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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无言,单勇可没闲着,盯着宋思莹,那眼神有点不对了,两眼焦点一会在脸蛋上,似乎随时想凑上来香一个;一会上低胸上,似乎视线能拐个弯看到被遮掩的春光。一眨眼,眼睛又向下移着,裙子好薄,近观隐约可辨小裤裤的颜色,单勇故意来了个倒吸凉气、大惊失色的表情。这么流.氓的眼神和动作恐怕一般女人都受不了。
谁可知宋思莹不但受得了,反而凑近了点,媚眼带笑着问着:“怎么样?条件开得够可以吧?”
“不怎么样?”单勇嘴里说得和眼睛中流露的大相庭径,恢复了正常,摇头道着:“款姐,你这话里有语病,你找学生会不自在,那简单,瞅谁不顺眼叫老包他们揍一顿得了……可这事和人家夏胖子有什么关系?还赶走人家?还给我开这么高条件……不对,你们是想偷驴,找我这么个拨橛子的对不对?”
夏胖子是谁学生里无人不晓,就是给学生做猪食的那位,据传很有后台,连续承包了三年。像这号人,自然不是某个学生撼动得了的人物,单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哦哟,单勇,你怎么这样?人家上门求你来了。找了你好久了。”宋思莹二计不成,再施一计,嗲声带娇气,顿足摇胳膊,就差玉臂环上了撒娇来了,单勇不吃这一套了,甩了胳膊翻着白眼道:“少献殷勤,这事你献身我都不干。”
“哼!美得你!”宋思莹被气得恼羞了,不献殷勤了,更别提献身了,翻了单勇一眼,俏指一戳斥道:“我偷不偷驴,反正橛子你已经拔了,等着倒霉吧啊。切。”
一句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听得背后没叫她,好不失落,不但失落,而且上火了,自己的魅力很少被置疑过,可唯独在单勇面前从没有奏效过,这不,走了几步回头看时,单勇懒洋洋靠着车无动于衷,那样仿佛故意看她出丑似的。
宋思莹更生气了,坐到车里,扭着车钥匙点火的时候,终于把杀手锏甩出来了,伸着头喊着:“嗨,单勇,别说我不照顾你啊,早做准备,保卫科的把麻杆传去了。接下来老包、臭脚赵向阳都没跑,监控上把他们逮着了。”
单勇不屑道:“关我屁事,我又没参加。”
麻杆是老包的哥们,写罢灶大字报乱贴的那货,估计是被宋思莹教唆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学校也不例外,单勇现在才揣摩到可能这事水很深,不仅仅是学生罢灶闹事的问题,说不定还牵扯到利益问题,最好的处理办法自然是置身事外了。那怕拿到毕业证再胡来也不迟。出过不止一次事,单勇也学乖了,做事所有的大前提自然是先保证自己安全。
不过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宋思莹倒着车,表情成了幸灾乐祸了,笑着说了句:“保卫科一问话,麻杆肯定交待你是幕后主使,你说关你的事吗?”
“瞎扯不是,他敢!?再说也不是我。”单勇不屑道。
“他是不敢,不过我让他这么说,他肯定敢。”宋思莹得意到。
单勇不相信了,手叉在胸前说着:“你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吧?你让他干其他的我相信,你让他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借他十个胆问他敢不敢?”
单勇自忖麻杆肯定不敢,就老包、臭脚他们也未必敢,更何况自己仅仅是出了个馊主意,根本没干什么。不过好像事实是单勇自视过高了,宋思莹一点也不着恼,笑着道:“我不算回事,可你算回事呀。本来他不敢,不过我说我是你的妞,有事你替我扛着,哈哈……他就满口答应了。就你这名声,不把你当领头的,都找不出别人来。”
宋思莹哈哈笑着,奸计得逞般的笑得颇为开心,不等单勇抬步追上来,呜声倒车来了个快速掉头,眨眼蹿走了。剩着单勇追了几步无果,气愤愤朝着远去的车影呸了一口。
看来人怕出名猪怕壮,硬被拉上贼船了,这事倒还真不好办了,保卫科里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辈,一多半是品行不端、就业无门的教工子弟被照顾进学校当了职工,说警不算警、当民不算民,整涉世未深的学生倒有一套。要是让保卫科抓到点小辫,那麻烦事肯定是一大堆。
稍站片刻,单勇摸着手机飞快地编辑着短信,给老包、臭脚、大鹏、司慕贤几个分发着,看样是做着提前预防的准备,别真找上门慌了手脚。短信刚发完,回头时,愣了下。左熙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款款地站在图书馆门厅之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单勇。
坏了,不是和宋思莹拉拉扯扯也让师姐瞧见了吧!?
单勇一下子觉得好不尴尬,讪讪地走到车前不远,笑了笑,问了句:“忙完了?”
“嗯。”左熙颖轻轻点头,提了提肩上了女包,似乎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前行几步,单勇推车在手道:“去哪儿?要不等等左老师,讲座还没有完。”
“嗯,那等等吧。这所大学的环境确实不错。。”左熙颖随口应了声。
没准备上车,好像准备就在潞院这个美好的环境里散散步,单勇推着车亦步亦趋跟着,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师姐还生不生刚才的气,更不知道师姐是不是看到了他和宋思莹那番小动作。
“你怎么不说话?”左熙颖仿佛懵然无知,先开口问。
“对不起啊,师姐。”单勇一激灵,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来,自打认识左熙颖,人变得也礼貌了,以前这对不起、谢谢之类的词基本没用过。
“对不起什么?”左熙颖似乎在故意问,眉睫挑着,让单勇看得心动了动。
“我不该和李馆长争执那事,让您难堪了。”单勇道,很诚恳,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也是难得地第一次为别人的感受着想。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社会问题让一两个人来扛,确实没有什么光荣的。我父亲也经常说,这是个信仰和公德缺失的年代,这样的环境对于传统文化的催残甚至更甚于瘟疫和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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