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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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尔返回柏林之后，蒙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老船推销计划。不过蒙茨到没有把所有老船都摆上货架，两艘大选帝侯级铁甲舰因为舰龄偏短，德意志号在1882年进行了改装，现在也承担一定的训练任务，因此三舰暂时不考虑对外出售。因此可供选择的就只有威廉国王号、皇帝号、皇太子号和腓特烈·卡尔号。而询问克虏伯后得知新式150毫米管退炮的样子工作进展较慢，要想完成全部工作预计要到1889年底，不知道日本人愿不愿意装备刚刚完成研制的105毫米35倍径管退炮。

对于海军卖船造新船的计划，帝国议会多有微词，认为会导致海军吨位迅速下降。也的确如此，假设卖出全部4艘舰艇，损失近3万吨排水量的德国海军总吨位立刻会掉到意大利之后。不过对于一直反对对外扩张的殖民地政策，认为德国不需要一支强大海军，甚至觉得一支二流海军对于德国也是太过奢侈的宰相俾斯麦来说，海军主动减小舰队规模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在他看来，现在军舰造价水涨船高，刚下水的大选帝侯级一等铁甲舰造价超过70万英镑，折合约1400万马克，4艘老舰全部卖掉估计都换不回一艘大选帝侯，因此俾斯麦对此乐见其成。而腓特烈三世一开始则对此表示反对，不过经过约亨解释，了解到4艘舰船舰体老旧，性能下降，难当大任，最终也表示赞成。在皇帝和宰相都表示赞同后，这个决定被顺利通过。对此很多人都认为帝国海军规模缩水，损失惨重，不过在约亨看来，哪怕卖船的钱只够买一艘艾琳级升级版，这买卖就算赚了。

随后，德国外交次官，宰相俾斯麦的儿子，赫伯特·冯·俾斯麦会见了日本驻德国特命全权公使西园寺公望，在一番没营养客套话和没价值的大谈两国友好之后，赫伯特委婉的表示了对日本海军目前面对清国海军的弱势状态的担忧，以及德国愿意帮助日本提高海军实力的友好精神。听弦知雅意的西园寺公望自然对德国此举喜出望外，旋即询问德方愿意出售的舰船名单，赫伯特随即将四舰的资料交给西园寺公望，并且告知西园寺公望可以为其更换新式后膛炮，火炮型号可以由日方选择。西园寺公望不通海军，因此见到出售名单中有9700吨的威廉国王号时激动不已，决心为大日本帝国拿下这艘比清国定镇二舰还要庞大的巨舰。立刻发电报回国汇报此等喜讯。

电报传回日本，首相黑田清隆大喜过望，由于北洋水师实力强大，两次朝鲜政变日本海军皆无功而返，而长崎事件更是让日本海军上下充斥着一雪前耻的信念。即使黑田清隆作为首相并非激进的扩张主义分子，也认识到强化海军的重要性。然而日本财政也不宽裕，因此采购新舰的速度极为缓慢，而好不容易购进的一艘亩傍号又失踪了，虽然因为买了保险，所以获赔124万5千3百円，折合12.45万英镑，但是现在购买何等船型日本方面还没有决断。

而此时由于3艘三景舰全部开工，因此1886年明治天皇批准《海军公债证书条例》，开始发行海军公债所筹集的经费被用去了75万英镑，因此此时手头并不宽裕，购买新式大舰捉襟见肘，而小舰又难以满足海军快速扩张的需求。此时德国出售的战舰皆在5000吨以上，而且价格便宜，对日本来说简直是到嘴的肥肉。

黑田内阁经过讨论，认为4艘军舰全部购入对此时的日本财政来说过于困难，大多数内阁成员倾向于购买最大的威廉国王号和第二大的皇帝号，而海军大臣西乡从道也是陆军军官，虽然出身陆军的他意识到海军对于日本的重要性，因此不像未来日本海陆军那样互为仇敌相互制肘，反而对海军建设大力支持。但是终归是隔行如隔山，不懂海军技术的他因此也支持内阁的决定。

不过此事传出后受到了当时任海军省第一局长兼海军大学校长的伊东佑亨少将的反对。而西乡从道也知道自己不通海军事务，所以决定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于是召见伊东佑亨。

这位未来日本联合舰队首任司令思路极为清晰：“西乡阁下，此次独人售舰，并非出于好意，而是这几艘舰艇舰龄较长，舰况较差，而独国海军替清国建造定镇二舰以及济远、致远等新式巡洋舰后，海军造舰能力大幅提升，因此此时正处于更新换代时期。而此4舰自然面临被新舰淘汰的命运，因此独国才愿意将这四舰出售。”

西乡从道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毕竟此时日本海军“求舰若渴”。而且相对德国海军来说面临淘汰的老舰，对日本来说可还是战力强大，因此想要放弃此次机会对日本来说又心有不甘，于是西乡从道不甘心的问到：“那么按照伊东君的意思是，放弃此次购舰？这次机会错过了可是帝国的损失，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近万吨大舰与帝国失之交臂？”

伊东自然也是愿意海军再添战舰的，只不过他对内阁的选择表示不妥，于是回答到：“我并非反对此次购舰，只不过内阁所选的威廉国王号并非最佳选择。此舰虽然巨大，但是却并不适合我国。我国各舰吨位皆小，运用灵活。不过购入近万吨大舰，操舰不易，编队困难，并且此等大舰，若换小炮则浪费其吨位，而其火炮布置方式又难换大炮，因此难以使用。而皇太子号和腓特烈·卡尔号吨位较小，可全部换装快炮，易于编队，以其火力数量，定可重创北洋各巡洋舰。而皇帝号则可换装独国萨克森级铁甲舰的主炮，使其有能力与清国定镇二舰一战，因此我建议放弃华而不实的威廉国王号，采购另外三舰。”

西乡从道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从善如流。将伊东祐亨的意见向内阁转达。但此时又面临了新的问题，购买三艘战舰的话，这经费问题该如何解决。此时日本政府只能挤出亩傍号的那12.45万英镑的赔偿金，以及原计划建造三景舰的4号舰的计划经费25.5万英镑，总计38万英镑，而德方翻新维护，更换火炮，要价50万英镑。钱不够，怎么办？

于是黑田清隆指示西园寺公望和德方谈判，希望可以压压价。这让赫伯特有些为难，因为海军方面原计划是要求4舰全部卖出最好能拿到70万英镑再买一艘大选帝侯的。此时只能卖出3艘还要压价，海军方面肯定是不愿意的，而自己的父亲也是同样要求自己尽可能促成交易，谈判于是陷入僵局。约亨得知后提出建议，日本方面先支付38万英镑，德方开始对3舰进行改装，改装预计需要6个月，加上试航调试1个月，日本需要在7个月内支付尾款12万英镑，如果到时候未能一次性付清，舰艇会被德方扣留，而款项则会在日本能付清前收取1分利息。此时国际上贷款一般收取4厘利息，但是毕竟此时购买军舰完全是卖方市场，日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接受。作为对日本购舰的优惠，HK公司将会赠送30挺马克沁机枪作为礼品。

日本方面自然也知道德国、奥匈、俄国都有购买此种武器，而且价格高昂。30挺马克沁按照对俄售价也是9000英镑，折合9万円，也表示十分高兴。而约亨则通过这一手段将马克沁打入了日本市场，而且30挺马克沁可不是小数量，日俄战争沙河会战中日方也只有区区12挺哈奇开斯机枪。而且如果日后日本大量采购马克沁机枪，那么就能把法国人的哈奇开斯挤出市常而且水冷式弹链供弹的马克沁机枪供弹可靠性和持续射击能力都优于气冷式使用弹板供弹的哈奇开斯，因此日俄战争中必然能给俄国人带来更多麻烦，可谓是一举两得。

双方于8月30日达成订单，日本方面经过一番讨论后，认为105毫米管退炮虽然射速占优，但是威力太小，最终还是选择了为战舰安装威力更大的150毫米架退炮。

于是皇帝号拆除原本的所有舰炮，换装8门260毫米22倍径炮和1门150毫米35倍径炮，皇太子和腓特烈·卡尔号同样拆除全部舰炮，各安装16门150毫米35倍径炮。经过改装，3舰战斗力有了巨大提升，在日本海军内也算的上是强力战舰了。3舰皆于1889年3月改造完毕，于同年6月12日返回日本，而日本方面不愿拖下去付给德国利息，又艰难的从募集到的海军公债中挤出12万英镑付清了船款。三舰加入日本海军后皇帝号改名秋津洲号，皇太子号改名千代田号，腓特烈·卡尔号改名江户川号。日本海军总吨位立刻增加了近2万吨，迅速拉近了和北洋水师之间的差距。而此时清政府虽然对德国方面向日本售舰多有不满，但是此为正当商业合同，因此也只能听之任之。而李鸿章见到日本海军实力大增，想朝廷请示想继续扩充北洋水师，不过被慈禧以财政紧张为由驳回。英国方面则见到德国人这等破船也能卖出去大为惊讶，旋即向日本方面提出自己手上也有大量现货可售，别忘了英国人手上还有两艘帮奥斯曼土耳其建造然后砸在手里的柏尔来级二等铁甲舰正好不想要呢。结果得知日本方面已经囊中羞涩，只好怏怏而回。

而到手50万英镑，折合1000万马克的德国海军，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加点钱，再建造点大玩意了。

PS:犯了大错误，把52章当成51章发了，现在补上51章，等于今天2更了，我的存稿又少了一章，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