑战,对这种通过“数量”及“战术”而争取的胜利极为厌憎,特别当对手还不良于行时,就更让他觉到这近乎是一种屈辱。
“你脑子不好啊!赢了就是赢了,什么屈不屈辱,那谢老头力量这么强,为什么不自己降到和我们一样再打?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保证一个人挑他。”
对英正的美学哧之以鼻,敖开心虽然曾经行伍,却完全没有那种对“胜负”及“战斗”的重视,在他而言,所有的战斗都同样的“没意义”,怎样打完也没关系,只要自己,以及自己所重视的人都平安就好。
这样的性格,当然不能让英正认可,更因为过往的经历,英正对敖开心实在是有些看法,但…面对敖开心所发挥的作用,他却又实在没什么话好说。
战斗进行至今,敖开心没有出手攻击过谢晦那怕是一次,可每十次攻击当中,却至少有三次是他在防守、善后,更有一次,他不惜让自己被剑气刺伤,将曹元让远远踢开,使他逃过了小腿贯穿之厄。
“你不要胡思乱想啊,我对你没什么好感的,主要是为了让你继续有力气冲上去打,好把我掩护在后面…明白吗?”
拉长着一张脸,似乎对自己的“义举”很不高兴,敖开心摔下这样几句话就很快跑开,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曹文远和曹元让,什么也说不出来。
(敖开心…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的立场到底在那里,需要尽快的做出判断才好…)
眉棱压的低低,也不能完全遮住崔广阴冷的目光,特别关注丘敖两家的高手,他同时也困惑于另一个没有投入战场的人。
(帝象先…他不是一向也以身先士卒著称的吗?难道说,他…是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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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强者而言,有四样东西,是非常重要的。”
“强度,持久,以及战术。”
口称四样,却只说出三个名词,天机紫薇逐根屈起手指,用一种相当闲散的态度,缓缓讲述。
“强度,是任何人也知道的,那代表一个强者的‘极限’所在,比如现在,谢晦的强度就是‘十级初阶’,强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人。”
“第二项就较少人知道,但却同样重要,特别是当要做较长时间战斗的时候。”
“达到某个上限,却不等于每一拳也能够发挥出那样的威力,便是现在的天地八极当中,有人可以连出八百、一千击都有第九级力量,有人却只能连续轰出五六百击便要回气、调息,同时,持久力也反应于身体的状态,若果不佳,也会造成严重的影响,比如…”
伸出手,指向战团,天机紫薇微笑道:“我虽不知谢晦的持久力到底怎样,可当这种小伤不断累积的时候,却必定会对他造成影响,而当这种影响累积到使他不能再把自己的强度维持在自己的极限上,那时,也就是战局逆转的开始。”
“第三项,很多人都知道,却轻视他的作用,或者没有足够的智慧去将之发挥,但事实上,战术的重要性可能还要更基于持久,因为若果战术运用得当,就往往可以让敌人的强度及持久都无从发挥。”
默默点头,帝象先并不用天机紫薇做出更多解说,身为运用“战术”的高手,他早已对此有深刻认识,所差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点破”而已,至于战例…那已正摆在眼前,一个被摆布的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的谢晦,正堪称战术运用的典范。
“至于第四项…”
慢慢的,天机紫薇半转过身子,用那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帝象先,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决定了一名强者到底能否走多远,能否走到最后’最极限那地方…事实上,强度那东西并不重要,因为在某些时代,‘神’会打开那没法捉摸的闸门,使一些小人物也可以得到力量,他们发梦也想不到的力量,又或者,通过一些特殊的技术和手段,人也可以得到力量…”
当说到这里时,天机紫薇不觉又看向错乱堆在地面上的贱红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又续道。
“可是,他们却没法充分发挥这些力量…因为,他们还没有掌握到最后一项。”
“…领悟。”
“领悟?”
皱着眉,低声重复了这两个字,帝象先一时间有些迷茫,在他而言,现下所听到的一切,都从未有人提示过。
“对,就是领悟,而或者,它也可以被叫做别一个名字,一个你可能听说过的名字。”
“…完全境界这东西,二殿下,你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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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与帝象先说话,天机紫薇却没有放松对战场的控制,当察觉到玄武似乎出现疲态时,他及时做出调整,使黄麾绍、子路及冯异三人承担起更多的牵扯任务。
就力量层面而言,三人正是孙玄两人以降的最强,虽然两级力量之差弥补起来相当吃力,但合两人甚至三人之力,他们还是可以完成玄武之前的任务,只是,这却对整个战术的缜密形成了影响,玄武虽强,却终究没有分身之术,始终也只能对一点进行补强,在这样的前提下,落在曹文远敖开心等人肩上的压力开始渐渐增大。
(头痛,比刚才开始又辛苦了…真是麻烦,老头子要在就好了…啊,好想吃肉啊…)
敖开心肚里面大发牢骚,英正则是尽可能留意玄武的每个动作,尽管每个人也对刚才玄武的力量提升极感困惑,但他却是其中感受最为强烈的一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力量的界限,竟然一下子就冲过去了…)
对力量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英正可能就是世上几个最汲汲于提升自己的人,为此,他不惧于任何痛苦及手段,但纵使努力,和有最近的“天变”,他却还是没法让自己达到八级上段力量,更不要说那些更强的境界,虽然,以他的年龄,这已是相当可观的成就,但,对他深藏心底的“目标”来说,这所谓成就,却连“笑话”都算不上。
(这样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呢,与之比起来,当初的三宝一会,实在什么也算不上…)
包围的压力加大,却暂时并没有崩溃之虞,除了天机紫薇很好的掌握着尺度之外,众多年轻强者及时承担起责任也是重要原因,做为曹家五人的小核心,同时也做为今次战斗中五把御天神兵之一的主人,曹文远所承担的本就超过其它四曹中任何一个,但,当压力加大时,他却也仍然能够及时调整自身,抢在漏洞出现之前,做出更大的努力,将之充分弥补,当然,这也得力于曹元让那无所不在,总能够为曹文远做出足够辅助的长鞭。
可以支持,亦无惧于“压力”或是“辛苦”,但当场中明明还有可以分担压力的强手时,就有“困惑”,在二曹的心底悄悄出现。
(二殿下…他为什么始终也没有介入…传言中,他不始终是以“军神”之姿傲立阵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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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椒图,英正,曹文远…也可以再加上曹元让,这四个人,虽然强度上还有未足,却都有着绝佳的潜质…今日之云台,尚没有出现这样的年轻一辈呐…)
默默观察,将每个值得注意的细节也印入脑中,当对所获取的信息满意时,天机紫薇便再一次的微调战术,将玄武的担子重新加强。之后,他重又看向帝象先。
“在思考关于‘完全境界’的事情吗?很好,你看来是知道一些,那样的话,就省了我很多时间。”
简单的,天机紫薇还是做出了一些关于完全境界的介绍,与当初张南巾对萧闻霜的提示相近,但到最后,他却补充了不一样的说明。
“进入完全境界,强者的综合实力会有极大的提升,而也只有理解何为完全境界,才能升华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但,我却希望你能知道,完全境界本身,决非是那种只有‘得到’便可以的东西。”
“进入完全境界以后,仍然有太长的路要走,在这过程中,能够高效的运用力量,只是一个开始…事实上,对真正走到最后的强者而言,他们往往更愿意把完全境界归到‘战术’当中,因为,亦只是对付那些比自己弱的人时,这东西才有意义。”
帝象先听的眼中铄然有光,道:“…为什么?”
天机紫薇慢慢道:“因为,完全境界固然可以使人把自己的力量做最大效率发挥,但当面对另一个同样进入到完全境界的强者时,这种发挥就没什么意义,到那种时候,胜负的关键…便在于最后。”
“…领悟。”
“最深层次的领悟,将会使强者出现没法用任何其它途径引发的变化,经由那样的领悟,强者们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武学、法术…经过了数千年的累积及涤荡,如今留存下来的,都是千锤百炼的作品,但,对于那些走到‘最尽’的强者,这就不够,使用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就不能把自身的潜力充分发挥,所以,到最后,他们就必须要透过自己的领悟去‘创造’,创造出只属于自己的力量,从自己的深处汲取源泉…比如说,大圣爷的‘分身变’,以及当今陛下的‘痛苦’,就都是透过这样的‘领悟’而得。”
明知道当初孙无法必会将当初承京一战的每个细节也与天机紫薇分享,可当听到“痛苦”两字时,帝象先还是有一些不太自然,将之看在眼里,天机紫薇只是冷冷一笑。
“而最重要的是,那种领悟,是于每个强者对自身的充分拷问及挖掘而得,固然旁人能够学习和使用,可在旁人手中,却绝对不可能发挥出原创者那样的威力…换言之,找不到自己的领悟,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最顶级‘的强者,不可能走到那以人身之力所能走到的’极限‘…所以,二殿下,为自己计,那个力量,我就劝你不要再用。”
面色沉静,帝象先再一次躬下身子,道:“多谢大军师指教。”
强者之路,是越向上攀而越为艰难,苦练固然重要,但及时而精准的指点却更具意义,对天资绝佳的帝象先而言,天机紫薇的这些说话,虽然不会立刻发生作用,却有可能在日后使他节省掉不可估量的时间,是以,他的道谢也是真心诚意…但,同时,亦有疑问藏于胸中,莫可解答。
“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哑然失笑,天机紫薇道:“可能是因为我欣赏你,也可能只是因为我高兴,但,如果一定要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未,对我们云台山来说,将你强化,也确实可以收到好处。”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在日后的宫庭政变中太早倒下,只有这样,你才能与你的兄弟形成长期的对抗,一种会将帝姓的力量不断消耗,使我们有机可趁的对抗…这个理由,你又是否认可了?”
一时滞声,过了一会,帝象先才慢慢道:“大军师…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谋面,但你一向都是我帝象先最尊重的智者之一…可,这一次,你却绝对错了。”
“或者兄弟相残就是帝姓的宿命之一,但却不会发生在这一代,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为,很久之前,我就曾经在父皇的面前立誓…”
“…我帝象先,永远也不会和我的兄弟自相残杀。”
一字字吐出,帝象先的脸色已变作铁青,天机紫薇却全然无视,只是微笑不语,反是曹奉孝,轻轻咳嗽一声,他竟插入两人的说话,拱手道:“请恕下官无礼…但,二殿下,下官的几位兄长已难以支持,求二殿下一伸援手。”
奇怪而突兀的说话,特别是谢晦那边的战局明明尽在天机紫薇掌握之中时,就更是如此。但,天机紫薇并没有做出反驳,帝象先则是猛然一愣,脸色再一次的有剧烈改变,随后,他更迅速的将自己情绪平复,提起横江,道:“大军师…我可以出阵了吗?”
一笑,天机紫薇微微侧身,探出左手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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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样子打断我的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天机紫薇笑得依旧云淡风清,却令曹奉孝感到呼吸艰难,深深躬下身去。
“你猜的没错,在我而言,当不需要帝象先参与也能够必胜时,我就的确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弱化他‘军神’的形象,来让这些各大世家的代表们认为,当真正的危险出现时,帝象先就会后退…对我们的立场上而言,这种想法只会有好处。”
“而你,正是因为看清了这点,才会去提醒帝象先,要他介入战局…有意思,难道说,曹太师倒是认真希望今上培养出一个深孚众望的强力继承者么?”
对这近乎诛心的问题不做回答,曹奉孝再次施礼,道:“请大军师恕罪。”
“恕罪?”
天机紫薇失笑道:“…助我‘连环’计成,你何罪之有?”见曹奉孝色变,又笑道:“若不是你,他又怎会怀着愤怒之心这样冲杀上前?若不是你,别人又怎会进一步认为他还是一个会想拣便宜的‘聪明人’,若不是你…我又那来机会理直气壮的将他送入险地了?”
(是连环计…一计既破,一计始生…换言之,我若不破他的“第一计”,后面的安排便根本无从发动…)
苦苦一笑,曹奉孝无语拜退,却不知,天机紫薇心中的低语。
(资质绝佳,见机准快…但,师弟你却终究受限于手中的资源,没法事先洞察整个大局,只能身陷局中时才去见招拆招…长此以往,难免步步受制于人…)
眼光渐转锐利,天机紫薇细察战局:因为帝象先这生力军的介入,各人的压力得以获得一点分担,但因为他的鲁莽闯入,也对业已形成的战术默契形成了破坏:因为被他阻拦,陆康没能及时补防到位,而使曹仲康受到意料之外的剑伤,固然不重,却已令曹文远及曹元让都开始感到不悦。
(帝象先…他自己现在也该发现了吧?可发现又能如何?退出已不可能,唯一的选择是更多的以身涉险,去争取“建功”,而到那时…)
冷冷一笑,天机紫薇的目光投向另个方向。
(“第三连环”就可以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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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神兵横江,帝象先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赫然便大过英正等人,特别是当他的横江与曹文远的倚天同使时,几乎每一下也能对谢晦造成有实质意义的伤害,再加上他几乎是渴望着冲杀到第一线去,两个因素复合在一起,便使他很快就成为了“攻击”的主力,十波突刺中,倒有四五次是从他这一点上发动,很快的,这就将谢晦激怒。
(是帝姓的小混蛋,想来拣便宜了吗?好,那,这便留给你好了…)
战斗至今,谢晦一直也只使用剑法对敌,固然这一路山水神剑的确是气象万千、神妙无方,但谢家做为最古老的世家之一,又岂会只得一路剑法这样简单?全因谢晦秉性燥急,对很多精微玄妙的强着并未能充分掌握,在这种遭受围攻的情况下不敢贸然轻用,再加上剑法的确最利于发挥新获的神域力量而已。但没有充分掌握并不等于没掌握,更不等于不能在久久蓄势之后做霹雳一击。谢晦本想以此战术蓦然一发,将孙无法或是玄武轰下,可当帝象先出现身前,更将其猛攻时,他的愤怒,就再不能压抑。
(即使被看出来又怎样,没有更多的敌人出现,这些家伙,绝对没能力来屠神…)
心意一定,谢晦蓦地加快出手速度,十余剑连环劈出,将身侧略清,得些余地,却无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盘膝。
同一时间,远处的天机紫薇脸色却骤然变作极为紧张,额上更首次出现汗滴。玄武亦做出极为细小的移动,缩短了自己与谢晦的距离。
对任何人来说,都只看到谢晦静静停留空中,没有任何动作,可看在天机紫薇的眼中,就能看到有无数红线正从谢晦的身上向各个方向急速窜出,纵经横纬,在空中织成巨大的棋盘,将周围的围攻者尽数纳入其中。
(终于出现了,这个技巧…如果他的确完全练成…不,只要他能够持续使用,那就必须立刻逃走…希望,玄武能够为大圣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因为各种原因,有太多的神技或是绝学在在一次灿烂之后,便告消逝,在时间洪流中湮没无踪,那里面,有很多是因为继承者还“未够觉悟”,仅仅依靠萧规曹随的重复,并不能把那些燃烧着意志乃至生命的强招发挥到最高威力,还有一些,则是限于后人资质的不足,无论怎样努力,也不能追赶上前人的脚步。
谢家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令包括帝姓在内的整个天下也要给以高度尊重的绝世强人,余荫所及,直令谢家千年以来也受用不尽,但或者是因为其太过出色的原因,在其身故之后,谢家竟不再有人能够将他所遗留的那些神技一一重现,到后来,反而是出于旁支的山水神剑被发扬光大,渐渐成就谢家的“华丽世家”之名。
没人可以重现,却不等于一点儿也学不到,特别是当谢晦已成为继那强人以降,又一名进入神域的“谢家子弟”时,天机紫薇就不敢掉以轻心,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矫情镇物,棋观天下”…当年,安石公凭此神技,以静制动,只手而安天下,但,秉性燥急的谢晦,却绝不可能有那种澄明淡定,尘视万物的心境…他,能够维持多久呢?)
这样想着,天机紫薇不觉又看向旻天帅。
(尽管没有得到真传,可你却能够凭着自己的天分模拟反溯,走到如此接近的地方…如果谢晦能够把这个技巧那怕是领悟到你的地步,今日之战我们便有败无胜…但,这样的你,又为何而要甘心为谢家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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