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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巨门轻轻击着掌,三道人影应声出现,一字排开,列在他与武屈身后,前日劫夺云冲波的破军,禄存皆在其中,还有一人却是首次出现,火红也似一身装束,身高体壮,须发皆赤,看相极是威风。
“哦?”
很好笑的点着头,丘阳明悠然道:”天英右弼,天冲禄存,天柱破军。”
“再加上天心武屈,和你天芮巨门,不错,的确是相当不错的阵容。”
“可是,巨门,这却不象是你该作出的选择罢?”
“你真得以为,凭你们五个,阻得了我?”
摇了摇头,巨门道:”没可能。”
“力量级数上的分野,决非人数所可弥补,就如同,他们五个,怎努力也胜不了我或武屈。”
“所以,若果先生你出'全力'的话,我们五人便该立刻让开,否则,便等若送死。”
“'全力'?”
精神忽地一振,丘阳明笑道:”你,好象还知道些什么,是么?”
“对。”
巨门慢慢道:”丘先生神功盖世,我太平道中除却上清真人一位之外,本来就再没第二个可以有资格向先生挑战,但,先生,离'玄武'约满之日,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却还该有七十七天才到吧?”
丘阳明大笑道:”好,好,真是有趣,你果然知道很多东西!”
“告诉我,关于玄武之约,你还知道什么?”
巨门肃容道:”那事情,我并不知道,亦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那个约定,会在今日将先生你的手脚缚住,令先生你最高也只能用到'第八级顶峰力量'对敌,而知道这一点,对我已是足够。”
(第八级顶峰力量对敌?什么意思?是什么约定,竟让丘阳明不能运用他的第九级力量?)
(这,太荒唐了罢?)
相同的疑问,同时在五虎将和天门四将的心中流过,但,当看到丘阳明的神色渐渐严肃,渐渐不复笑容时,一个”声音”,便在告诉他们说:没错,巨门他说的没错,丘阳明,的确是不能使用出他的”最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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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张南巾微笑道:”很好,巨门他已将丘阳明阻住了。”
贪狼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真人,这'玄武之约',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南巾淡淡道:”这事情说来太长,现下没空细讲,回头再教你知道。”
“你只消记住,在那约定到期之前,天地八极当中的任何一位,都绝对不能将自己的最强力量用来对敌,若果有谁用出的话,当初逼迫我们立约的人,便会将他的力量发挥,来将我们制裁。”
贪狼微微一惊,心道:”什么?!”
要知天地八极实已代表了当今天下武学法术等等方面的最高成就,便不联手,他们任一个也都有足够力量去将整个天下影响,放眼世间,又有谁能将他们一起压制,能够”逼迫”他们低首立约和将他们”制裁”了?
自细想了一下,贪狼又皱眉道:”但,真人,便是自限在第八级顶峰力量上,凭巨门他们五个,也阻不住丘阳明罢?您不是说过,'完全境界'…”
“对。”张南巾道:”纵然不能使出最强力量,丘阳明也还有着他的'完全境界',而正如为师对你说过的,那东西,就让他仍可以轻松的击败巨门他们。”
“但,到那时,他就会吃惊的发现,巨门他们所能发挥的力量,却还在他的想象之上呢…”
贪狼心道:”想象之上?什么意思,难道说…”忽地精神一振,喜道:”真人,您是说,巨门他已将'木十郎咒'练成了?!”
张南巾颔首笑道:”对。”
“而现在,我们也不该再浪费巨门他们为我们赢得的时间,贪狼,开始罢。”
“再努力一次,看一看,到底这小子是不是为师苦侯多年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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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杯茶工夫后。
云冲波仍是昏迷不醒的委顿地上,模样却狼狈了许多,衣服被扯下半片不说,头发也被剪去一绺,乱蓬蓬的,右手指甲被剪的歪歪扭扭,有几处还毛毛的,竟似是剪到一半后,被人硬扯下来的,除此以外,两手手心,眉间,和心口皆被刺出一点小小伤口,上面都还沁着方凝未干的血滴。
张南巾贪狼对面而立,张南巾面色甚为沮丧,贪狼虽有个面具在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可一直挺拔的腰身,却很明显的有些佝偻之态。
出尽法门,却不能令那光球产生任何变化,只是偶尔轻轻颤抖几下,却怎看也不象是在”解咒”,倒象是在”嘲笑”两人一般。
(怎办?)
看向张南巾,贪狼无声问着。
两人所知方法,十九已经用毕,而余下的方法,则都有一定风险,再加上两人对这”时光咒”基本上可说是没什么认知,如有不慎,便可能将云冲波一条性命断送。
太平道与大正王朝纠缠数千年,也不知见过多少征讨杀伐,与寻常戒杀教派大不相同,两人身为太平道高层,更不会是如此婆妈之人,可云冲波的身份却委实特殊,令两人只觉投鼠忌器,难以下手。
要知”不死者”三字,是说他们永能转生人道,却不说是他们当真可以不死不伤,特别是力量未曾觉醒的不死者,与凡人全然无异,在太平道的历史记载中,也不止一次的记录过在身故之后方被证明是”不死者”的事情,举凡与事者无不是痛悔终生,最严重者,甚至有没法承受那巨大失落,在长号七日之后自绝者。张南巾对此事极为重视,自然更不愿意轻蹈故辙。
一片静寂当中,贪狼忽地想起一事,道:”真人,丘阳明怎会刚好在这时出现,未免太巧了罢?”
张南巾冷笑道:”巧?他根本就是专为'太平天兵'而来,有什么巧的?”
贪狼面色微变,道:”什么?”
蹈海之事,可说是太平道此际第一机密,便以贪狼”天门九将之首”的身份,也是刚刚才知,丘阳明远在千里之外,又凭什么能清楚知道,更在这”刚刚好”的时机现身?
(难道说,是太清真人或是玉清真人身侧出了问题?)
“不会。”
微微的摇着头,张南巾道:”他必是算出了些什么。”
“若论术数之学,当今天下,可与为师平视者,不过两人。一者,是龙虎山上的那人,另一,便是这丘阳明。”
复又冷笑道:”他的出现,更将为师心中一大疑团解开了呢!”
贪狼低声道:”真人所说的,可是'五虎将西征'之事?”
张南巾道:”对。”
“当时为师批出'五虎西来乱中变'之辞之后,也曾揣想过何以应辞,为师曾动过云台山五虎将的念头,也曾想过会否是他们这五人,但为师却深信'留待有缘'四字,是以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后来他们五个果然西来,为师欣喜之余,也曾有所怀疑,觉得未免太巧,现下可来,必是他也批出了类似言词,才设法将五人集齐西来,以求应算。”
又皱眉道:”倒没想到,现下看来,竟还真被他算中了呢…。”
忽地精神一振,道:”既如此,一发不会错了!”
“丘阳明所用术数,与我道门不同,本自儒家'天人感应'之理,现下异发而同归,更可佐证为师所测非误。”
“莫再浪费时间了,贪狼,给为师护法!”
贪狼答应一声,退开两步,踏住罡斗不动,守正天门。张南巾右手抖出一张黄符,只一挥,已自燃起来。一时燃出,纸灰尽数被张南巾接在手中,合掌一撮,捻的细碎,方微微错掌,将之沥到云冲波脸上,那纸灰一触云冲波皮肤,旋就化做不见,融了进去,云冲波身子一颤,面色顿时白了许多。
在”生人离魂”的法术中,无魂的肉身一向是最为危险的一环,就如无人空屋般,最易被游魂邪鬼或是敌仇野兽侵伤,而有此”老君中黄符”镇住,至少四十八个时辰内,游魂不能侵,刀爪不能伤,免去了不少后顾之忧。
施符毕,张南巾面色愈发严肃,右掌立于胸前,左手捏出个”八威金关诀”,围着云冲波缓缓转动,步下所踩,却是司生职死的南北二斗之位。
(真人所用的,是最为强劲,也最为安全的”招魂法”,但,这却也是最为麻烦而耗时的一种招魂法,纵以真人之能,怕也得有一炷香时间才够,巨门他们支持的住么?)
心中虽忧,贪狼却全没有要出援巨门的意思,张南巾现下所用的法术极为精密玄奥,半点干扰也不能受,若有差池,法力反噬自不必说,云冲波更是九死一生,凶险万分,是以贪狼这”守护”之职是万万不能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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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看到山外战场上的局势,贪狼或会觉得,自己其实有些多虑了。
在被巨门说破关要之后,破军等人信心大振,交手之际勇气甚足,丘阳明却似是受到影响,出手不甚自在,虽仍有能够制压场中任何一人的强劲法力在身,却苦在天门五将合作极是无间,用”车轮法”战他,以巨门为轴,以武屈为刃,每人只发一击,唯求无过,攻势此消彼长,连绵若江,竟全不予他各个击破的机会。五虎将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巨门的脸色,却更是难看。
曲邹丘家世传绝学,名为”十三经”,分为易,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左传,公羊,榖梁,论语,孟,孝,尔雅十三部,是法术,武功,杂学等的集合体,堪称当世最为完备的功法体系之一。每一部均是深不可测,当中又以”论语”为最,自创立”十三经”的首代家主以来,历代丘家家主虽也尽是惊才绝艳,天纵拔群之辈,却从没一个能将之完全练成,便是练至五成火侯的,也统共只得六七个而已。
纵五成火侯,威力也绝对不能小觑,有道是”半部论语治天下”,便正可道出这一门神功的威力和它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而巨门和武屈,这两名在”天海之变”中幸存,更在此后埋首黑暗,透过无数次的战斗与谈判来将太平道默默重建的太平道菁英,都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丘阳明,早在十年之前,便已将论语练到至少四成火侯了…
(从刚才起,他便一直在用”易”与”礼记”对敌,纯取守势,但,凭我们五个的力量,没可能将他这样长久压制的,反击,一定快要来了。)
尝与”曲邹丘家”的人相斗多次,巨门对十三经也算是颇为熟悉,对丘阳明的力量更是不作任何幻想,虽是暂时的占着上风,他的每一根神经,却还是绷得如正大落下风般紧张。
(必须小心,象这样的对手,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别想再翻身了…)
僵持当中,战团越斗越紧,原本波及数丈方圆,渐渐缩小至只影响到一丈来宽的地方。
虽是守多攻少,丘阳明却能保有他那高贵而庄严的气派,纵使是这种恶斗当中,他的神态,举止,仍然象是随时都要去晋见君王一样。”割不正则不食,君子死冠不免”那正是身为天下儒者之首的他所应有的风度。
当巨门第三度露出破绽,试图吸引他出手反击时,丘阳明忽地笑了。
“你是否在想,我正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快攻或是突袭将你们中的一个或是两个击倒的时机?”
“所以,你才不惜以自身为饵?以求确保将这一击吸引到你的身上?”
“关心和保护自己的部下,为此可以以身犯险。”
“同时,有信心硬接我一击不死。当然,我亦承认你确有那能力在。”
“巨门,现在的你,已是一个和完颜千军或曹治等人同等级数的人物了呢,整个太平道中,相信也只有南巾一人能夸口说稳稳在你之上了。”
“可是,何解,这样的你,不仅得不到'三清'之位,便连'天门九将之首'的位子,也要教一个连真面目也没露出来过的小辈去坐了?”
尖锐而无情的问话,令武屈等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愤怒,可,巨门的脸色,却反变得澄明和淡然。
“那种说话,是干扰不着我的,丘先生。”
听得他的回答,丘阳明笑的更温和。
“如方才一样,你再度的将我误解。”
“先疑我会寻隙突击,后疑我分化挑拨。”
“唔…对于法家或兵家来说,那大约真是相当不错的战略,可,巨门,我们儒家,却一向是以诚待人,一向是讲究'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呢。”
“巨门,我知道你虽为道身,却博览百家,我儒门中的'孟子'一书,相信你该读过罢?”
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巨门闷声道:”读过,怎样?”
丘阳明笑道:”那,你或许还记得。有一句话,叫做…”他方说到一半,巨门武屈忽地同时面色大变,叱道:”小心!”
两人情急而吼,声音极钜,可,他们却压不住丘阳明含笑说出的后半句话。
“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如震雷般轰响着,强劲的急风以丘阳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飚出去,天门五将虽已有防,却仍然没法做到什么,如几张碎纸般被卷着倒飞而出,直至数十步外才纷纷落下,却只巨门和武屈两个还站得住,破军等人都踣倒于地,样子好生痛苦。倒是五虎将,虽然离战团不过十来步远,却连一丝风意也没感到。
(如此精准的控制力量,以第八级上段力量的一击将我们五人全数攻击伤退,妈的,明明知道,可是,却还是拿他的”完全境界”没有办法…)
“对。”
对正挣扎着站起的破军等人看也不看一眼,丘阳明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巨门的身上,神色甚为专注,道:”明明知道,可你就是没有办法。”
“在强与弱的世界里,规则就是如此真实,如此的让人无奈。”
“而现在,巨门,我还要问你,孟子中的另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当我现在告诉你说'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时候,巨门,你还想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了?”
说着话,丘阳明已开始向前走动,而他的口气虽大,可是,当有”实力”做为后盾时,那东西,它便不叫”狂妄”,而叫做”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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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深深的呼着气,巨门将身子挺直,挡在了丘明明的路上。
“我,不会让你过去。”
丘阳明看看他,淡淡道:”今天,我不想杀人。”
巨门沉声道:”而,我也不想死。”
“吾闻君子不击半渡,不禽二毛,先生既为儒圣,自当有古人之风。”
丘阳明站住脚步,复又将巨门细细打量了一番,忽地失笑道:”你想诈我?”
巨门正色道:”不敢。”
丘阳明轻叹一声,道:”也罢。”
“看在你当年曾接我五招不死的份上,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最好想清楚,若果你确实只是在诈我,若果待会你翻出的'底牌'不能令我满意,巨门,你和你的兄弟,将永远也没法用自己的双腿走路了…”
巨门恍若不闻,一躬到地,沉声道:”谢先生。”,方直起身来,低低呼喝了几声,武屈等人依言行走,不一时已将各自方位站定。
以巨门为中,禄存在东,破军据西,右弼占南,武屈守北,巨门面对丘阳明,余下四人却都是面向巨门而立,五人分守五行方向,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四象图,挡在丘阳明前面。
丘阳明神色不动,微笑道:”好了么?”
巨门道:”请先生再捺片刻。”见丘阳明含笑应了,便道:”各位,来罢。”
四人答应一声,各各合掌诵咒,身上随即涌出青黑赤白诸色光华,将各人身形渐渐盖没。中央的巨门亦一般的合掌诵咒,身上涌出的却是黄浑光华,也远不如周围四人厚密。
丘阳明抚髯沉吟道:”禄存修木,你令他求东方青木;破军属金,你令他求西方白金;右弼练火,你令他求南方赤火;虽缺了控水的贪狼,却由精修金功的武屈自金生水,将北方黑水补全。”“再加上你自己,苦修土系法术三十八年的强者巨门。”
“如此丰沛而完整的五行元气阵,真得是相当少见,很了不起。除你们太平道外,大约也只有龙虎山排得出这等阵容。”
“告诉我,巨门,用这种最顶尖的'招神阵',你想请出的,到底是那家神灵了?”
这时,武屈等四人的身形已渐渐淡化,融入光华当中,不复能辨了。巨门身上所散的黄色光华也越来越浓,将他身形遮没大半,只面目还依稀可辨。听到丘阳明的问话,他只是微微一笑。
“丘先生,这一次,错得却是你了呢。”
说着话,风已流动,青,赤,白,黑,四种颜色的光华翻滚涌动着,投向巨门的身上,但光华去后,原地上却不见了武屈等人的身形,竟似是已与光华一体了。
眉头蓦地皱紧,丘阳明锐声道:”是'合身法'?!”
“是'木十郎咒',还是'五通神诀'?!”
作为回答,是低沉而连续的念咒声。
“木郎太一三山雄,金锤玉斧烁天宫,霹雳破石泉源涌,于伯撼动昆仑峰…”
咒声喃喃,丘阳明在一瞬的失态之后,也恢复他的淡然与悠然。
(果然是木十郎咒,好家伙…)
“…董利持剑斩螭商,双搏飞行游太空,太一捷疾先御凶,朱发巨翅双日彤,雷光迸空烈火红!”
最后的”红”字,被用一种近乎怒吼的语调说出,说出的同时,巨门那高大的身躯冲破已浓至目不能透的黄气,向上疾飞,直到离地三四丈高的地方,方才停住,悬在那里。而他的脚下,是紧密结合在一处,却又泾渭分明的五色气团,犹还在不住的翻翻滚滚着,似是一锅将开的沸水般。
“来…”
随着巨门的呼喝,五色气团颤动了几下,分住五股,向上拔起,黄色气团升的最快,转眼已将巨门的身子包裹至胸,只露出一颗头颅。青白两色起得低些,只升得离地丈来高时便停住不动,红色气团升到巨门背后,也停住不动,只黑色气团最怪,竟是一分为二,自巨门左右两边徐徐上升,直到与他等高时方停。
慢慢的,如一幅大泼墨的创作过程般,,一切,都在波动与蠕变中渐渐清晰起来:气团们慢慢变形,固化,现出了坚强的棱角与寒锐的转折,现出了强劲的轮廓与舒张的线条,巨大的”人形”,出现在了空中。
黄化为身,赤展双翼,青左足,白右足,漆黑的双臂紧紧握住雷锤电椎。正悬浮在空中,冷冷盯视住丘阳明的巨人,高达两丈有余,比丘阳明足足高出数倍,那庞大身体上散出的巨大迫力,更是首度将丘阳明的气势完全压没。
“哼…”
冷冷的,丘阳明仍是双手负在背后,身子却缓缓浮起,直到能与那巨人对面而视时,他才停住。
“我该称你'巨门'呢,还是要叫你做'上神木十郎'?”
瞪视回来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如前所述,这并非'请神法',所以,先生你便称呼在下'巨门'这名字就好。”
“哦…”
微微的点着头,丘阳明目光流动,上下扫视着这庞然大物。
“了不起,简直是神乎其神的构思,完全突破了现有的法术套路,必须承认,始终也处于被打压的弱势位置,的确逼着你们太平道取得了很多成就,开拓了很多领域,很多在正常情况下我们根本不会去尝试和涉足的领域…”
“那是因为,先生你从未试过在暗夜中死死撑持苦侯黎明,和在同伴的尸体下咬牙忍耐的那种滋味。”
“但,言归正传,丘先生,您也无须太过溢美,因为,错非今日所对的是君子如你,这一招,便根本没有完成的时间。”
“对,你说得很对。”
点着头,笑着,丘阳明的目光却越来越锐利的盯着巨门,慢慢道:”可,考虑到在这一招完成之后,贵方便等若多了一名第九级初阶的战力,那,任何缺陷,应该也都可以容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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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长长的喘着气,张南巾终于放松了一点。
(胎光与尸狗已经成功导出,余下的两魂七魄有老君符镇住,不会有什么问题,下面,可以试一下了。)
将三魂七魄自体内导出并不是怎样了不起的法术,对魂系法术有七级左右修为的术士都能办到,但,要将之完美分离,将其中的部份导出同时又不令其余魂魄受到任何冲击和扰动,却绝对需要最为精深的魂系法术的修为才够,纵是强如张南巾者,也耗费了足足一杯茶的时光才得以完成。
(然后…)
明明一切也是按计划进行,可,当到了将要把最后一步付诸实施时,张南巾还是有一丝犹豫。
(按着上次的经验,有我法力护持,一魂一魄至少可以撑过五弹指时间不灭,而在我全力推动下,最多三个弹指,便能让他的魂魄接触到蹈海,可是,他连一点法力基础也没有,又是半昏迷的状态,魂魄极是虚弱,能有我般耐力么?)
贪狼躬身道:”真人。”
虽犹豫,可事情至此,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外面也并非一切太平,巨门等人拼死挡住丘阳明才挣下来的时间,于情于理,都不能像这样被在”犹豫”中白白浪费掉。
张南巾轻叹一声,道:”为师明白。”右手挥出,五指一阵极为灵活的颤动,快速的捏出了数十个怪异手诀,随着他的捏诀,先前已在云冲波身上缓缓飘浮的两道淡蓝色半透明的影子也飘动起来,被慢慢导向光球的方向。
(很好,很好,就快要进入了…)
半点心神也不敢分,张南巾全神贯注着引导着魂魄的飘动。已有了多次经验的他并不急于将魂魄导入,而是缓缓在光球外部转动,希望能够捕捉住时光咒较弱的一瞬再行进入。
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在他终于满意,开始让云冲波的魂魄接近到光球时,意外,却骤然发生!
强劲无比的吸力忽地自光球的内部涌现,在张南巾得以有所反应之前,云冲波的魂魄已被光球骤然吸入,一下就被白光绞灭,看不见了。
(糟…)
闪电般旋身,张南巾却还是慢了一步,本来是全无竟识静静躺在地上的云冲波,竟如尸变般开始震颤,而每一震颤,便会有几点淡蓝色半透明的影子自云冲波的体内激冲而出,投向光球。
爽灵,幽精,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继方才的胎光与尸狗之后,云冲波体内余下的两魂六魄,竟是尽数破体而出,没进了光球当中,速度之快,便连张南巾也未及出手阻止。
三魂去,七魄尽,云冲波的身体也停止了震颤,”碰”的一声,象死鱼般摔回地上,一动也不动,
说来虽慢,当时却是极快,当云冲波摔回地上,再不动弹时,贪狼的一声惊呼,才刚刚从嗓子眼里激冲出来。
“真人!”
惊呼扑近的贪狼,还未近前已被张南巾轻轻按住,将他阻在云冲波身前,未让他碰到云冲波的身子。
片刻的失惊之后,张南巾已恢复了他的冷静,盯视光球,他的嘴角反有了一点笑容。
(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许,这小子,真得是”有缘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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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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