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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然靠在门扉,仰头望月。天上的明月未变,地上却已四年,母亲去了,她来了,这一日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悲喜交加,不过他却十分感谢她,因为她的到来,他心中的伤痛多少有了缓解,她无形之中成为了他的依靠。

缓解了许久,他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后入内,若再不进去,怕友儿担心了。

室内气氛静怡,昏黄的灯烛光氤氲旖旎,所有的一切如同被这柔和的烛光洒下一片光晕。友儿坐在梳妆台前,将繁重精致的首饰一件件摘了下来,整齐放在妆台上,高攀的发髻放下,柔顺亮泽的发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洒于肩,她的面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无比柔美,浓密的长睫、娇嫩的唇瓣狠狠抓了他的心。

呼吸困难……

“清然,你回来了?”友儿侧头微笑,美丽的长发随意在肩头,凌而不乱,衬得她小脸儿娇艳。

这妆台是四年前,她作为林清然通房丫鬟住在主屋才添置了,没想到,她离开了三年,他竟然还保留着,可以看出他精心维护,四年,这妆台如新。由此可见,她一直在他心中,不由得更为感动,对林清然的喜爱多了几分。

“嗯……是……我……我去……去吩咐下人。”林清然语无伦次,他发誓这是他从记事起最为狼狈的时刻。

正说着,门外敲门声起,“少爷,热水到,不知是否进来伺候。”是刚刚那名下人,林清然的贴身小厮。他的到来为林清然缓解了尴尬。

“咳咳,进来。”

门被恭敬打开,两名小厮提着几个木桶入内,在里屋的偏室,有一独立的房间,内有屏风,外有纱帐,这是主人每日沐浴之地,只要主人吩咐,便有下人提来热水,到来日清晨主人离开主屋,有下人将屋内木桶的洗澡水清理掉。

不一会,两名小厮便将沐浴水弄好,站在门边等着林清然的命令。

“你们下去吧,今日不用你们伺候梳洗了。”

两名小厮恭敬答应,出门。

在一旁坐着的友儿站起身来,到这木桶边。桶内满是清水,没有什么花瓣香精,也许是因为主子是男子吧,没这种花样,但还是有丝疑问。“清然,每日伺候你的就是这两个小厮?没有丫鬟?你的红袖添香呢?”前半句话是正经询问,后半句话是活活的打趣。

林清然苦笑,“不用了,女人就是麻烦,没有哪个丫鬟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既然我没打算收她们,便断然不会给她们任何遐想的机会,其实这也是为她们好。”

友儿点了点头,“我见到红袖了,几天前。”心中了然,林清然虽然还仅仅十五岁,却比众多成年男子考虑的还周到。人之初性本善,也许每个人起初都是善的吧,但因为命运的不公和对富足生活的向往,让她们走上了不归路。这世界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是每一个存在于世之人的命运,若是从未给过她们希望,也许她们安安稳稳一生;若是给她们希望,她们也许就逐渐走上歪路。这是林清然对自己的保护,更是对身边人的保护。

“见到就见到吧,不值一提。”林清然对红袖的下落什么兴趣,他随年幼却心思敏锐,觉得自己若是追问,友儿定然生气,女人嘛,都是小心眼。其实他多虑了,友儿并不会生气。只不过看到他不追问,耸了耸肩,也没打算继续说。聪明如林清然,当年既然将她卖出府,今日就定然能料到她的下场。

像林家这样的大家族若是处理掉下人,其他府宅是万万不敢接手的,并非怕得罪林府,而是谁也不愿养虎为患,这就注定了红袖的下场。

伸手波了波木桶中的温水,友儿微微偏过头,盯着水面的涟漪。“清然,同为商贾,你知道你和段修尧的区别吗?”

林清然的头早就晕晕乎乎,此时只知道自己自己浑身发热。“不知。”

友儿笑笑,娇嗔地将他推到屏风意以外,自己则是拉好屏风,一边慢悠悠拖着衣服,一边慵懒地说着。“段修尧是天生的商人,他内心中有有算盘,只要是侵害他利益者,杀无赦,若是和他利益无关的事,他虽表面应和,其实从不在意。但你不同。”一件件衣衫褪下,挂在屏风上,这一个个动作让林清然口干舌燥,但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明,他知道接下来友儿便要说他,十分期待,想知道友儿是怎么看他。

清脆的水声,可想而知,友儿已经进入木桶,闲散地向自己身上慢慢泼着水。“但你不同,他是天生的商人,而你是被逼无奈,你的心太善,也许孔子这个名字你没听过,不过他的倡议却与你的为人不谋而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不愿害人,但为了发展却又要不停谋得自己利益,于是,你变在这其中选择了一个最折中的点,既不放弃自己的利益,又尽量不侵害他人。”

林清然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垂着眼,心中微微吃惊,唇角忍不住淡淡勾起。她知道他,她了解他。

他一直不解为何整整四年,明知她已有了众多夫君及孩子,自己还莫名苦等,不知其因,如今知道了,原来她是他命中注定之人。这样等着,也值了。

水声渐小,接着便是出浴的声音,丝帛相缠之音本是微小,但在林清然的耳边却是无限放大,刚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再次熊熊燃烧,一双眼紧紧盯着那道屏风,吞咽困难。

路友儿一边用丝帛擦着湿发,一边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看到林清然后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本来白净净的玉面竟然红得不成样子。

“没……没什么,房中太热。”他尴尬,一双眼不知看向哪里。心中却对自己谴责,此时友儿穿着雪白中衣,他以前也不是没看过,两人同床共枕数月,现在为何看见此景这么紧张?

友儿也脸红起来,既然两人心意已定,这……很平常的男欢女爱怎么被他弄得如此尴尬?

赶忙走了过去,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认真擦起了头发,但这夜晚沐浴,头发太湿睡觉不舒服,干脆用内力将头发烘干。

“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我去偏室睡怎样?”友儿提议,实在是觉得两人尴尬僵持不是回事。

“不,怎么会不好意思?”林清然赶忙反驳,话出口差点咬到舌头,脸上更红,烧得火辣辣的。主意已定,仿佛鼓起了硕大勇气一般,几步来到友儿身畔,拦腰将她抱起,快步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了上去,整个过程甚至不敢看上她半眼。

林清然正纠结于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没想到他松开了手,而她却没有,两条雪白藕臂缠上他的脖颈,轻轻一带,便将他拉上床。一个巧劲,将他压在床上,林清然的上半身在床上,腿还无辜地在床沿上,而友儿则趴在他身上。

看着她很放得开,但其实她内心已谴责自己无数次,不知廉耻,勾引未成年男孩,他今年才十五岁,若是放到现代,她铁定进监狱。但又想到四年前他对她做的一切,又觉得她应该如此……

林清然双眼睁得甚大,一眨不眨,呼吸也噎在喉间,不知自己是该呼气还是该吸气。

她俯下身,两唇相接,一时间,友儿竟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红红了起来。

“友儿,你怎么了?若是你不想……我们……”本想说不做,但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我们可以缓缓。”这是他做的最大让步了。

友儿扑哧一声笑了,笑容与泪水一起涌了出来。

林清然赶忙踢了鞋子爬上床,跪在床上将她抱住,“友儿,你到底怎么了?”

友儿微微笑着,幸福地伏在他胸膛,“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还记得你穿了一身白袍,还记得你被人推下海,还记得我给你做人工呼吸,是不是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不可分割?”

一吻定情?

友儿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因为这个吻,她想起了当初的人工呼吸,想起了刚刚穿越来南秦国,想起了一切的一切,那一幕幕或感动,或伤心,或提心吊胆,或甜蜜缠绵,一幕幕记忆如同电影画面般穿过她的脑海,一转眼,四年过去了。

林清然笑了,“友儿,你也让我大吃一惊,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个单纯的女子竟然是魔教教主,更没想到,你竟然招惹了那五个人,后面的一切的一切,甚至连做梦也不敢想。用火炮守住了阿达城,甚至让南秦国换了天,让达纳苏国彻底覆灭。友儿,有时候我不敢去想你,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你越来越聪颖,地位越来越高,我越来越怀念当初,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四年前,你是那么单纯善良,我愿意永远保护你……”

林清然的话没接下去,因为被友儿紧紧吻住。她吻得很用力,稍带粗鲁地探入他的口中,缠住他的舌,不让他说话。林清然只觉得明明冷静的头脑再次一点点沉沦,被欲海所包围,他的身子一次次火热又一次次冷静,再一次次火热,如今已经敏感不堪。他不愿做这被动的,也可以说他想要的更多。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那个吻却一直未停。他修长的手指与她乌黑柔软的发丝相缠,构成一幅黑白分明最完美的画卷。他越来越不知足,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离开了她的唇,吻上她小巧的下巴,留在她滑如白玉般的颈子,捻转。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些颤抖,是因为太过兴奋。

雪白的中衣丝滑,他慢慢分开她的中衣,沿着逐渐暴露出的凝脂般的皮肤,一路吻下。

友儿双眼望着床帐顶端,他的吻一路向下,无比细腻,不放过任何角落,唇角温良,带着淡淡潮湿。他的吻所到之处,便燃烧了那里。他在一寸寸,一点点攻陷她,而她则是逐渐他炙热的吻中沉沦。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品一般,将自己深深土里入,忍不住发出碎音。

在大汗淋漓和无比紧张中,他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而后便趴在床上不停喘着粗气,将脸深深埋入柔软的锦被,半天不说话。

许久,他终于鼓足了勇气。

“我是不是很没用?”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去看友儿的脸是,生怕看到嘲讽的神情,没办法,他……时间实在太短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坚持不住,也许是太过激动,盼了整整四年的一天终于来临。

许久,没有声音,在锦被中的声音犹豫着再一次传来。“我……是不是很没用?”林清然更为忐忑,他明明已经习武了,明明体力强健,为何会这么不堪?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头缓缓抬了起来,扭头一看,苦笑不得,因为,友儿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如今呼呼睡得正香。

苦笑着将自己的中衣裤穿好,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友儿的中衣裤穿好,尽量将动作放轻,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一切做好之后,将她搂在怀中,拽开叠好的丝被,将两人细心盖上。

他已经整整三天两夜未曾合眼了,此时头脑却比平时更为清明,怀中的人有着温热,一次次提醒他这不是梦,美梦成真。

清晨,林清然习惯早起,到了那一时间,双眼便自动睁开,虽然失眠到很晚。

他怀中的人还未醒,小小的脑袋停靠在他的颈窝处,柔软的发丝弄得他很痒。他不忍心打扰她睡眠,但那感觉却是越来越痒。最后,小心伸手抚平了她的发。

他已经小心翼翼了,但友儿还是察觉了,只是一瞬间,迷迷糊糊的友儿做了一个决断——继续睡!不是因为她想睡,而是希望他能多休息一会,只要是他起床,便有着数不清的杂事。不起床能怎么着?那些事不办能怎么着?她今天就是要任性了。

装作一个翻身,如同八爪鱼一般将他瘦高的身子狠狠抱在怀中,手臂紧紧揽上他的瘦腰,一条腿也缠上他的双腿。林清然之前一直在挣扎要不要起床,如今也不用挣扎了,根本起不来了。只能苦笑。

他很累,虽然习惯性睁开眼,但眼皮还是沉重,最终没敌得过困意,沉沉睡去。

两人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午时。

管家已经多次来到主屋房门前,看了又看,没发现少爷起床,便又离开,隔一会再回来查看。

“友儿,别闹了,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要我多休息,我真的多睡了三个时辰,必须要起来了。”犹豫许久,他还是试着推了推她,他必须起床了,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

友儿没睁开眼睛,小眉却皱了起来,睁开眼,那双水漾大眼满是清明,哪有半点困倦的痕迹?“你知道?”

林清然笑着点点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想起身,哪知对方欲求不满,翻身将他压在床上狠狠吻过。“回答我,你都知道?不许骗我,不许敷衍我,不许善意的谎言!”

林清然轻笑出声,一双干净的眸子带着无比宠溺,“当然知道,若是你这点小聪明我都想不出,想必早被商场上竞争对手杀死一千回了。”

友儿赌气将她放开,坐在床沿上,修长的双腿一晃一晃。“就数你和段修尧最无趣,什么都能猜到,什么了解。我本来还以为我变得很聪明了。”

看着友儿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友儿,而不是昨夜里那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路友儿,心情突然大好,虽然稍稍刁钻了一些,但还是那么可爱单纯,还是他的友儿。

他已经拖延了整整三个时辰,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了,赶忙翻身下床,到卧室旁的偏室快速洗漱,不一会便洗漱完毕。手脚利落地穿起衣服,一举一动皆是熟练利落,可见平日里他也不用下人伺候,这些贴身之事从来都是亲自动手。与友儿相反,一到日明,林清然便自动带上了假面,那副少年老成,精明干练的假面。衣服穿着妥当,无论是腰带还是腰侧的玉佩,无论是衣领还是下摆,皆十分妥当,整洁完美。

但她不想见他带上假面,垂下眼,如珍珠一般的眼球一转,计上心来。“你昨天是不是问我一个问题?”

已经穿着妥当准备推门而出的林清然一愣,问题?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转过身子走到友儿身边,“什么问题?”

上钩了。

友儿扬起小脸儿,脸上的笑容很是狡黠,“你不是说我对你是不是很失望吗?”

林清然脸上端正的面具瞬间龟裂,浓眉一皱一皱,表情僵硬不自然,那面具碎裂仿佛掉下一堆堆碎渣,“是……是啊,是不是很……失望?”白玉的面庞已经通红。

友儿看着他,满意的笑着,她就是不喜欢他带着那少年老成的假面,想看到真实的他。“想听实话?”

林清然迟疑了一下,本来通红的脸白了一下,白了过后又铁青,点了下头。口中的牙齿已经咬住。

“不失望啊。”继续摇晃着修长的腿,两只如玉雕的小脚晃来晃去。偏着头继续道,“童男都是这样,和年纪与武功没关系,若是你第一次时间很长的话,只能说明你有过女人了,呃……好像还有一种可能。”

林清然看着那双小脚,怕她着凉,一撩整齐的长袍下摆,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取过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袜子,细心为她穿戴起来。“什么可能?”

友儿低头看着他,很喜欢他为自己服务的感觉。“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你经常找五姑娘解决。”

“五姑娘?”袜子已经穿好,取过一旁的衣衫细心给她穿戴。“那是谁?”是青楼女子?

友儿很顺从地让他服务,“嗯,五姑娘就是你自己的无根手指啊,也许是左五姑娘,也许是右五姑娘。”就看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了。

林清然无语,为她穿戴好了,等候她洗漱,而后两人一同出门。

门外,阳光普照。

林清然正欲询问她是否吃饭,只见友儿扬起了手,这遮住眼睛,透过手指缝看着艳阳,“你昨天还说一句话,说你怀念四年前的路友儿,你宁愿永远保护她。”

他愣了一下,神色凛然,点了下头。“是。”

友儿放下手,微微头偏,早没了之前的刁钻神情,眼中满是认真。“你喜欢被保护的路友儿,我却不喜欢,可以说十分厌恶那样的路友儿。一次次被如同傻子一般被迫害,一次次被人戏耍于鼓掌之间,我十分厌恶这样无知的人。没有人是真正的菩萨,也许你保护一天柔弱的路友儿觉得十分有自豪感,也许你保护一年柔弱的路友儿觉得自己很有责任心,但十年呢?二十年呢?一辈子呢?人都会累!不要低看别人,更不要高看自己。”

林清然不语,将她的话放在心中细细研读,不得不承认,也许……很有道理。

“路友儿也是人,也有在意的人,也有想保护的人。保护与被保护就如同付出与回报,不能一味的付出也不能一味的回报,所以我一次次告诉自己,要强大!要强大!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所以,有了阿达城之战,所以有了南秦国的换天,所以有了与那恶棍太师的对决,所以有了绝谷求医。也许你不喜欢我如今的样子,也许更是不习惯,但我从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到现在的摸样,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因为这一件件事逼迫我成为了如今这般。但我不后悔,我感谢这些事对我的磨练。”

友儿顿了一下,伸手拉住他消瘦的大手。“走吧,吃饭吧,我饿了。”说完,便根本不管他是否还处在震惊中,拉着他便向厅堂走,虽然阔别三年,但还算熟稔。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友儿教了林清然阿拉伯数字,教他加减乘除竖式,教他科学计数法,教他方程,甚至还教他将π值背到了一百位,虽然不知道背了这么多放在这落后的古代能有什么用。

一本账目很快算完,竟然没用算盘,林清然长舒一口气。“友儿,虽然我用了你教的方法,但速度还是上不去,远远不如用珠算来的快。”林清然聪明,但路友儿的智商超过的一般人,即便是同样方法,路友儿也比其他人快上许多。

林清然的话,友儿完全没听进去,她坐在书案的另一侧,一只胳膊支着头,身子懒洋洋地靠在书案上,一双眼一动不动盯着窗子愣神,若有所思。

“怎么了?”林清然皱眉,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友儿慢慢拉回了眼神。“清然,两个月了,我要离开了。”

林清然心中猛地一沉,“离开……友儿,你最终还是要离开吗?”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无论他如何付出全部热忱?

友儿白了他一眼,伸手狠狠戳了他的额头,“收起你那小怨妇似的神情,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也不是我走了永远不回来。没办法,我外面欠债太多,必须一一去还,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的,只要你讨厌我才好,对了,在扬州好好呆着,不许给我红杏出墙啊。”欠债太多没有办法,什么债?情债!

林清然长叹一口气,罢了,他一直知道这样,只不过却一再逃避而已。“放心吧,你会回来吗?”

“这不是废话吗?”友儿又戳了他的头一下,“这里是我家,凭什么不回来?安啦安啦,你好好做你的生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放心。”心中难受,但她刻意表现的很轻松,这些话是解释给他听,也是解释给自己听。

林清然点了点头,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一吻,“放心,这里永远是你家,你随时回来,林家的门永远向你开,你永远是林家女主人。”

友儿其实强作镇静,若是说没有不舍,那是假的。勉强止住哽咽,点了点头,“清然,我会快会回来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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