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上生明月，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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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声中，华天睁开了眼睛。</p>

洞外有阳光幽幽照了进来，眼前已无师父的身影，想来老人要么去散步，要么去溪边洗漱了。</p>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华天出了一身汗。</p>

二话不说，摸出水壶猛喝了几口，这才内视丹田，想著梦里发生的一幕，怔怔得说不出话来......</p>

既然母亲没死，那么老爹自然还在。</p>

可自己的母亲怎么就成了那陌生部落里的魔神？自己是魔神的儿子，难道自己也觉醒了魔神的力量？</p>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只是喝了两杯猴儿酒。</p>

便一夜之间连破数境，丹田里多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金丹啊？</p>

一道，二道，七道金痕......</p>

金丹上整整有七条金色的痕跡，想起师父教自己的那些本事，难不成自己睡了一觉，就成了金丹七重的修士？</p>

天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p>

沉思半晌，华天走出了山洞。</p>

却只见师父生了一堆火，正在煮粥，有竹笋和蘑菇的清香，华天嗅著笑了。</p>

先去小溪边上一番洗漱，才来到洞外火堆边坐下。</p>

喃喃自语道："师父，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母亲......"</p>

"然后呢？"</p>

老人隨手捏住华天一只小手，试著看看自己的徒儿一夜过后，能破几境。</p>

只是一瞬间，老人却跟华天之前一样，怔怔得说不出话来。</p>

这，这即便是二杯猴儿酒，也断不可能让华天整整跨越了一个大的境界啊？</p>

不，还不止。</p>

因为眼下华天，已经是金丹七重的修士，便是华生当年，也没有这么恐怖。</p>

倘若真要找一个人，只能是师弟当年，跟眼前的华天，才有的一比。</p>

想到这里，老人嘆了一口气，苦笑道："别急，慢慢说，你都梦见了一些什么，你母亲？她人在哪里？"</p>

没有丝毫的隱瞒，华天將梦里的一切，跟师父诉说起来。</p>

最后小手放在丹田之处，怔怔地说道："母亲说，既然弟子不能做一个凡人，那便踏上诸天万界，去寻她......"</p>

老人抬头望天，久久无语。</p>

心里嘆了又嘆，心道难不成，当华天破境金丹之时，便会觉醒对於母亲的记忆？</p>

可是，多筑基破境到金丹，又是何其凶险之事。</p>

若不自己在一旁，华天断不可能，独自破境。</p>

唯一的解释是，昨天夜里真的发生了一些，不为他，甚至不为这一方世界所理解的大事。</p>

好在是，华天无事。</p>

就算觉醒了神魔记忆，那又怎样？</p>

老人摸著华天的脑袋笑道："当年你老爹修炼了无相法身，你炼化了龙珠，也可以修行。"</p>

华天一听，拍手笑道："好啊！"</p>

望著天空飘过的流云，想著离开的爹娘，喃喃道："等我变得跟师父一样厉害，就去诸天找爹娘。"</p>

老人闻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p>

沉默半晌，直到师徒两人吃完粥，老人指著那空荡荡的溪边说道："想不到，你一夜破境，连小塔也钻进了你的神海。"</p>

华天一听慌了，赶紧问了一句："那是师父的宝贝，弟子怎么取出来？"</p>

老人笑道："现在，他是你的了。"</p>

"哦，为何之前小塔不理我？"</p>

"那时，他嫌你修为太低，看不上。"</p>

"师父，那昨天夜里呢？"</p>

"他眼见你要破境，再怕不来巴结，以后你不要他了。"</p>

老人一边笑一边解释："这塔有九层，眼下我用了那蛟龙的灵石，激活了第一层，以后你有足够的灵石。"</p>

"或者等你破境了元婴之境，再去激活第二层，到时候，外界一天，塔中世界便是十三天。"</p>

华天闻言，嘻嘻一笑："这可是一个好宝贝。"</p>

洗了碗，灭了火。</p>

老人继续跟华天讲道理："世人都以为了魔可怕，殊不知魔也是人，你梦里的部落，在他们心里的魔，就是神！"</p>

"他们的神魔给大家带来好年景，能让一年风调雨顺，这便是神魔。"</p>

"倘若只会残害族人，纵横天下为害眾人，以吞噬他人为修行的源泉，那样便是恶魔。"</p>

"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著一个魔......"</p>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老人將魔与佛，恶与善，第一次为华天说道，將佛法中最精要的道理。</p>

用世间最简单的言语，讲解了一番。</p>

华天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自己的母亲便是天下间最好的母亲。</p>

便是魔王，那也是他华天的母亲。</p>

这也是他宁愿跟著爹娘来草原的缘由，而不是任由家乡的人，在母亲身后指指点点。</p>

老人看著沉默中的少年，淡淡一笑。</p>

说道："此事不急，等你开始修行无相法身，自然会慢慢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p>

华天点了点头，笑道："师父，今天我们怎么去小塔里修行？"</p>

老人低头为他解释一番，隨后哈哈一笑。</p>

"说不得，等你下山去见耶律族人，为师还能去那塔中睡个好觉......"</p>

华天轻轻地点了点头："到时候，我给师父多准备些好吃的。"</p>

......</p>

不知过了多久，华天跟师父来到了小塔里面。</p>

跟上次不一样，华天眼里的黑塔，仿佛跟外面的世界一样，有了天地，有一抹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p>

老人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突破到金丹境后期的原因。</p>

还有一件事情，老人没说。</p>

那便是，老人很期盼华天创造奇蹟，在金丹境，演化出化神境的神海。</p>

成为一名天地间的传奇。</p>

练了两个时辰的剑法，华天跌坐蒲团，开始接著炼化龙珠。</p>

老人闭上双眼，继续开始完成自己，那还差了一点点就要破境的修行。</p>

华天一门心思，看向身体里的那一颗龙珠。</p>

渐渐地，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神秘的部落......</p>

魔神也好，他的母亲也好，骤然消失在祭台之上。</p>

大地突然震动，一阵轰鸣声隨之响起，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祭坛四周所有人均都一愣。</p>

祭坛上的老人抬头看向天空，少顷，又低头看著祭坛下十几个少年。</p>

眼中先是露出一抹凝重，然后是浓浓的惊喜。</p>

就在这时，更多的族人也睁开了双眼，纷纷望向依旧紧闭著双眼，等著觉醒的少年。</p>

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耀，灵气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p>

很快在十几个少年头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p>

漩涡渐渐变大，似占据了半个广场，笼罩所有人的头上，即便是华生也感受到了有一些灵气，往身体里涌来。</p>

"轰隆隆！"</p>

天空响起了阵阵的雷鸣，漩涡里的灵气如电光落下，於电光石火之间，没入了十几个等待觉醒的少年身体之内。</p>

"魔神显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