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 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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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调走，我怎么过来呀？”高晋奇怪的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

陈宁把自己的想法跟高晋说了一遍，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把洪飞调走，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不然案子的真相查清，如果确实公安局存在着徇私枉法的行为，洪飞最少也要负领导责任。不过，这个洪飞调过来的时候，是马厅长推荐的，所以这个工作就需要高部长去做。而且是宜早不宜迟。”

“行，今天回去我就跟我家老爷子说这件事。来，我敬你一杯。”听完陈宁的解释，高晋立刻兴致高昂地说道，这样不但能和陈宁一起工作，而且这个位置也是相当理想的。

“对了，你生的那个儿子我可要认干儿子的，你可不能答应别人。”能和陈宁一起工作，这让高晋的心情好了很多，和陈宁喝了一杯后，高晋马上说道。

“你小子结婚还没结，认什么干儿子呀。”陈宁也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和文丽结了婚，再来跟我谈这个问题。”

说起文丽，陈宁倒是想起来了，关心地朝高晋问道：“对了，你父母对文丽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还没呢？”高晋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文丽比我大六岁，而且还离过婚，我家那两位家长始终不认可。我也就不明白了，我家老爷子也算是一个经过党教育多年的高级干部了，怎么还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他们就你一个儿子，当然对你的终身大事要关心了。”陈宁劝着说道。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调过来之后，我就和文丽先偷着把证给领了，他们不是一直盼着要抱孙子吗？我就抓紧时间，给他们老俩口弄出个孙子来，到时候看他们还接受不接受。”高晋一脸决绝的说道。

相对于高晋对文丽的感情执着，陈宁是自叹不如的，当初如果自己也有象高晋这般的坚决，可能也早已跟胡秋月相结连理了。陈宁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行，只要你和文丽结了婚，我就让我的儿子认你们做干爹干妈。”陈宁端起酒杯和高晋重重地碰了一杯。

说起来高部长对当初没有让高晋一起调到明山，心里还是很后悔的。原先高部长让高晋跟着陈宁，就是想等自己退休后，让高晋有个助力。在新河的时候，高晋和陈宁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而且没过多久就让高晋坐上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这让高部长还是很欣慰的。可是当周长平把陈宁调到明山的时候，高部长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不敢让高晋跟着陈宁一块儿去冒险。但是，如今陈宁却在明山干得有声有色。

本来，高部长想把高晋调到省财政厅当个处长或者是临州市下属的行局当个副局长。今天高晋回来跟高部长提出了想调到明山区的想法，同时把陈宁的意思也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想把高晋调到明山区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高部长怕陈宁对上次的事情心有芥蒂，况且自己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到时候陈宁还会不会向以前那样对待高晋，高部长的心里没底。但是今天听儿子这么一说，高部长的心放了下来。

稍稍考虑了一番后，高部长主动拨通了公安厅厅长马建忠的电话。高部长和马建忠的关系平时挺不错的，也没有多绕什么圈子，直接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马建忠。马建忠本来就有想把洪飞调回省厅打算，高部长的想法跟自己的正好不谋而合。

和马建忠通往电话后，高部长又拨通了临州市委书记杨万年的电话。明山区毕竟是临州市下属的区县，干部的任命必须是要通过临州市委的。

在常人看来，天大的难题，在几个省委常委的眼里，不过是小事一件。且不论大家同属周系，平时的私交不错，就是冲着高部长即将退居二线，也好给高晋谋求一个好一点的位置。一圈电话下来，高晋的调到明山出任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由于市局的介入这个玷污案的调查是陈宁向蔡昌华请求的，市局专案组接手调查三天后，陈宁第一次听专案组组长，市局的孙副局长关于案情的汇报。

根据尸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死者是自杀，还有就是生前有过性行为。关于死者遗书中所说的被迷药迷倒后遭人玷污，由于死者自杀的时候和案发已经隔开四天了，并且洗过澡，根本就无法提取精液或者是胃中的迷药成分。根本就无法确定死者生前的性行为是否是玷污。

而且专案组走访死者生前工作过的酒店，酒店的老板和其他服务员提供的情况和万宁镇派出所当初所了解的情况基本上一致，就是根本不知道酒店发生过死者被玷污的事情。而且酒店老板还一再强调，死者在下班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异样，跟平时一样，一起正常。

听完孙副局长对案情的汇报，陈宁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来，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无法证实死者是不是在生前遭受过玷污？”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目前我们只能从死者的遗书上知道死者曾经被人要迷药迷倒后，进行了玷污，但是，通过尸检我们只能证明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无法判断是不是玷污。另外，即使判断是玷污的话，也要找到究竟是什么玷污的，但是死者在遗书上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经过走访也没有什么发现。”孙副局长也是大伤脑筋的说道。

洪飞在担任省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的时候，跟孙副局长就比较熟悉，在案子移交的时候，洪飞也向孙副局长表明了他的一些怀疑。但是经过这三天来的调查，孙副局长也有些泄气，这个案子除了万宁镇派出所没有把案子及时移交给刑侦队以外没有其他的疑点。对于没有向刑侦大队移交，万宁镇派出所所长刘占江的解释是当时所里的值班领导就是他本人，由于当时死者来报案的时候，疑点颇多，他就让手下的两个民警根本报案人提供的情况进行了走访，发现报案人提供的线索根本都是子乌虚有的，包括死者提供的酒店老板是知情者的线索，经过假的，所以所里就对死者的报案采取了驳回，并没有上报也没有向刑侦大队进行移交。同时，刘占江也承认，这样做有悖工作的正常程序。但是他也说明，现在有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报假案的也非常多，如果按照规定件件都上报，都移交给刑侦大队处理，刑侦大队根本就忙不过来。

对于刘占江的解释，应该是说得过去的，这种情况在各个派出所还是蛮常见的。但是问题是，那个女服务员为什么要自杀呢，又为什么要留下那张遗书呢？陈宁不懂孙副局长的一些专业说法，凭着女服务员自杀和那张遗书，陈宁就是觉得这个案子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那名死者也不可能用自杀的方式来搞这么一个恶作剧吧。

孙副局长也有同样的观点，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证据，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由于，几个省委常委的共同意见，洪飞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由于洪飞的继任者还没有正式确定，洪飞就向常务副局长李强做了工作的移交。

由于从马厅长那里得知陈宁不让自己调查这个案子，让市局直接介入，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所以，工作移交之后，洪飞特意请陈宁和分管政法的副书记莫建林一起吃个饭。

“洪飞啊，这次具体调到省厅哪个部门啊？”席间，陈宁笑着朝洪飞问道。

“具体任命还没有下来，不过马厅长跟我打过招呼，估计是到省厅新成立的禁毒总队任副总队长。”对于陈宁，洪飞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也没什么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

陈宁对省厅情况不怎么了解，只是哦了一声，洪飞从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调到明山，再调回省厅任禁毒总队的副总队长，基本上没什么区别。倒是分管政法的莫建林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洪飞啊，看来这次你调回省厅，可是要恭喜你呀，禁毒总队目前的总队长是谢副厅长兼的，你调过去任副总队长，这个总队长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莫书记，您千万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个干副职的料，根本就干不了正职。您看，我调到明山这段时间，给陈区长可是闯了不少的祸。”说着，洪飞举起自己的酒杯，一脸羞愧的对陈宁说道：“陈区长，我知道这次您让我回避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为此居然还怨恨过您，这杯酒我敬您，算是我给您赔礼了。”

“洪飞，千万别这么说，你在明山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支持也是蛮大的。”陈宁笑着跟洪飞干了一杯。

“陈区长，如今那个案子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以前我作为明山公安局的局长应该回避，今天我已经把工作移交了，不算是明山公安局的人了。”洪飞干完了杯中的酒，小心地问道。

陈宁看着洪飞一脸期盼的样子，稍稍有些为难，按道理专案组还没有把案情调查清楚，情况是不允许外泄的，但是陈宁知道洪飞心中的感受，不能亲自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也是洪飞的遗憾。同时，洪飞是刑侦专家，目前专案组目前遇到的困难也可以听听洪飞的意见。

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后，陈宁便把今天孙副局长向自己汇报的情况，包括自己的疑点跟洪飞讲了一遍。洪飞听得很仔细，不时地跟陈宁询问一些细节。

“情况就是这样。洪飞，你是咱们省的刑侦专家，如今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下一步该如何开展工作，你有什么别的看法？”把情况向洪飞介绍完之后，陈宁也是苦恼地向洪飞征求意见道。

洪飞听完陈宁的介绍，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点了一根慢慢地思考起来，陈宁和莫建林也没有打扰洪飞的思考，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一根烟快要吸完的时候，洪飞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案子市局专案组已经没办法查下去了？”

“为什么？”陈宁和莫建林同时惊讶地问道。

“目前这个案子唯一的疑点就是万宁镇派出所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假设这个案子确实涉及到徇私枉法，那么疑点就集中在直接经办这个案子的两名办案人员以及当时的值班领导刘占江的身上。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刘占江和那两名办案民警和这起案件有联系，所以专案组也没办法对他们三个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如果区局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好办了，没有证据可以让区纪检组先行介入调查，这样或许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洪飞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