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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有着全面的安全防护措施,这也是它至今未失控而且人保有四百多人的重要保障,但随着这种高度警备而来的便是人们的自由。进出安全区要得到相关部门的许可,不能擅自进入一些如食品仓库、军火库、油料库之类的重要仓库,不能私藏武器,不能擅自使用照明灯具,八点后实行宵禁等等严厉的管制确实能起到全面的保护,但有些人也开始因此反感青山,转而移居到其他安全区生活,万向城就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和市长谈过话,申请成功的侦察兵id很快就传到了我的手上,我随即提出的侦查申请也马上得到了许可。因为官方有关我所在侦查小队的安排还没确定,所以我得到同意,组建自己四人小队。恰巧刘姐经过,没想到她也成为了一名侦察兵,在知道我的计划后,她主动加入了我的小队;我又找到了张晓颖和韦宏,他们也都愿意加入。不过当我提交组队方案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团队中没有青山规定中所要求的“老兵”,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即便这样,我们的组队方案还是成功通过了审核。或许是官方部门出现了什么人为失误吧,我们也没有多想。
在出行整备间里,大家都忙着清点手上的装备弹药。张晓颖自然还是她那套弓箭装备,韦宏带着他的竞技弩,不知道他还从哪弄来了一把长刀,刘姐拿上了韦厉勤之前带回来的冲锋枪,而我当然是用伯奈利散弹枪了,韦宏嫌我没有近战武器,于是丢给我一把匕首,看来这家伙去私藏了不少好宝贝。
十二点将至,廖媛还是没有出现,我便随手翻了翻自己的侦察兵id打发时间。这个用硬纸片做成的方形卡片大概和银行卡差不多大小,上面简单的写着青山安全区几个大字,另外一面写着我的名字,在职务一栏写着侦察兵,当然这些信息上还加盖了钢印,认真一看竟然是政府的钢印;比较滑稽的是在职务下还有一栏原身份,上面写着普通学生。而韦宏的原身份上写着国防生,刘姐的写着大学化学老师,张晓颖的和我一样也是普通学生,看来这个“原身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评价我们初始作战水平的依据。
在我们相互比较各自id的时候,廖媛刚好赶来,她说跟市长争执花了一些时间,不过还是得到同意了。再次确认所带装备无误后我们便开始行动,顺利通过了安全关卡的检查。
听廖媛说她利用医生的调查名义专门为我们弄到了一部汽车,这为到达第三中学省了不少时间。青山在上下山必经的青竹立交桥附近设立了一个观察哨所,其实也就是在立交桥旁的一处酒店里找了一块视野良好的位置作为警戒哨所,立交桥上也用一辆公交车作为一个白天使用的观察岗哨。这既是为了防止万向城的拾荒人偷袭,也是可以第一时间保证青山附近不会聚集大片的变异者。哨所里的人装备都不错,他们大多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能够处理任何突发情况。
我们在通过这一个安全哨卡的时候花了一些时间,这是因为我们几个都是他们不眼熟的侦查新兵,而且没有老兵在团队中,幸亏有人认出了廖媛医生,我们才没被当成私逃者。在青山,居民想要离开安全区去其他地方寻找生路是绝对允许的,但不能擅自离去,必须事先向官方通报。像我们这种携带了那么多大杀伤力的武器,而且没有官方的通报证明的人通常都会被扣留,不服从的话就要挨枪子了。
离开立交桥的哨卡我们也就算是基本脱离了青山所控制的安全范围了,虽然两旁的街道和所谓安全范围区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那一栋栋灰白色的楼房上阴森空幽的窗户如同正在监视我们的一双双魔瞳,如果一直凝视在某扇窗上,你说不定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窃视自己的鬼影。
冬季南宁的树木都还勉强保持着绿色,但难免还是有些树木会落下枯黄的树叶,光秃秃树干在寒风中瑟瑟。五个人挤在一辆关上车窗密不透风的小轿车里,难免有些闷得慌,但我们都知道这份压抑更多是来自我们所行走在的破败的街道和那诡异的不安。一路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废话,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个团队里的人本身就不太开朗,要是宇恒在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忍不住嚼舌头,然后再在我们草草的回应下尴尬地闭上嘴了。
我们的学校第三中学就在立交桥所在的青山路的另一头,从路名上就可以知道,它离青山没有多少距离。由于这条路不算是当时全城撤离的主要路段,被遗弃在路上的车辆没有多少,但我们偶尔掠过的几处车祸遗迹还是赤裸裸地诠释着当时的混乱。街边还有几家被烧焦的店铺,四周被黄色的警戒线围起来,停在那的还有报废的一辆救护车和几辆警车,也不知道当时那里发生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
快到学校正门,停在街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然而过了学校之后的青山路却被厚厚的植被覆盖;那原本是通往南宁市的一个环湖广场以及穿越湖底的地下隧道,但如今就像是一个亚马逊世界里被巨大的藤蔓婀娜的缠绕在地下隧道的洞口,路牌也爬满了各种奇怪的植物,感觉这里已经被遗弃了好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样子。类似的场景我们在田阳也见过,那荒败的城区和热带雨林似的植被,让人不可思议也心生恐惧。
“再过去就是死城森林了,这些植物生长的速度简直吓人是不是?”我们停下车后,廖媛一边收拾装备一边对张望那片诡异丛林的我说道,“可惜我不是生物学家,不过好像听说这些植物和那些传染病毒有些基因联系,至于为什么,那就说不清楚了。”
相比这些奇怪植物和丧尸病毒的联系,我更关心这座城市的变化。“你刚才说过去就是‘死城森林’,是什么意思?”
“哦,我之前也听廖淑珍说过,市中心部分的植物疯狂的生长,整个市中心现在就变得像森林一样,所以他们把这叫做死城森林。”韦宏插了一句,背上自己的背包,跳上一辆废弃车子的车顶上眺望四周说道,“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幸存者。”
“有。”韦宏的话音刚落,廖媛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有几个来到青山的幸存者说市中心里还有不少人,他们有的结成了像小部落一样的团体,落单的人不是死在丧尸的口里就是死在其他人的手下。”
“嗯……”
“这是没办法的事。”刘姐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们算是幸运的,还能组成个小团队从田阳走回来。要知道当危机出现时,人们指望的是有人能带领他们活下去。通常这个时候政府会站出来。”听她说到这,我不由得看了看在学校栏杆后的体育馆,“但是人都是有耐心限度的,如果这个限度被突破时,人们还没得到他们所期望的,那么他们就会自寻出路。”
“那么就会失控。”已经走了几步的张晓颖回头接过刘姐的话,毫不留情地说出了结果,同时也是在催促我们停止无谓的谈话。
因为之前被作为临时检疫站的缘故,学校的门口停了不少警车,还拉起了安全护栏和隔离网,体育馆附近的停车场上还放置了几顶军用大帐篷,防化隔离布挂在隔离网的栏杆上,被风吹得发出扰人的声响,地上到处都是人们遗留的物品。安全检查用的测试仪早就无法使用,我们便大摇大摆地跨过设置在校门口的安检区,来到体育馆的门前。
“之前侦察兵报告过这附近有丧尸出没,大家小心点。”廖媛观察四周提醒我们道,“我们要分成两组,一组去恢复电力一组去找化验机。”
“我和韦宏负责恢复电力吧。”刘姐边自告奋勇边向韦宏打了个手势,韦宏也点头表示同意。
“行,发电机应该就在体育馆的某个房间里。”刘姐说道。
计划拟定完成后,我们随即开始实施。踏在自己校园的阶梯上,我仿佛能听见平日里同学们进出时的交谈声,但眼前所看到的这灰色的校园确实残酷的事实。体育馆里也设有一个安全站,不过这里检查的力度显然要比校门口的要严格,几乎哪都可以见到生化标志,用防滑隔离棚搭成的通道是唯一能进入体育馆的出入口。在那灰白色的防化膜上溅洒的血迹和凄惨的血手印似乎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拿出武器戒备。
虽然是在白天,但体育馆的设计比较封闭,除了外围的走廊有窗户外,内部的球场区相对要密闭许多,如果不开灯,根本就是昏暗的一片。可视度降低不说,要是有变异者闯进来,或者说里面就躺有几个变异者的话,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在走廊口处,我们按计划分成了两个小组,韦宏和刘姐沿着走廊寻找发电机,我们则进入球场区继续行动。果不出我所料,这里的光线昏暗了不少,我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照明,空气中弥漫着不仅是尘封的消毒药水味还有一股让人不放心的腐臭。回环式的观众席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细小的尘埃颗粒在空中游荡,不时回荡起的细微声响一次又一次玩弄着我们的听觉,让人不由地心跳加速。
体育馆中央的球场区是一块标准大小的篮球场,我们可以依稀看见里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检测仪器,找到检疫化验机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但问题是我们不能保证这里面除了我们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安全起见,我们没有分头寻找,而是一起逐步排查,虽然这样做会费一点时间,但总好过分头找后碰到什么意外。
廖媛识别各种医疗器械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在这种可视环境下简单瞄了两眼便能准确辨别出是不是我们所找的东西。她一边观察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医疗专业名词,就像一名发狂的科学家找到了什么发明思路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一样。
“哈!就是这个1在廖媛找到机器的同时,电力也刚好得到恢复,周围的机器一个接一个开始运作。
照明大灯亮起,我们的眼前一晃,视觉刚一恢复,我就看见在化验机的操作台上倒着一具尸体,更可怕的是它被我们“吵醒”后像伸了一个懒腰一样想站起,就在它身边的廖医生吓得一退,但这个变异者已经要扑向她。眼疾手快的张晓颖抽刀一闪,刚好砍在变异者的脖子上。那家伙无法保持重心,被砍中后向另一边倒去,上半身随之倒在桌子上。
变异者血浆并没有喷涌而出,但张晓颖插在它脖子上的刀却怎么也拔不出,不停地发出恶心的咯吱声。变异者还没有放弃抵抗,一直呻吟着向张晓颖张牙舞爪。我见状上前一步,拔出韦宏给我的匕首朝那家伙脑门上一捅,怪物便停止了挣扎。张晓颖厌恶地一扭刀柄,只听咔嚓的一声,变异者的头颅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危险解除后,我们推开令人作呕的变异者残尸,廖医生开始测试机器。化验机发出机器运行时的声音,显示器上随即出现了复杂的操作界面。廖媛兴奋一笑,我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运行正常。她拿出一小管宇恒的血液样本,娴熟而又小心地把它放进了化验机的检测槽中。检测槽附近开始出现蓝色的光线,来回扫描着样本,显示器开始得出各种运算参数,我们这种外行人眼里都是一些数字的结果或许在廖医生的眼里已经得出了什么医学结论。
“检测完毕还要些时间。”廖媛就像是在安慰焦急等待化验报告的病人一样回头向我们笑了笑,但当她再次看到显示器上的数据时,笑容却消失了,“等等……不会吧……”
“怎么了?”我能感觉得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的开端。
“这个数据……只能说从现在已经得出的几项基本数据来看……杜宇恒已经感染了hts89病毒……”
“不会吧1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顿时感觉到双腿有些发软,胸口仿佛遭到一记重拳般隐隐作痛。
“但是……”
“但是什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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