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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有人对她能力的认可,这让她突然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被大勇这热情的崇拜弄得有些扭捏不安,不过那小女儿的虚荣心却胀满了整个心房。

就在友儿继续四处观望之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清清楚楚说了句“bck”。

“bck”!?

友儿一惊,她没听错吧?英语?

赶忙回头查看,竟然看到两个白皮肤黄头发的年轻人指着她说。

见友儿回头,两人尴尬的笑了,不过却未回避,想必不是在骂她,仿佛是陈述个事实,或是两人互相探讨。

友儿回头,他们便不再说,友儿随口便说了,“pardon?”

两人也一愣,他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能说达纳苏语。

友儿叫停了大勇,自己抱着孩子跳下马车。她只是在书上得知达纳苏人用一种特殊语言,南秦国很少有人能听懂,但是万万没想到达纳苏语竟然与她前世的英语一样。

见友儿前来,两个黄头发年轻人也很好奇的看着她,因为在苍穹国成立之前,南秦国与达纳苏国很少来往,所以同时了解两种语言的人很少。如今这苍穹国撅起,而苍穹国是一个由南秦国、达纳苏国、北漠国三国人组成的国家,国内文化交流频繁,于是才有了南秦国与达纳苏国往来贸易的可能,而如今这两国翻译也多由苍穹国人来担当。

友儿走到他们跟前,用英语问他们,“你们在说我是黑人?”

两人点点头,“难道不是吗?你是我们见过最黑的人了,当然真正的黑人我们也没见过,仅仅是听说。”

友儿一皱眉,“你们是达纳苏国人?”

“不,我们是苍穹国人。”

他们的回答让友儿吃了一惊,随即便想起这苍穹国是三个国家流放人口组成,苍穹国人与达纳苏国人长得一样不足为奇。

“你们在阿达城是做生意的?”友儿继续问,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苍穹国人,她现在急需了解相关信息。

“不,我们是来做翻译的,做苍穹国、达纳苏国与南秦国的翻译,不久以后我们将要离开这里了,你是哪国人?”他们不敢肯定这抱着孩子的妇女是哪国人,因为南秦国人很少有人能会说他国语言,尤其是女人。

“我是南秦国人。”友儿在心中欢呼,她真是太幸运了,刚刚来到阿达城便能遇到苍穹国人,真是省去了她不少周转的麻烦,如今她钱财不是很多了,如若在这阿达城浪费些时日,怕是即便到了苍穹国也无法拿出足够保证金留在那了。

两个黄头发年轻人哈哈大笑,“我们以为你是黑人呢,你真的太黑了,你是我们见过最黑的人了。”

友儿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大勇,“大勇,我今天很黑吗?”

那大勇尴尬地笑笑,“夫人,您今天确实特别黑。”

友儿只觉得冷汗从头上滴了下来,原来是在车中没有镜子,便只能凭感觉挖了些易容凝脂涂抹,怕是今日真的是抹多了。尴尬笑笑,“我真是南秦国人,不过我想去苍穹国,不知二位能否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友儿没避讳他人,周围往来行走大部分都是南秦国人穿着,而她知道他们很少有人会他国语言。

两人相对看了一眼,“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二百两手续费,当然你要知道,我们必须办一些手续才能将你带出去,这二百两还有路费,和餐饮费在其中,你不亏的,只是我们要一个月后启程。”

一个月后……友儿皱眉,她等不了这么长时日了,“那还有其他人回苍穹国吗?我想最近便过去。”

两人遗憾地皱眉摇头,耸肩摆手,那架势与友儿在现代所见的白种人简直一模一样,她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就是现代世界的另一次元,为何两个时空不同,却总有相连之事。

“如果我想找你们问问具体事宜,应该怎么找你们?”友儿继续用英语问。

“恩,你看到前面那幢房屋了吗?就是屋顶尖尖的四层钟楼。”其中一人手指前方。

顺着他的指向,友儿果然看到了一个西式钟楼,暗暗称奇,没想到这阿达城竟然是中西合璧,不对,此时应该是南秦、达纳苏、北漠三国风格的合璧。街道两边房屋高耸,不同于南秦国南方的双层小楼,这里的楼宇普遍为三层,有些甚至达到四层、五层,这让友儿暗暗称奇。

“我知道了,你们叫我lee李就可以了,你们叫什么?”友儿为自己随口说了个化名,她的名字此时还不能被公开,因为她不敢肯定在阿达城是否有她悬赏的头像。

“他是迈克,我是麦吉,你随时去那个钟楼找我们就可以了。”

路友儿点点头,告别两人,向马车走去。

街道上时常行走过一队队官兵,官兵们精神抖擞,步伐整齐,一丝不苟地履行着巡逻任务。整个阿达城就如同一个矛盾的城市,将城市的军事与经济职能完美结合。

“夫人,阿达城已经到了,您看……我的工钱……”将马车停到一处人数相对稀少之处,大勇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问。

路友儿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大勇,大勇看到后吓了一跳,“夫人,我的工钱是一百两银子,您怎么给了我二百两银票?”要知道,像他们那样普通农户每个月只用一两银子便可过活,这两百两够他花整整十七年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友儿点点头,“拿去吧,这一路上你辛苦了,如果不是因为照顾我和孩子,想必这路程一个半月便能到达,所以给你双倍工钱是应该的。”

“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大勇只是个淳朴的庄稼人。

“大勇你想过怎么回去吗?”友儿问道。

“自然是走回去,我脚程快,不比那马车慢多少。”大勇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友儿看着大勇摇摇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淳朴的,没想到这世间淳朴之人还是如此多,“跟我来,我们去打听下商会,大城市在这种枢纽城市都设有商会,商会便有商队,只要给他们些银两你便可随他们回去了。与商队同行,你还会安全些。”说完友儿便抱着孩子慢慢走到街道打听商会地址。

大勇在后面拽着马车缰绳跟了过来。

大勇看着抱着孩子的友儿,双目有些湿润,他没问夫人的丈夫身在何方,不过既然夫人自己带孩子来到这边疆,多半是守寡了吧。夫人虽然貌不惊人,皮肤黑得出奇,不过却真是才女,武艺高强,见多识广,刚刚竟然还会那听不懂的妖语,怕是当今状元郎也不如夫人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勇家里有着青梅竹马的静妹,还有家人,他恨不得直接留在这阿达城陪伴夫人。

顷刻,友儿便折回,还是一派平静淡然,面上的微笑使人温暖,出口的声音也如银铃般清脆动听,“我知道商会地址了,你随我来。”

友儿在前走着,大勇随后牵着马车,两人走上大道,向着滁州商会而去,那滁州,正是友儿雇佣大勇之地。

友儿抱着云陌在前方走,双眼与头脑未停一刻,她暗暗左顾右看周围墙面是否张贴她的画像,没想到在这繁华的阿达城,竟然找不到她的寻人画像,怕是他们几人根本就未曾料想她竟然能跑到正南王宇文怒涛的领地吧。

正想着,一阵喧闹声响起,大队官兵匆匆跑来,迅速拦住往来百姓,形成两道人墙,紧接着,只觉得地面有些震动,那如波涛汹涌般的马蹄声如潮水般奔涌而来。

百姓们皆争相恐后地向前挤,伸长了脖子观望这即将所来之人。

友儿忙护着云陌,左躲右闪,唯恐他被挤到。

声音由远及近,从那隐隐之声到这如地龙翻滚般的巨响,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正南王殿下。”

“欢迎镇南王殿下。”

“正南王殿下回来了。”

“……”

人群中一阵欢呼声,那声音之大,恨不得将那马队之声淹没。

正南王宇文怒涛,他竟然回来了?他怎么刚刚回来?

路友儿一时间疑问重重,好奇转头一望,正看到宇文怒涛身披黑色盔甲,胯下黑色战马疾驰而来。

他那古铜色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光芒,那种光芒使他立刻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集中在他身上,周边那些随行将士仿佛如背景一般,而人们的眼中、世界中,只有这个为首的骑马之人。

两道浓密乌黑的剑眉直入发迹,配上他那双如雄狮一般的双眼,使他更加慑人魂魄,那高挺的鼻梁,刚毅的双唇,竟然十分……迷人。

正南王宇文怒涛根本没理会周遭景物,他此刻心中杂乱非常,各种各样的疑虑、困惑、烦恼、愤恨皆涌上头脑,他想发泄,他想好好发泄!

马队如一阵黑旋风般席卷而去,友儿在卷起的尘埃中注视着远去马队的背影,那在魔教中、在林府中的一幕幕重新映入脑海。这一幅幅画面,犹如在上辈子,又犹如在昨天。

是不舍吗?有些吧,当走出来才知道生活的不易,生存的艰辛,而当时的自己,犹如幸福的笼中雀,被他们呵护着。

她想起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段修尧嘴巴,那段修尧明明已经生气,却突然嬉笑……想必是心中压着怒火,却不向自己发泄吧。

她如今也杀过人了,只有杀过人才知道那种心理变化,那种拿人命当儿戏的心里……她想起了自己打了血天的脸,当时血天那杀人的目光犹在眼前,最后他还是忍了。

她想起林清然一再的保护着她,尽他最大能力,他将她护着逸清院,他顶下了云陌那顶绿帽子,而她……竟打晕他而去……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会懊恼吧,会自责吧,会不会受其他人的气?

她想起了南宫夜枫,那么温柔的待他,无论是在魔教还是在林府,他是第一个主动放弃**之人,只为她身体着想。

她想起了宇文怒涛……

尘埃还未落定,马队已经远去,拦截百姓的官兵也逐渐散去,列队离开,百姓们有的若无其事地走开,有的聚在一起谈论。

她因云陌的关系,一路上落了脚程,整整三个月才到阿达城,如果正常脚程怕是一个月便到了吧,而宇文怒涛的马队应该是更快,但是为何他却在她之后到达呢?难道一直是在寻找她吗?刚刚看他愁眉紧锁,是因为何事呢?

“夫人,原来你在这。”大勇赶了上来,他一直紧紧牵着马车,刚刚被人流挤到了最后面。

大勇的到来打断了友儿的思路。

“走吧,前面不远便是滁州商会了。”友儿将怀中的云陌调整了位置下便继续前行,那云陌的双眼如水晶般闪亮,此时正好奇地张望四处。

路友儿对他们几人很内疚,那种仿佛负了他们似的内疚!甩甩头,友儿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就算是她负了他们吧,她衷心希望他们最终可得美娇娘。

很快便到了滁州商会,商会晚间正好要出发,但是商会车队却没了位置。

大勇挠挠头,“夫人,实在不行,我便自己走吧,我脚程快……”

“不行,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毫无武功只有一身蛮力是敌不过他们的。”友儿严肃的说。

大勇低下头没了主意。

“张管事,”友儿叫住正欲转身而去的管事,“奴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张管事能否通融?”

姓张的老头转过身,看着这貌不惊人,却神色从容的妇人,“夫人您讲。”

“让我这兄弟跟商会车队走吧,该有的路费一分不少,至于车辆我们自己出,”友儿指了下大勇身后的马车,“马车是空的,还可帮张管事捎带些货物,自然是……免费的。”

“夫人,不可啊,这马车是您的,工钱您已经双倍给我了,我怎么能再要您的马车呢?”大勇急了,夫人给的报酬已经很多了,他不能再要夫人的马车。

友儿笑笑,“这马车即便是给我留下,我也不会驾啊,听我的,大勇,驾着马车回去把,这车便是我送你与静妹的结婚礼物。”这一路上,大勇给她讲了很多他家乡的事,也有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张管事当即答应了,按理说这收取路人费用多半是车费,而这单生意不用车马白赚钱不说,还要免费帮他拉些货物,简直就是无本买卖,自然乐得,立刻转身拉着大勇便取收拾行李,紧着怕友儿反悔。

友儿将马车上的行李取下,微笑着对大勇摆摆手,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友儿笑笑,情不自禁地又陷入了回忆,她忆起了自己初到扬州的情景,当时的她……真是笨得可爱,那明摆着的骗子,她竟然傻傻的去相信,想到这便又轻笑出声。她的一再轻笑,引得云陌不停用水晶般的大眼看着她。

已经下午,友儿算算身上的钱,打算着找个行当赚些盘缠,不然这一个月之后,即便是跟那些苍穹国人回去,也没有钱缴纳保证金了。

找了一家不小的客栈,友儿进了去,开了间普通客房,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她会英语,岂不是也能做翻译?

……

正南王府。

“报!”

“进。”说话之人正是正南王宇文怒涛,他此刻面上焦急,两道浓眉紧紧锁在一起。

“报,王爷,前线来报,北漠国已经从轩辕城撤兵,大部人马前来与苍穹国兵马汇合,那达纳苏国也有一股兵马向阿达城赶来。”

“啪,”一个大掌将面前厚重的桌案拍得粉碎,足可见本尊的怒气。原来数月前轩辕城告急之事是假,三国真正的目标竟然是阿达城,好一个声东击西!

宇文怒涛深深自责,此时情况如此危急被动,责任都在他,他早就应该赶回来积极准备迎战,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在那扬州周边寻找路友儿,如果这阿达城有什么闪失……他怎么面对仙逝的父亲,怎么面对宇文家的列祖列宗!?

“现在苍穹国兵马距阿达城多远?”

“回王爷,苍穹国兵马在那三百里安营扎寨,迟迟不前。”

宇文怒涛浑身颤抖,他知道,那苍穹国兵马正在等待另外两国兵马,当他们汇集之时,便是阿达城危亡之时,此时去调兵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传令下去,飞鸽传书到京城报告实情,徐副将立刻带领一队人马到虎州城调兵,城门关闭,从今日起,除了本王亲自批准,不许任何人出入城门,违者斩!”

“是!”

……

当友儿安置好行李,抱着云陌出来准备吃晚饭之时,发现整个街上人仰马翻。

“这位大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友儿随手拉了一个老妪问道。

“大事不好了,苍穹国要与南秦宣战了,刚刚正南王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能出入。”

路友儿大吃一惊,关闭城门?苍穹国与南秦国开战?那她还如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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