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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月光下,秦楚一眨不眨的凝望着面前的祁千昕,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就像是法院上,等候判决的刑犯一样。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手心,在这一过程钟,悄然无觉的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清冷的夜风,迎面而来,卷起两个人的衣摆,在半空中,难分难舍的交织在一起,白衣如雪,红衣如血!

“阿楚!”

祁千昕在长久的沉默后,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秦楚紧绷的神经,一瞬间的松懈下来,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下一刻,却越发的紧绷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的望着面前之人,不愿错过他眼中、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指尖,深深地扣入掌心亦不自觉!

祁千昕敛了敛眸,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目光,不与秦楚对视,伸手,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一件外衣,披上秦楚略显单薄的肩膀,持稳的道,“夜冷,莫要着凉了!”

秦楚望着祁千昕闪躲的眼神,再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怎么也无法猜测出答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回去吧!”

祁千昕似乎没有留意到秦楚的异样,语调,没有什么变化的说道。话落,率先一步向前而去,待走出数步,发现落在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时,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半响,回过身去,犹豫了一下的牵起秦楚的手。这才发现,那一只手,手心,满是汗渍,手背,冰冷一片。眉宇,略微闪过一丝轻皱,将秦楚的另一只手,也牵了起来,牢牢地握在自己双手的手掌心,为她祛除寒冷,道,“这样,好些了么?”

秦楚望着面前之人那持重的凤眸下浮现出来的那一抹关切,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长睫,缓缓地垂落了下去,心中,已然清楚的知道,那一个未曾失忆的、成熟稳重的祁千昕,又回来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一个说爱她的男子了!

祁千昕握了秦楚的手好一会儿,确定那一双手,不再冰凉后,才慢慢地放开其中的一只,牵着秦楚,向着灯火通明的山庄而去。

一路的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山庄。

祁千昕站在房间的门口,松开了秦楚的手,并不准备进去,身侧,对着秦楚道,“夜已深,早些休息!”

秦楚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起来,显然,是回来的路上,吹了夜风的缘故。

祁千昕略一皱眉,手,抚上秦楚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处,滚烫一片,道,“阿楚,你着凉了。”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秦楚不想面前之人担心,浅浅一笑,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祁千昕面色微沉,不喜欢面前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的不在意,道,“你先进屋,我去让冥夜十三骑煎一碗驱寒的药来!”

“不用那么……”麻烦……剩下的话,止在那一双凤眸望过来的眸光下。

“进去休息!”淡淡的话语,端的是不容人拒绝的语气,那一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仪,在自然而然中,流露出来。

秦楚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屋内。

安静的房间,烛火亮起。

梳妆台前。

秦楚缓缓地取下发髻上那一根当初庄君泽亲手所做、送给她的木簪,任由三千青丝,飘逸而下,垂落在身后。手,拿起镜前的那一个桃木梳子,有一下无一下的梳理着细长的发丝。目光,静静的望着镜子中的容颜,直到,那一张容颜之后,出现一抹红色的身影,才缓缓的收回。

“药,趁热喝!”

祁千昕进屋,在看见那一袭身影,像是等候着深夜未归的夫君一般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的时候,端着药碗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继而,恢复平静。

秦楚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来,笑着端过祁千昕手中的药碗,将碗内散发着热气的黑褐色药汁,一滴不剩的饮尽。

祁千昕接回空了的药碗,道,“晚上,早些休息!”话落,转身,抬步离去。

而,就在祁千昕一脚刚刚迈出房间的时候,腰间,忽然缠上了一双手。有一个人,从身后,猝不及防的抱住了他,“千昕,今晚,不要走,好么?”

祁千昕身体微僵,没有端着药碗的那一只手,覆上秦楚交握在他腰间的那一双手。

“千昕,我们,早已是夫妻,同居一屋,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之前在医馆,我们也一直都是同居而睡!”尽管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可秦楚还是不愿松开手,想要努力的再争取一番,“千昕,别走,好么?”

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将两个人的身影,倒影在身后,重叠在一起。

祁千昕沉默,似是在考虑,半响,覆在秦楚双手上的那一只手,一寸寸的掰开秦楚的手。

秦楚心中抑制不住的慌乱,反手,一把握住了祁千昕的手,想要不顾一切的、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抓住不放。但是,不知为何,不论她怎么的使力,那一只手,还是在一点点的、无法阻挡的滑出她的手心,于是,在那一只手完全滑出自己手心的那一刻,秦楚忍不住双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祁千昕一刹那快速的回身,伸手,扶住秦楚之前还并未完全康复的虚弱身体,之后,又是一阵沉默,道,“好,我不走!”

闻言,秦楚猛然抬起头来,浅浅的笑了。不过,那一抹笑,徒然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还是因为实在太浅,很快便落了下去!

祁千昕退回屋内,合上了房门,将手中的药碗,放于桌上,神色,一如之前的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变化,道,“去睡吧,我在这里,不走!”

秦楚没有动,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祁千昕。衣袖下的手,微微的紧握起来,暗暗地下着某种决定。良久,面色,不知不觉的带起了一丝异样的红韵,开口道,“千昕,我们……一起睡,好么?”

祁千昕闻言,伸手,抚了抚秦楚的长发,凤眸,波澜不起,道,“我还不困,想要看一会书,你自己一个人先睡!”

若是以前,面前之人听到自己说这样的话,一定会立即抱住自己,但是现在……秦楚终是全然的、彻底的懂了,没有再说什么,落寞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在祁千昕的目光下,褪去鞋子,放下床榻上的纱幔,躺进了床内。

祁千昕在秦楚睡下后,向着书桌走去,在书桌前落座,手,睡意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开来。

床榻上。

秦楚透过半透明的纱幔,静静的望着书桌前的那一袭红衣,心中,苦涩的庆幸:幸好,当初,他们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否则,他又该如何转身呢?

书桌前。

祁千昕看似认真的看着书,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字都未看进去。修长的手,指尖,轻轻地扣着手中的书页,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有些累,眼皮,也有些酸,有些涩。秦楚不愿抗拒,顺从眼皮的那一抹重量,缓缓地瞌上了双眼。

一夜似睡非睡。

清晨的时候,秦楚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向着书桌望去,那里,空空如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眼眸,在看了那一眼后,带上了睡梦中的酸涩,有些疼!

清晨的凉亭,阳光,还未完全的普照开来,残留着一丝夜晚的沁冷。

祁千昕独坐亭中,面前,站着一字排开的冥夜十三骑!

冥夜十三骑在不同寻常的安静氛围中,静静地望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而后,又各自的相视一眼,心中,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冥一,冥二,冥三,冥四,你们四人,立即返回西越国,令大将军将西越国的兵马,全数撤回西越国去。”

冥一,冥二,冥三,冥四一怔,应道,“是!”

“冥五,冥六,冥七,你们立即回西越国的都城,传本皇的命令,让左丞相暂时执掌朝政,本皇三日后回去!”

冥五,冥六,冥七闻言,一时间,诧异的脱口道,“三日后?”

“怎么,你们有问题?”

凤眸,不咸不淡的扫视一周,眸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那一股慑人的气势,却瞬间散发出来,令人在场的冥夜十三骑,都止不住的一凛,立即单膝而跪,恭敬的道,“是,皇上!”

祁千昕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行人,并没有开口让他们起来,而是继续吩咐道,“剩下的人,留在这里,三日后,随本皇一道回去!”

“是!”

冥夜十三骑同时应声,也同时清楚的知道了今日感觉到的那一丝不同,是为何了。心中,已然万分的断定,以往的那一个祁千昕,又回来了,于是,卡在喉咙多日的话,犹豫了一下后,道,“皇上,请看在钟以晴跟随了皇上二十年的份上,饶钟以晴一次!”

祁千昕这才想起了那一个险些被遗忘的人,凤眸,倏然划过一道令人心惊的凌厉,淡瞥了一眼冥夜十三骑,不轻不重的开口,道,“怎么,我之前的话,你们都当做耳边风了不成?”

“皇上!”

“本皇说了,给她求情者,同罪论处!”

“可是,皇上,当初你下那一个命令的时候,是不记得了以前的事,如今,既然……”冥一在冥夜十三骑中的年龄最大,与钟以晴的感情,也稍微要比其他人更深厚一些,所以,忍不住再说了一句!

凤眸,突的一敛,周围的空气,在刹那间,都硬生生的冷下三分,“怎么,你是对本皇的话,有异议?”

冥夜十三骑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今日的罚,都自己记得,回西越国的时候,再论处,下去吧!”祁千昕察觉到身后由近及远的那一道脚步声,挥了挥手,让冥夜十三骑下去!

冥夜十三骑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下!

秦皓轩缓步向着亭子走来,与离去的冥夜十三骑擦身而过,步入亭中,一拂衣袖,在祁千昕的对面落座,笑着道,“千昕,好久不见!”

祁千昕望了一眼对面的人,淡淡的一句,“好久不见!”

“千昕,今后,有什么打算?”秦皓轩接过一旁下人送上来的茶盏,杯盖,摩挲了一下杯沿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祁千昕不语,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千昕,当年,你也是喜欢博雅的吧!”

一句话,叹息的出口,令廊道上,端着早点而来的秦楚,听了个正着。端着托盘的手,几不可查的紧了紧,然后,恢复平静,向着亭子走去。

祁千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慢慢的回头望去,凤眸中,待望见那一袭白衣后,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不容人察觉。

“千……”昕……脱口的称呼,明显的顿了一下,秦楚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该唤那一个什么,是千昕,还是祁叔叔?

不知道,索性就不唤,侧头,对着秦皓轩唤了一声,“东华帝!”

秦皓轩浅笑着望向秦楚,目光慈爱,全然是一个长辈,望着自己晚辈时的眼神。那眼神,秦楚曾经在祁千昕望着自己的时候,看到过,心中,止不住的微微一痛,但却掩饰的很好,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阿楚,叫我伯伯就好!”秦皓轩对于秦楚生疏的称呼,笑着说道。

秦楚愣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托盘上的早点,一样样的端出,放在石桌上,道,“你们,都还没有吃早点吧?这是我刚刚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秦皓轩望去,称赞道,“没想到阿楚竟还有这等厨艺。”

秦楚笑了笑,拿起其中的一双筷子,递给祁千昕。

祁千昕伸手接过,指尖,在这一过程中,无意的触到了秦楚的指尖,两个人,都是颤动了一下,但,也都是在下一刻,完美的掩去。

“阿楚,你也坐下吃吧!”祁千昕平静的对着秦楚说道。

秦楚笑着在祁千昕的身侧坐下,慢慢的拿起筷子。

秦皓轩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微微的沉思了一下,没有动筷子,起身,道,“我去看看博雅,你们吃!”

亭子中,一时间,只剩下秦楚与祁千昕两个人。

“身体,好些了么?”祁千昕一边慢慢的吃着早点,一边关心的对着秦楚问道。

秦楚点了点头,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不愿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困扰住面前之人。

“以后,注意身体,要照顾好自己!”

“恩!”

“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莫要再让自己受伤!”

“恩!”

字字句句,都是关切的话语,但却令亭子内的空气,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的感伤。秦楚心中想了一早上的话,又在脑海中徘徊了一阵,之后,缓缓地开口,平静的道,“西越国需要你,博雅这里,有我在,莫须担心,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闻言,祁千昕没有说话。

空气,一瞬间,融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静谧!

另一处,房间内。

薛星雨用了一夜的时间,几乎找遍了山庄的每一个角落,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薛海棠的身影,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沉思!

秦楚与祁千昕一同用了早餐后,恰见古修苍前来,给了自己一个离开的借口。于是,就起身,收拾了一下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

秦楚踏入,只见,桌面上,摆放着一匹红得耀眼的名贵丝绸,那是她一早起来的时候,就让管家去准备的,没想到,他的办事效率这么的高,这么快就送来了!

手,轻轻地抚上丝绸,想要趁着那一个人离开之前,为他再做一件衣服。当初,在圣斯部落的时候,那一个人,特别的挑剔,怎么也不愿穿别人做的衣服,以至于,慢慢的,练就了她针线的手艺。

依旧是那一个凉亭中,一盘棋,对坐两人。

古修苍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望着棋盘上的棋局,然后,运筹帷幄的落下棋子,每一步,都带着深思熟虑。

祁千昕也没有说话,落子,带着稳操胜券之势。

时间,从两人的指尖,悄无声息的流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古修苍将指尖久久未落下的那一颗棋子,放回了瓮中,端起一旁已然冷却掉的那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千昕,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未变!”

祁千昕浅浅一笑,“二哥,你也还是一样!”

古修苍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道,“可这样的自己,并未让我有丝毫的喜欢!”

“二哥,何出此言?”

“当年,就是因为阿雅喜欢大哥,所以,我就选择了放手,可是,换来的结果却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后悔,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放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二哥……”

“千昕,”古修苍打断祁千昕的话,接着道,“你与我不一样,此刻,你的面前,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莫要让这么多年来沉淀下来的沉稳与持重,磨灭了当初的那一份心性。人生太短,顺着心走就好,二哥,不想你到头来与二哥一样!”

祁千昕没有说话!

古修苍再望了一眼棋盘,拾起瓮中之前放下的那一颗棋子,落子。而后,不等祁千昕落子,便起身,离去。

祁千昕望着自己面前的棋盘,望着棋盘上的棋局,明明胜券在握,但多年来的持重,却让他一时间怎么也落不下那一颗棋子。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的犹豫不前!

房间内。

缝衣服的针,毫无征兆的又一次狠狠地刺入了秦楚的指腹,一点红梅,霎时,绽放在已经布满了细细伤口的肌肤上。

秦楚抬起手指,放在唇间,微微的吸允了一下,弄不清自己今日,为何会如此的心不在焉。半响,低头,再次认真的落针。

另一间房间内。

薛星雨感受着山庄内的氛围,渐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柳眉微蹙,思忖了一下后,打开门,向着叶景铄的房间而去。

叶景铄正在房间内,不紧不慢的用着早餐,对于薛星雨的突然前来,并没有什么意外。

薛星雨踏入屋内后,视线,环视了一周后,在叶景铄的对面,坐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如今,你的仇人……南宁帝,就在这里,你怎么还如此的平静?不去找他报仇?”

叶景铄似有似无的笑了一笑,淡淡的开口,“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只是想要快些找到我的姐姐!”

“那去找便是!”

叶景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

“叶景铄,当初,我救了你一命,如今,你难道不该帮一帮我么?”薛星雨将叶景铄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心中的那一丝不安,止不住的微微加重。

“那么,你要我怎么帮你呢?”叶景铄问道。

“昨天,那一个管家不是说南宁帝今日出关么?那么,我要你今日就杀了他报仇!”薛星雨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阴翳,注视着叶景铄的神色说道。

叶景铄摇了摇头,拒绝道,“这,太冒险了,你该知道,南宁帝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

“我可以帮你!”

“你的武功,当初,不是已经被废了么?如何能帮我?”叶景铄反问。

“武功被废了,难道,就不能帮你了么?”薛星雨冷笑一声,同时,心中对当日废了她武功的秦楚的恨意,也越发的深了一分:今日的一切,都是她害得。

“那你要如何帮我?”

薛星雨用着只有她与叶景铄两个人才听得到声音,低低的说了几句。

叶景铄听完后,蓦然望向了薛星雨。

薛星雨勾了勾唇,自信满满道,“届时,只要拿秦楚来做威胁,相信,南宁帝定然会就范!”

叶景铄很快的冷静下来,心中暗忖间,面上神色不变的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薛星雨笑着点了点头,同时,起身离去。

叶景铄在薛星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外后,也起身,迅速的向着另一个院落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并未真正走远的薛星雨,望着那一袭快速消失在小道尽头的身影,扣着旁边矮树树枝的手,倏然使力,将那一根脆弱的树枝,硬生生折断,美眸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

昕逸院,敞开着门的房间。

叶景铄敲了敲门,缓步踏入。

秦楚听到声音,侧头望去,看到是叶景铄,神色,微微怔了一下,问道,“何事?”

叶景铄淡淡一笑,走近秦楚,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针线,以及,那一件衣服,道,“没想到,你竟会这个?”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了!”秦楚见叶景铄不转入正题,也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急,再次低头,落针。

“我有一件衣服破了一个口子,能替我缝一下么?”望着低垂着头,神色认真的人,叶景铄未加思索的话,竟是脱口而出。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秦楚抬起头来,诧异的望着叶景铄,疑是自己听错了。

叶景铄霎时闪躲般的转开视线。

“不能!”秦楚平静的回道。

“什么?”叶景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能帮你缝,你让庄内的婢女帮你吧!”

叶景铄闻言,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诧异。

秦楚见叶景铄沉默,并且,久久不说话,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突然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一句话,令叶景铄这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面色,带起了一丝沉色的道,“刚刚,薛星雨来找我,与我说,她当日给你服下的那一颗解药,其实,并不是真的解药,只是一颗可以暂时压制住毒素的药丸而已。”

秦楚微微皱了皱眉,那一颗药丸,她自然是确认过的,所以,昨夜,才会给仲博雅服下,薛星雨为什么要对叶景铄如此说呢?

“我过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另外,薛星雨想要用你来威胁南宁帝……”

叶景铄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说呀,继续说,为什么不说了?”女子嘲弄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秦楚望向突然出现的薛星雨,没有说话。

薛星雨缓步步进屋来,手,缓缓地除去了脸上的那一张人皮面具,令那一张绝美至极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嗤笑道,“我自认为,是自己,在背后,算计了一切,但,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跌在了你们的陷阱当中而不自知!”

叶景铄一愣后,明白了自己是被薛星雨算计了,俊美的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带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

“秦楚,很得意吧?”

薛星雨随手将手中褪下来的那一张人皮面具往地上一丢,笑着道。

秦楚不语,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被人打扰了自己替那一个人缝制衣服。之后,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中的布料。

“秦楚,解药,你们已经得到手,我的姐姐,是不是可以放了?”

“你的姐姐,并不在我的手中。这一句话,你不应该与我说!”秦楚声音淡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虽然不在你的手中,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说服南宁帝放了我的姐姐!”

“我是有办法,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楚好笑的看着薛星雨,唇角微勾,声音,说不出的淡漠。

薛星雨心中恼恨,但也知自己此刻落在别人的陷阱当中,自身难保,没有将那一丝怒意展露出来,道,“仲博雅已经被你们带走,而我的姐姐,如今,已经对你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为何你们要如此的狠心,囚禁与她?”

“在说别人狠心之前,为何不想想你们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秦楚瞥了一眼薛星雨,抬步,越过她,向着院子外走去。

薛星雨握紧衣袖下的手,紧随着秦楚步出房间,站在阳光明媚的院子中。

静静地对峙!

秦楚还没有想过要拿薛星雨怎么办,到底是杀了,还是?

封若华恰巧在这个时候,从院子外经过,本未想进入,但,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薛星雨那一张去掉了人皮面具的脸,于是,抬步,走了进来。

薛星雨望了一眼秦楚,再望了一眼封若华,眸光流转间,忽的对着封若华道,“封公子,我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想要见见他么?”

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封若华、秦楚,以及,最后一个步出房间的叶景铄,一时间,都难以置信的望向薛星雨,神色,略显呆滞,疑是自己听错了!

封若华很快反应过来,皱眉望向薛星雨,漠然道,“什么孩子?”

薛星雨在那一句话出口后,反而异样的冷静了下来,心中,再无丝毫跌入陷阱的慌乱,一字一顿,清晰的道,“那一夜,小青告诉了你,你的身世。在秦楚的房间,你很痛苦,也很挣扎,并且,将我当成了秦楚!”

早已遗忘的记忆,随着薛星雨的话,拂过封若华的脑海,封若华猛然望向薛星雨。

薛星雨笑了,一步一步的走近封若华,眸含情意,深情款款的道,“那一夜,你将我当成了她,你……后来,我回百花宫后,就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当时,我不愿打掉那个孩子,就将他生了下来!”

那一夜的记忆,封若华虽然隐隐约约的记了起来,但,依旧非常的模糊。只记得自己当时拥抱住了一个人,唤她秦楚,并且,还亲吻了她,至于后面……

薛星雨当时在房间内下了药,当然知道封若华不会记得那么的清楚,所以,说话间,无丝毫的顾忌,侧头,望向秦楚,道,“秦楚,那一夜,你亲眼看见我从那一间房间内出来的,不是吗么?”

那一夜的画面,秦楚记得清楚,但是,她却莫名的相信封若华未曾碰过薛星雨,道,“即使我亲眼看见你从房间内出来,那又如何?”

封若华望向秦楚,她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只是证实了那一夜的那一个人,确实是薛星雨,而非她!

眉宇,深深地皱了起来!

“封若华,骨肉亲情,你难道真的不想见见那一个孩子么?”

“洛华,莫要信她的话!”

两句话,几乎是同一时刻响起。

薛星雨笑了,看穿秦楚心中的想法,道,“秦楚,你说的不要相信,无非只是你自己个人不愿相信封若华当夜碰了我而已,但是,你有没有问过封若华呢?不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说的么?”

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都集聚到了封若华的身上!

封若华确实不记得当夜后面发生的事了,久久没有说话。而薛星雨看着,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说得,就如真的一般,“封若华,我承认,当初,我是有些乘人之危,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明知道你爱我,还是辛辛苦苦的生下了那一个孩子。”

封若华的脚步,微微后退了一步。

薛星雨靠近,“封若华,那一个孩子,他长得和你很像很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即使,你不相信我的话,可只要你见一见那一个孩子,就会相信了!”

封若华望向薛星雨。

薛星雨不闪不避,迎上封若华隐含着锐利的目光,声音没有变化的继续道,“封若华,真的不想见一见那一个孩子么?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最后四个字,成功的打动了封若华,封若华虽然还未完全的相信,却也是非要亲眼见一见那一个孩子,证实一番不可了,“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薛星雨知道自己成功了,脚步,一时间,反而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望着院子中的所有人,不缓不急的道,“孩子,自然是在我的手中,你们,想要见他么?”

几人不语。

“封若华,仲博雅身上的毒的解药,你们,已经拿到手,若是想要见那一个孩子,就让南宁帝放了我姐姐,否则,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秦楚蹙眉,封若华刚才的话,难道那一夜,真的……

叶景铄自始至终未曾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而这,确实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若那一个孩子,真的是你所生,你当真会对他下手?”封若华听着薛星雨的威胁,反客为主,冷冽的开口道。

薛星雨冷笑一声,“我会对那个孩子下手,前提,是他的父亲都不在意他的生死了。如此,我又何必在意!”

若论无情,薛星雨丝毫不逊于世间任何人!

“叶景铄应该知道,百花宫是从不收留男人的,即使是男婴也不行,所以,在孩子一出生的时候,我便让人将他送走了。你们不用试图去找他,因为,你们不可能找到。要想将他,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形势,一时间,粉末颠置!

密室中。

这一段日子,一直照顾被囚禁的薛海棠的小青,打开了铁门,对着被囚禁在里面的薛海棠道,“走吧!”

薛海棠一怔,抬头望向小青。

小青再次重复了一遍,道,“小宫主来救你了,走吧!”

薛海棠这一刻,已然听清楚了小青的话,于是,眼中,抑制不住的闪过一丝欣喜,快步的就向着铁门迈出。但是,武功被废,又根本没有好生的调养,让她的身体,在囚禁的这一段时间内,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无法控制的向着地上,重重的跌去。

小青看着跌倒的薛海棠,本能的向着她走去,但,下一刻,又硬生生止住脚步。

薛海棠心中的恨意,在看着自己此刻的狼狈下,如潮水般蔓延、滋生开来,半响,硬咬了咬牙,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幽暗的密道,地面潮湿,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到老鼠四处乱窜的声音。石壁,带着一层永远干竭不了的水渍,每落下一步,都可以听到永无止境的回声,在肆意的回荡着。

一脚踏出密道,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直射在身上,令一时间适应不了光线的薛海棠,忍不住伸手,挡了挡。

小青没有看薛海棠,越过她,向前走去。

薛海棠跟在后面。

山庄的大厅中,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薛星雨竟然会为封若华生下了一个孩子。尽管,所有的人心中都清楚的知道,那话,不可信的成分居多,可是,却容不得人不去证实一番。

薛星雨悠闲的品着茶,等着薛海棠的到来,并且,还时不时的、饶有兴趣的向众人描述一番那一个孩子的容貌。

祁千昕望了一眼身侧的秦楚,见她没有神色变化,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当中,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秦楚为祁千昕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

封若华坐在对面,对于薛星雨时不时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秦皓轩并没有到来,首座上坐着的,是古修苍,他对薛星雨的话,也是不发一言!

“踏……踏……踏……”

不规律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一抹消瘦的身影,在不一会儿后,出现在大厅外。

薛星雨在看到薛海棠的那一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快速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狼狈不已的薛海棠,脱口唤道,“姐姐!”

薛海棠看了一眼薛星雨,之后,目光,越过薛星雨,向着大厅内望去,可是,并没有看见她想要看到的那一个人。

厅内的人,出了祁千昕还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外,其他的人,都纷纷的起身,步出了大厅。

“薛星雨,如今,你的姐姐就在这里,孩子,可以给我们了吧?”古修苍淡声说道。

薛海棠疑惑,薛星雨解释道,“姐姐,我为封若华生下了一个孩子,他们如今,就是看在那一个孩子的份上,才放过你的!”

薛海棠蓦然望着薛星雨,惊口道,“你竟然生下了封若华的孩子?”

薛星雨点了点头,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会不高兴,但是,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你不要生气,好么?”

薛海棠瞪向薛星雨,心中不信她的话,却没有表露出来,对着古修苍道,“我要见秦皓轩!”

“他不会见你的!”

薛海棠闻言,倏然握紧了手掌。

“姐姐,我们先回去,一切,等回去再说!”薛星雨知道薛海棠对那一个人的执着,开口劝道。

薛海棠久久的沉默,最后,虽然心有不甘,恨意弥漫,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薛星雨的搀扶下,转身,一步步向前走去。

封若华脚步微微顿了顿,也跟着两人而去。

秦楚终是有些担心,在封若华擦身而过时,道了一声,“此去,小心!”

封若华脚步未停,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去,那一个人,是不是也要离去了?秦楚回头,望向厅内的那一袭红衣,为他做的衣服,还没有做好,他,愿意多留几日么?

祁千昕察觉到那一道目光,回头望去,但却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

秦楚深夜不睡的缝着手中的那一件衣服,因为,不知道那一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去,所以,她更要抓紧时间!

大厅内。

三人,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自是把酒言欢!过往的恩恩怨怨,先暂且放到一边!

酒过三巡!

秦皓轩开口,对着祁千昕道,“千昕,之前,你与阿楚在一起,我只当你是失忆的缘故,所以,想要你恢复记忆。可是,洛华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不能因为想要弥补洛华,就只想着要阿楚回到洛华的身边去。”

祁千昕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长辈的口吻开口,道,“洛华,是一个好孩子!”

秦皓轩点了点头,“千昕,你恢复记忆的事,有与阿楚说么?”

祁千昕没有说话,杯中酒,一饮而尽!

“千昕,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们都尊重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与阿楚尽快说明。若是不想放手,就抓牢了,让洛华可以彻底的死心。若是想要放手,那也尽快,说来说去,我作为父亲的,私心里,还是希望洛华莫要遗憾一生。”

房间内,灯火通明。

秦楚用牙齿咬断线后,将手中的针,放在一旁,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起身,抖了抖手中的衣服,浅浅的笑了。

而后,透过敞开的窗户,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知道那一个人,不可能会回来后,准备吹熄了烛火,休息!

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秦楚一怔,放下衣服,打开了门,诧异的看着喝醉了酒、被冥十扶回来的祁千昕。

“小姐,皇上他醉了!”冥十将祁千昕扶入屋内,对着秦楚说道。

“快将他扶到床榻上去!”秦楚反应过来,连忙帮助冥十,将祁千昕扶到了床榻上,躺下。

“小姐,那请你好好地照顾皇上,属下先行告退!”冥十对着秦楚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下。

秦楚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床榻上的人,恢复记忆了,就连冥夜十三骑,也守规矩的恭敬了起来。就只有她,在他还没有明确的与她挑明时,还是想要自欺欺人,不愿先行去挑开!

房门,被出去的冥十合上,房间内,陷入了之前的安静当中。

秦楚在床沿坐了下来,手,抚上床榻上之人的脸,第一次看到他喝醉,是不是因为这一段关系,让他非常的痛苦?当初,明明说得很清楚,那一场婚礼,是假的,他们,是假成亲,可是,他却耍赖,害得她在不知不觉间,也忍不住当了真!

到底,她该怎么办?

情已出,难收回!尽管,早就有预料这一天的到来,但,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痛彻心扉!

“阿楚!”床榻上醉酒的人,轻轻地唤出一声。

秦楚以为祁千昕醒了,于是,连忙转过脸去,收拾好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再转过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梦语!

“阿楚!”又是一声轻唤!

“我在!”

秦楚声音平静的回道,同时,伸手,想要为祁千昕褪去外衣,让他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阿楚,莫走!”手,在刚刚解了床榻上之人的腰带时,被一只滚烫的手,紧紧地握住,并且,拉着,放到了那带着心跳的胸口!

秦楚的心,突然随着那跳动的心律,而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祁千昕的另一只手,将秦楚,带入了怀中,让她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胸口。

秦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搂上,“千昕!”

醉酒的人,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就在秦楚再一次以为他醒了之时,身体,一个旋转,被压在了身下,炙热的吻,随之落在她的脸上。

“千昕!”

秦楚不料,睁大了眼睛的望向此刻亲吻着自己的人!

祁千昕亲吻着秦楚,却并未睁开眼睛。在吻遍了秦楚的整一张脸后,深深地吻上秦楚的唇!

秦楚的呼吸,被夺走,而此刻吻着她的人,又是她心中深爱的男子,所以,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双手拥抱了回去,别且,回吻回去。

气息,在晃动着烛火的房间内,散发开来!

秦楚腰间的衣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开,白色的衣摆,垂落在床沿,莹白如玉的锁骨,敞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

祁千昕一手扣住秦楚的双手手腕,压在头顶,一手,透过秦楚的衣服,一点点往下而去……一直往下……

心中,一万个声音在呐喊,愿意自己与身上之人,就此沉沦下去。但,也有一万个声音在阻拦,身上之人,他只是醉了。他已经放开了她,若是今夜……他该怎么办呢?不能,不能看着他痛苦!

滚烫的身体,一点点的冷却了下去。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秦楚的眼角滑落,隐入发髻!

身上之人所有的动作,一刹那,都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秦楚恍然觉得祁千昕其实并没有醉,但是,他闭着眼睛,所有的举动,都像是一个醉了的人,渐渐地,她看不清了!

窗户,敞开着,未关!

一阵风,忽的吹进屋内,桌上的烛火,突的灭了!

安静中,两个人紧靠着一起的人,几乎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秦楚不知道祁千昕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停了下来,此刻,他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自己,那一个怀抱,秦楚怎么也无法推开,于是,不由得放任自己再依靠一次!

黑暗中,祁千昕无意识般一点点吻干了秦楚眼角的泪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地闭着眼睛。

秦楚不愿睡,就这样靠在祁千昕的胸口,身体,依入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仿佛,想要将那心跳声记下来一般。

“千昕,你可是,阿楚有多爱你么?”

“千昕,你知道阿楚是多么的不想放手么?可是,阿楚不愿自己成为你的困扰!”

“千昕,你知道阿楚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你却不知道阿楚在那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在那里,阿楚曾有过一个丈夫,刚开始,阿楚以为自己是对他动了心的,至于后来的不爱,只是因为他对阿楚太过无情。再后来,是洛华,阿楚也以为自己对他动了心,但是,突然有一天,阿楚才蓦然发现,不是,那些,都不是爱,阿楚此生,真正爱过的人、正在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眼中的泪,一时间,怎么止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争先恐后的、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全数隐进用着自己的那一个胸膛当中。

秦楚心中,有千言万语,每每都忍不住想要倾吐而出,但是,却不能。爱一个人,不能成为他的困扰!

祁千昕拥着秦楚的手,在感觉到胸口的湿润后,一点点的收紧,魄丽的凤眸,悄无声息的睁了开来!

第二日。

秦楚是在一个温暖异常的怀抱中,醒来的,睡梦中的那一抹令她安心的感觉,始终包围着她,未曾离去。

“醒了?”

一道带笑的声音,在秦楚睁开眼睛的时候,自秦楚的头顶,响了起来。

秦楚猛然睁大眼睛,抬头,望向此刻与她一同躺在床上,并且,还紧紧地拥抱着她的人,“千昕!”

祁千昕宠溺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调皮的捏了捏秦楚的鼻子,道,“小懒猪,快起来,我的胳膊都被你压酸了!”

时间,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一个人孩子气的祁千昕,那一个在圣斯部落时不时捉弄秦楚的祁千昕,那一个讨厌的经常以捏秦楚的鼻子为乐,还理所当然的说喜欢的祁千昕,又回来了!

秦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傻了?”祁千昕蹂躏着秦楚的长发,将它们弄得凌乱不堪!

秦楚笑了,如果是梦,请让她永远也不要醒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祁千昕作怪的那一只手,恶声恶气的道,“不许弄我的头发!”

“可是……”声音微微拖长,带着一丝懊恼!

“可是什么?”秦楚顺着祁千昕的问。

“可是,我喜欢!”说得理直气壮,让人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秦楚猛然起身,一把推开祁千昕,双手,同时拨上祁千昕的长发,一刹那,就将那乌黑如缎、柔顺飘逸的长发,弄得像个鸟窝一样!

“阿楚,你干什么?”祁千昕在下一刻,也猛然坐起身来,双手,扣住秦楚的双手,不让她再动。

“为什么?”秦楚压低了声音的反问,紧接着,丢出一句令祁千昕差点跳脚的回答,“哪有什么为什么,只因,我喜欢!”

“你……”祁千昕怒,作势扑倒秦楚。

秦楚闪身躲过,并且,跃下床来,在地上站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祁千昕手臂一伸,轻巧的就将秦楚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臂,将她牢牢地圈住。

秦楚挣扎了一下,却抵不过祁千昕的力道。

“阿楚,你要负责将我的头发梳回去,不然,我就永远不出门了!”

“不出门?”

祁千昕点了点头,神情坚定!

秦楚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双手,绕过祁千昕的颈脖,拂上祁千昕凌乱不堪的长发,打笑着道,“这里的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不如,你也如此,如何?”

祁千昕蓦然皱眉,但下一刻,又笑了,道,“夫君我,若是不出门,什么事都不做,拿什么养活娘子你呢?”

秦楚面色微红,娇羞道,“谁要你养活,我自己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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