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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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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缠绵过后,宇文怒涛沉沉睡去,友儿却睡不着,撑着头愣愣地看着他的睡颜。
睡去的他没了白日里的霸气,刚毅的面庞隐隐透出少年的青涩。友儿想了想,确实如此,古代的劳动力匮乏,人口稀少,往往男子十六、女子十五便成婚生子,而后便一直不停的生育,只为了为家里多增加劳动力。如果没什么疾病,一对农民夫妻一生会有七八个孩子,能侥幸活下来也就四五个,只因这落后的卫生条件和医疗条件。因为在友儿来阿达城途中便碰到一队送丧的人,那死者是个仅仅五岁的孩子,死因让路友儿大吃一惊竟然是痢疾!
痢疾,便是现代俗称的“坏肚子”,吃了不卫生的东西、不顺口的东西,都会坏肚子,在现代,一般人病情轻微的便稍微忍忍,病情很重的,便吃些抗生药、消炎药,如果特别严重,直接去医院挂吊针便可,根本就威胁不到生命。不过在这落后的古代,这痢疾却是乡下人致命疾病之一!
收回回忆,友儿又看向宇文怒涛的脸。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如若在现代,怕是刚刚本科毕业吧,二十五岁的现代男性都称之不了男人,大部分还是男孩,他们很多还在依靠家里的资助,而他.….…已经早早背负起了沉重的责任,他.….…真可怜。
白嫩的小手慢慢抚上他的面孔,这古铜色的皮肤上,流了多少汗水,这庞大的身躯上面,有过多少伤口,这一拳大的心脏,承受了多少难以承受的沉重?
听林清然说过,南秦国外姓王爷只有宇文怒涛一人,其余的王爷都是皇帝的兄弟及叔叔,他们大部分在京城安于享乐,每日上上朝堂吃吃花酒赏赏美人,根本无人愿意来这边疆吃着苦冒着险守卫国家,自然,更是无人有能力如此!
虽然友儿小心翼翼,但她的碰触还是将宇文怒涛惊醒。咋一睁开的眸子带着无限温柔,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在怀中,低头品尝她甜美的唇瓣,就在友儿想抗拒时,他轻轻放手,而后转身下了床,穿上衣服。
友儿一愣,看了下屋外黑漆漆的夜色,才知已经到了亥时,他起身是要去议事厅。但是,他才仅仅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啊.….…友儿心疼。
“宇文,你不能.….…再多休息会吗?议事厅自有轮值的将军。”她心疼,看到他那因长期得不到充分休息而深凹下的眼眶,她恨不得去帮他轮值,只为他多睡一会。
很快整理完毕的宇文怒涛回过神来,弯腰搂住在床沿上坐着的友儿,他知道她在心疼他,其实他早已习惯了,每次发生战事他都要如此,战争期间有时他甚至两天两夜不合眼,他觉得这是作为王爷、作为阿达城主帅应该做的,不过今日有人关心、心疼自己,他才知道过去的数年自己过得多么空虚悲惨。
“友儿放心,我不困了,友儿乖乖睡吧,好好休息,明日一睁眼便又能看到我了。”拍拍她的头,他像哄孩子一样说着。
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坐在床沿上的路友儿突然觉得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身体中腾升,那种感觉让她如此舒服,那是什么?
她躺回床上,那是安全感,没错.,就是安全感!从她来到这奇怪的地方便一直无助,之前她觉得想要得到安全感便要强大自身,但是今天才知,她需要个依靠,需要个男人,他给她的安全感是她如何强大、如何杀人也无法得到的。
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轰轰炮响震天,还有那连绵不绝的冲锋声,惨叫声,呐喊声,路友儿忽地惊醒,是梦?
立刻坐起身来,那声音并未随着她的清醒而消失,而是愈演愈烈,是战事!战争真正开始了!?
赶忙穿好衣服冲出主屋,还未到主屋,便看到管家陈鹏带数名侍卫匆匆赶来,“路姑娘,快跟我走,战事开始了,王爷吩咐我保护你和世子。”
路友儿大惊,一把抓取前来的陈鹏,“陈管家,宇文可好?宇文在哪?
“王爷在议事厅,那三国联军竟然夜袭,虽然守城官兵全力迎敌,但王爷唯恐有漏网之鱼前来危害姑娘与世子,路姑娘快随我去世子那。”
友儿点点头,此时不能任性,不然会让他担心。
巨大声音震耳欲聋,那火炮声音虽大,其实用处却不大,以往也只是有些威慑作用。火炮是远程武器,但因技术的落后,那火炮威力小射程近,下午她演示了如何利用角度增加射程,也不知他们现在用了没有。
进入云陌所在的房间,听见云陌正大声哭喊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将他吓哭。
友儿有些紧张,孙氏抱着云陌晃悠着安慰,抬起头来对友儿说,“路姑娘不用担心,孩子就是一时间害怕,过会习惯了这炮鸣就好了。”
友儿点点头,转身便要走。
“路姑娘,您这是要去哪?”管家夫妇齐声问。
“你们保护好云陌,我有武功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宇文。”说完便不等他们反应直接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看着她的身影,抱着云陌的孙氏笑笑,“鹏哥,我觉得我们王爷的眼光真是了得,从来不找女人,一找便找最好的。虽然路姑娘容貌不是最绝色,不过无论是智慧还是胆识都是过人的。”
陈鹏点点头,“是啊,最难能可贵的是她肯与王爷同甘共苦,看到战事非但没想着逃跑反而冲出去关心王爷。那赐婚的公主已经闹两天了,天天要走,今日看到这战事,估计非走不可了吧。”通过潇湘导购(http/bet)购物即可免费
孙氏嘴向左一撇,“哼,那个什么公主一看便不是好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招摇,和那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让她走好了,这王妃之位本就不是她的。不过说到容貌.….…”孙氏低头看了眼怀中渐渐睡去的云陌,“这孩子当真绝色啊,这是我活了半辈子见过最美的孩子了,才刚刚三个多月怎就如此美?”
陈鹏也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是啊,那路姑娘虽是清秀佳人,不过谈不上绝色王爷玉树临风不过也不是以容貌扬名,为何他们的孩子如此绝色?”会不会.….…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氏与他想到一块了,“会不会.….…?”
“闭嘴,婆娘,祸从口出。”陈鹏看了眼远处的下人们,虽然孙氏声音很小,但如若被人听见了,加以利用大肆宣传,此时定要扰乱军。他将手压在孙氏肩上,压低声音,“记住,这孩子是世子,因为孩子是路姑娘的,王爷他值得!”
孙氏面色一僵,她也意识到刚刚口无遮拦了,听到陈鹏的话,点点头。
原来这就是战争。
原来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友儿远远看着,两只小手捂着嘴,面色苍白,因为她面前除了中剑的尸体,便是残头断臂,还有便是一些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受伤士兵。
友儿忍住想吐的欲望,提起轻功飞速向议事厅赶去。
门外守卫的士兵看到是友儿来,刚想拦下通报,只觉得清风一过,那友儿就“飞”了进去,都目瞪口呆。
“宇文,”友儿大叫着进来,却发现厅堂内很多人正在开会,而宇文怒涛则是面目铁青地一个个下达命令,每一名将领得了令后皆立刻赶出去执行命令,根本无人理会她,连宇文怒涛从头至尾也没抬头看过她半眼。
他是如此认真,与那床上之人判若两人,这才是真正的正南王吧,正南王那铁血战神的名号定是因此而来。
他面对这突然的夜袭临危不乱,沉稳冷-静地指挥、听取汇报,而后有条不紊地下发命令。她突然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前来,她如果真的关心他、帮助他,便应该做一些什么。想到了这,她灵机一动,冲了出去。
再次来到云陌房间,见到孙氏与陈鹏都在,“陈管家,请问王府内有多少下人,男女都算。”
陈鹏一愣,这正发生战事呢,路姑娘问这个干什么?“百十来号。”
友儿点点头,“留下三十护院保卫王府,其他拨出五十人跟走,最好都是女性,可以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另陈鹏夫妇一愣,“请问路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刚刚我去议事厅的路上看到很多士兵受伤,虽然不是大伤,但却无人处理,如不马上止血怕是要感染得坏血症,或是失血过多,我想带人去处理一下!”
陈鹏闻言,欣慰一笑,“今日夜袭确实突然,此时平时都有守城官兵有些混乱,军医确实不能一一照顾到,路姑娘请跟我来,有什么要求直接和我说便好。”
陈鹏带着友儿而去,找了四十丫鬟婆子,十名小厮,并带了十摊烈酒、十匹干净棉布,还有大量止血的药品。友儿用了很短的时间对他们进行紧急急救培训,告诉他们什么样的伤患他们能处理,什么样的伤患要第一时间给军医处理,中箭的士兵不能轻易将箭头拔出,留给军医处理等等。
烈酒是必带的,这一时期的人在处理伤口时很少用酒精,练武之人直接用清水清洗伤口后涂抹金疮药,平常百姓家直接撒上些香灰,而这消毒的酒精竟然无人用。
陈鹏已经听说见识了友儿的能力,对其深信不疑,而其他下人虽有些怀疑,不过却听陈鹏的指挥,这样这五十人抬着物品匆匆赶往城墙脚下。
那里一片混乱,那里一片火光,这便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这里几乎无军事技术可言,这里想要赢得战争就要靠那兵力数目与士兵的武功。
军医正一个个处理伤患,但这三国联军的此次夜袭来势凶猛,整整前来三十万兵马,与整个阿达城屯兵数量相当,可见这战事的激烈。
友儿一声令下,四十个丫鬟婆娘分散开来,她们每人手中有一个小碗,碗中倒一小碗烈酒,拿着一些干净棉布,立刻寻找那些刀伤的士兵开始处理。先是伤口处的衣服,而后便是听友儿的吩咐将烈酒倒在干净棉布上轻轻擦拭伤口,这用过的棉布立刻扔掉,绝不再用,在伤口上擦伤止血愈合的上药,再取出旁边小厮撕成条的棉布将士兵的伤口包扎。起初他们包扎的又慢又乱,随着处理人数的增多,她们也熟能生巧的越包扎越快,越包扎越好。
这些丫鬟婆子都擅长女红,哪一个不是手艺了得,那半尺长两寸宽的白棉布在她们受伤仿佛有了生命,几下便讲士兵的的伤口包扎得干净漂亮。处理完后,便举手示意,而在一旁待命的小厮便冲过来迅速将士兵抬走,抬到指定安全位置又抱着担架急速赶来。
如遇到伤情严重失血过多的伤病,二话不说,先往他们口中灌一碗烈酒,之后再继续包扎,一次反复。
而友儿也是音当其冲,她有武功,力气较之其他女子要大上许多,处理伤员来说更加得心应手,而且她尽量找那些伤势过重的。
其实别人不知,友儿身上带了一个秘密武器,她怕别人接受不了,于是便没要求别人也如此做,那便是绣花针线!这具路友儿身体本尊有了得的女红本领,只要友儿稍微回忆,那本领便手到擒来。通过潇湘导购(http/)购物即可免费
她找到一个在地上苦苦哀嚎的士兵,他面色惨白,浑身皆被汗水打透,他的左臂与后背被人深深砍了一刀,那刀伤之深,披头翻开深可漏骨,那一条条的肋骨隐现,士兵哀嚎着,但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
路友儿将士兵摁在地上,双手抓住士兵衣服,一个用力便将衣服撕碎,当看到那伤口与汩汩而流的鲜血时,友儿没有恶心,只觉得彝子很酸,视线渐渐模糊。
此时不是哭泣的时候!
友儿用袖子一擦眼上的眼泪,咬紧银牙,闭目回忆片刻,掏出绣花针线,瞬间穿针引线,将针线都放在碗中沉浸片刻,用烈酒打湿的布条稍稍清理下那可怕的伤口,将半瓶金疮药一股脑撒了进去。友儿没处理过伤口,但这伤口即使在现代也是大伤,何况是古代,那军医怕是.….…已经放弃他了!
确实,军医此时人数有限,精力有限,他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最多的伤口,对于这种伤势较重的伤口他们几乎.….…不再理会,因为处理他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拯救更多人。
但是友儿不希望这还在稚嫩的少年士兵如此死去,她不会医术,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她再现代知道伤口缝合,此时她要做的便是如此。
下定决心给自己打完气,便拿出针线依据这身体的记忆飞针走线很快便将士兵伤口缝合。身上的伤口封过后,再用最快的速度缝合胳膊上的伤口,而后用沾了烈酒的棉布一一擦拭已缝合的伤口,最后均匀撒一层金疮药,掏出已经准备好的白色棉布,将士兵仔细包扎。
处理完毕后立刻一抬手,两名小厮便抬着担架过来,将受伤士兵抬过去后,她又多嘱咐了一句,“立刻派人去王府,让孙姑姑熬些红糖水,给这些失血过多的士兵饮用,切记!”
士兵们答应了,抬着担架而去,友儿的汗已如流水般流下脸颊,但是她没做丝毫休息,立刻站起来又挑一个此种重伤的士兵,还是那套处理方式,只不过那手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之前要用一刻钟才能处理完的伤口,她飞针走线用半柱香便处理完毕。
虽然陆续有新伤员送来,但明显可见地上的伤员越来越少,处理过伤口的伤员已被抬担架的小厮都送往安全之地了。
黎明!破晓!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阿达城之时,满城血红,并不是那红色的朝阳的颜色,而是那守城官兵们留下的鲜血!
路友儿在缝合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完毕,让那小厮抬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整一大卷棉线,如若绣屏风,怕是要秀上半扇,而这一夜却全部用光。十坛烈酒与十匹棉布早已用尽,已经不知陈鹏往返战场与府中仓库多少次了,每一次皆是运来新的烈酒与棉布。
路友儿记忆力超人,如果她没记错.,这一晚上她缝合的伤病一共三百一十六人!
呐喊声已经消失,联军已经撤去,这一次战役,他们胜了!
疲惫地起身,也许是太过紧张与劳累,友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正要倒下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友儿,辛苦了!”是宇文怒涛。
路友儿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他′
他眼下的眼圈更黑了,双眼更加凹下,胡茬更重了。“我们‘…‘…赢了?阿达城安全了?”
宇文怒涛微笑着点点头,眼神满是复杂。
是高兴?是欣赏?是心疼?‘….…他不知,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她是他的妻,是他唯一的妻!
“老朽见过正南王。”旁边一老头前来跪拜,那是也同样忙了一夜的军医,且是军医院院长。
“张老军医辛苦了。”宇文怒涛客气的回话,眼中满是尊敬,他尊敬每一个人,只要是为国效力的人,他皆尊敬。
“呵呵,王爷,昨日这位姑娘才辛苦呢,因为这位姑娘与陈管家带来的王府人,昨日的伤员损失为最少了。老朽对这位姑娘也是钦佩有加,真是有胆识,竟然能在伤员身上穿针走线,虽昨夜老朽很是惊讶,只因伤员太多没多做询问,不过今早想来,这到不愧是个好方法!”
宇文怒涛一愣,在伤员身上穿针走线?“友儿,这是?”
路友儿尴尬,这哪是她想到的啊,在现代这伤口缝合法比比皆是,她只不过是逼急了想了办法罢了。“厄.…‘…就是.….…我看那些伤员的伤口太深,金疮药根本就不管用,撒上多少都顺着血流了出来,于是我便想给他们止血,于是.….…我就把他们的伤口缝上了,不过你放心,那线我已经用酒精消毒了。”
“酒精?姑娘说的是那烈酒吗?昨夜老朽很奇怪,为何这王府人处理伤口每人都带一只碗,都要盛些烈酒。”老军医追问。
宇文怒涛也奇怪地看着友儿,路友儿挠挠头,“酒精.….…怎么解释好呢,就当酒精是烈酒吧,酒精浓度越高,酒便越烈,可以消毒,伤口上擦些酒精就可大大避免伤员的伤口感染。”
“姑娘,这方法管用吗?您是如何得知的?”
友儿一愣,该不会让她告诉他们是现代人都这么做吧,“是我在扬州林府书房的一本书上看到的。”通过潇湘导购(http/)购物即可免费
老军医眉头一皱,“原来姑娘是有据可靠,老朽回头也找找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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