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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苍闻山诈死,也是因为黎铮办事不力,公子不得不设法诈死,分散黎淳注意力。”
“而今又主动现身,惹的黎淳本来是要和黎铮斗的,现下好了,又是逮着公子不放。”
黎璟只觉紫绎说的自己头疼,揉了揉额头,窗外一声闷雷,骤雨忽至,楼下行人纷纷。
黎璟望向窗外,起先的晴空万里渐渐被黑云压散,独留九月木犀花香始终萦绕。
漫不经心开口道:“那便助黎铮做下个黎国君王罢。”
紫绎红绎惊讶相看一眼,不在多言。
此时陆云杉开门进屋。
紫绎:“这是何气味,如此古怪难闻。”
陆云杉撇了紫绎一眼道:“良药难闻也”
紫绎皱眉道:“不是良药苦口吗?”
红绎连忙将紫绎捂嘴拉出房门。
黎璟眼看着陆云杉将一碗绿幽幽散发异味的汤药端至跟前。
自觉别过头去:“若你的报答都是此般,大可不必。”
陆云杉面上忽升起一抹娇俏的笑:“我熬药之前,已知会红绎,此后每三日,为你服下一剂,不出半年,你便可身强体健。”
黎璟瞳孔微张,转瞬又觉的,上次喝陆云杉的汤药似乎确实不错,随即一派泰然的接过陆云杉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此药甚好。”
话音刚落,陆云杉便将一颗酸梅塞进黎璟口中。
黎璟被酸的眼眶都红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只听闻喝了汤药喂蜜饯的,没听过喂如此酸的梅子。”
陆云杉看着黎璟被酸到的模样,颇有种得逞的快感,也捂嘴笑起来,将一竹节做的小竹筒放至黎璟床边:“这里有一竹筒,你慢慢吃。”
语罢便走了出去。
是夜,秋雨绵绵,乌云蔽月。
烛火拉长书案前的人影,秋风徐来,吹起屋内帷帐。
黎璟将手中季百传来的书信放至烛台燃烬,眼眸微抬:“季百来信,说黎淳一直利用雪嫔给父皇下毒,表面看起来头痛之症渐解,实则毒入骨血,药石罔顾。”
紫绎:“不知皇上还剩多少时日,若皇上急病薨逝,皇位就是黎淳的囊中之物了。”
黎璟眉心一蹙,淡淡道:“且让季百暗中寻药,将父皇的身体拖的久些,他最疼爱的大儿子还没死呢,怎会轮到他。”
紫绎面色一滞,好似领会了黎璟的意思道:“属下遵命,只是……属下若此时离开公子,恐怕黎淳的暗卫到时,会威胁公子安危。”
黎璟面上笑意从容:“这是姜国地界,我怎能让他像从前般来去自由。”
“此处驻城令袁昭,是已故的姜国仁武将军袁霖的后人,你手书一封无名信,信中告知袁昭,黎国奸细入姜,欲刺杀他。”
紫绎:“公子,如今姜南州还未回都城,若说黎淳的人是来刺杀姜南州,岂不更让袁昭重视?”
黎璟起身,将笔递与紫绎道:“只可惜袁家与姜家有血仇,袁昭若是知道这仇,是定然不会顾姜南州死活的。”
紫绎俯身坐于书案前,歪头问道:“是何血仇,袁昭可知道?”
黎璟将笔敲在紫绎头上:“你如今是越来越八卦了,快写罢。”语罢将笔扔至紫绎怀中。
另一边,陆云杉倚在窗前,摸出怀中手帕闻了又闻,蹙着细细的眉头,叹了口长长的气。
喃喃道:“这香的线索算是暂时断了,还得要快些入皇城才行。”
秋雨忽骤,被风卷席入屋,湿了衣裳,陆云杉连忙合上窗。
紫绎换上夜行衣,启程去办事。
黎璟取下银月佩,放在烛台前静静看着,他又在想念母亲了,母亲让他开朗宽厚,他便从来都带着温暖的笑意示人,也从不记恨。
可如今……他只想用毕生之力叫做错事的人付出代价,叫这虚伪的天下偿还血仇。
他的计划,由两年前起便开始布下,一步一棋,叫好战者死于非命,叫虚伪者家破人亡,叫打着战争旗号的和平通通化为飞灰。
大雨倾盆,呼啸的夜风自窗缝钻了进来,烛火乍灭。
《引》
两日匆匆过,黎璟以折扇遮面躺于树下。
紫绎蹲坐在一旁,瞅了瞅不远处红绎与陆云杉的背影道:“公子,陆云杉那药,我闻着都难受,难为您还得喝。”
黎璟语气从容道:“我有个好东西,吃了便不苦了,你要不要尝尝。”
紫绎闻言,欣喜非常:“那属下就多谢公子疼爱了。”语罢,便摊出手。
黎璟从腰间取出一块酸梅放至紫绎掌心,紫绎欢快放进嘴中,下一秒却被酸的直不起腰。
黎璟坐起,摇着手中折扇,眼尾弯弯,尽是戏耍成功的得意。
红绎将汤药端至黎璟跟前:“公子,夫人熬的药好了。”
黎璟头也未回,端起汤药猛然喝下,红绎紫绎面面相觑俱是一惊。
饮完后,只见黎璟又从腰间摸出一颗酸梅放入嘴中,一套操作下来竟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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